世界沉淪至深！哀哉！敗哉！羅馬皇帝淪為畜生，上帝竟成猶太人！

——尼采《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2024年美國總統電視首場辯論被很多人當成美國衰落的標志，因為無論是特朗普還是拜登，似乎都沒有表現出美國總統應具備的資質。特朗普一如既往地混不吝，拜登則精神渙散——讓大眾很難相信他可以干完下一個任期。難道說偌大的美國已經無可用之人，美國真的要衰落了嗎？

如果拋去陰謀論愛好者，我想沒有人會認為一場辯論就可以使美國衰落，正如我的朋友修明分析，辯論并不重要，它甚至無法左右大選的結果（《》）。如果非要問這場辯論有什么意義，那么它無外乎是反映了美國政治極化的加劇。

相比2020年，這場辯論雖然采用了“掐斷麥克風”的規則，但辯論雙方依舊火藥味不減，拜登和川普都使用了大量人身攻擊，情緒化發言。他們都受過良好的教育，知道怎么咬文嚼字。他們也都擁有最好的醫療團隊，不會真的發了瘋或者老年癡呆。兩個耄耋老人之所以“互毆王八拳”，是因為選民們希望候選人以最直接的方式表達決心。在撕裂的社會里，只有撕破臉才能討好大多數人。

除了唇槍舌劍，另一點能反映政治極化加劇的信號是個人崇拜的抬頭。筆者知道把“個人崇拜”這個詞和美國政治相聯系起來有多么違和，但不容否認的是，美國選民正在加深與個別政客的綁定。紅脖子不惜為了特朗普“讓美國再次偉大”沖擊國會。相應的，民主黨選民也相信只有拜登才能阻止特朗普毀掉美國——這就是為什么盡管拜登表現不佳，但仍然沒有人能夠替換他。

曾經的候選人擁有基本的紳士風度和辯論禮儀

關鍵的地方在于，如果把這場辯論當成美國政治極化加劇的標志，那么對中國來說就不是一件好事。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當一個社會內部矛盾不可調和時，就要向外部轉移矛盾。美國也不會例外，當“移民”“墮胎”“醫療”這些問題討論不出結果，法案遲遲無法通過時，打壓中國就是兩黨最大的公約數。因此，當我們不斷在美國新聞中聽到“china”這一單詞時，一方面可以感嘆中國國力的上升，成了美帝國主義念茲在茲的心頭大患；另一方面也要有所警惕，這是國際環境進一步惡化的明確信號。事實上，美國政治越極化，對中國越不利。也就是說， 無論拜登還是特朗普上臺，脫鉤或貿易戰都將繼續。

有人喜歡把美國現狀比作羅馬共和國晚期。筆者認為這種說法并不嚴謹，全球資本主義和古代帝國的運行邏輯不同，兩者不能同日而語。誠然可以說1月6日事件動搖了美國體制，但要清醒的是，它的程度還遠遠達不到羅馬共和國轉變為羅馬帝國那樣的臨界點。特朗普只是個投機政客，他不是蘇拉、凱撒那樣的軍閥，也沒有能力和資源改變美國的根本大法。將來即使美國的政治妥協崩潰，它的路徑也不會等同于羅馬。

退一步講，即使超前地把美國現狀比作羅馬共和國晚期，對當下局勢的判斷也不會有太多偏差。羅馬共和國晚期是羅馬擴張最快的時期之一，羅馬帝國早期時羅馬達到了全盛。我想東方王國的子民不必因羅馬元老院的激烈辯論而竊喜，他們是為了羅馬的榮耀和財富爭辯，而這些功績都建立在對其他民族的壓迫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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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自由的海豹，歷史學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