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勇腿傷好后，不打算繼續跑貨，但又沒什么技能，一時間找不到出路。

“去問問小舅子，”趙芳說：“他們門道多，”

“什么事情都找你家小舅子，”

何勇之前出軌，趙芳娘家人沒少為難他，事情過去了，他胸口的氣還沒散，尤其是趙志教唆趙芳離婚，他怨念極深。

“你們趙家人就是有能耐，”他陰陽怪氣的說：“再多養三個孩子也不再話下，找份活干肯定也是兩根手指的事情，”

“嗯，沒有本事，人家能當上經理，”趙芳說：“也不至于吃了上頓，想下頓，小艷以后上學就要交學費了，兩個兒子也要升學，都是花錢的口子，不趕緊賺錢，到時候還得腆著臉到處借錢，”

何勇瞪了趙芳一眼，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悶頭吸一口，香煙味道有些苦澀，他皺眉，要說的話又咽下去了。

之前，他向父母借錢，父母卻要他寫保證書，保證到時間還錢，除此還不夠，還讓楊歡去當了保證人。

何勇對此也是耿耿于懷。

“爸媽，”何艷帶著兩個弟弟進門，“我們回來了，”

他們在回家的小巷子里遇到，一起走回來。

“你去接弟弟下課了？”趙芳問何艷。

“沒有，是我們在樓下遇到姐的，”何耀放書包下后，在電視機周圍摸索，回答趙芳的話，“然后就一起上樓了，媽，明天是周末，”

何勇說：“要看電視就看，明天好好寫作業，小艷，你看著他們，”

“我明天要去學校，”何艷說：“之前跟你和媽說過的，老師組織我們上自習，就要升學考試了，大家都很緊張，”

“你們不是還有一年才考試嗎？”趙芳問，“怎么這么著急？”

“老師說我們班有很大希望，要帶著我們進行最后一年的沖刺，之前，我拿了自習協議書給你們簽字了，”

“哦，”王勇叼著煙，看向兩個兒子，“你們兩個自己加把勁，自己不行，老師也不行，差勁，要向姐姐學習，”

何耀和何輝盯著電視里的奧特曼，齊聲回答，“知道了！”

趙芳抬起手，想了想忍住了。

“她最近怎么總是一個人？”何艷問柏瑤，“之前不是總是和班上的另外幾個同學一起嗎？”

她們坐在柳樹下休息，坐在對面角落的女生叫馮寧。

聽說她父親是做生意的，家庭條件不錯。

在班里屬于鬧騰的人，整天嘻嘻哈哈，最近突然愁眉苦臉了，

“因為升學唄，”柏瑤貼近何艷小聲的說：“她成績不好，之前和她玩的同學，成績挺好的，其他幾個人約好一起去外面上學，沒人告訴她，她們正在鬧矛盾呢，”

“哦，這樣啊，”何艷說：“她看起來挺可憐的，”

“嗯，她把人家當朋友，別人卻在她背后捅刀子，沒準她們還說她壞話呢，是可憐。”

“哎，”

“燕子，到時候如果你沒考上，我就回來和你一起上學，我們還是一起吃飯，一起上學，如果我沒考上、”

“呸呸，”何艷打斷柏瑤的假設，說：“我們肯定都考上，如果我沒考上，你考上了，你也一定要去讀，”

“如果我們分開，以后就不是朋友了，父母經常說的，朋友不聯系，慢慢就變成了陌生人，”

“不會的，我們和他們不一樣，不管我們分開多遠、多久，永遠都是朋友，”何艷挽著柏瑤的手，說：“我們一起往前跑，不做沒必要的停留，你好，我也為你感到開心。”

“我也是！！”

“嗯，一起加油吧。”

放學路上，馮寧獨自走在何艷和柏瑤的上方。

何艷拉著柏瑤上前，“你回家不是應該走上面嗎？今天怎么走下面了？”

“我要去買奶茶，”馮寧無精打采的說：“下面那條街才有奶茶賣，”

“哦，”何艷走在柏瑤和馮寧中間，“我們也往下走，要不要一起？”

柏瑤說：“對啊，我們經常走這條路回家，一起吧，”

“好啊。”

馮寧苦難的表情有了笑意。

過斑馬線時，何艷和柏瑤手牽手，馮寧見了，羨慕的說：“你們兩個感情真好，不像我這么倒霉，”

她們看了一下，沒松開，同時笑了笑。

“習慣了，”何艷說：“兩個人過馬路，這樣有安全感。”

到了奶茶店，馮寧說：“你們喝什么？我請客，”

她們異口同聲，“不喝了，”

“對啊，我們不怎么喜歡喝奶茶，”柏瑤說：“你到地方了，我們接著走了，明天見。”

何艷說：“嗯，你早點回去，我們走了，拜拜。”

趙志家里，何勇和趙芳并排坐，趙志夫妻坐在他們對面，中間的長條桌上放著兩杯熱茶。

“你們最近做的生意怎么樣？”趙芳說：“你姐夫腿剛好，干不了重活，”

“挺好的，”趙志說：“只要愿意干，不怕苦不怕累，收入肯定比打工、干苦力強，現在我們坐在開拓市場，也是需要人的時候，”

“這沒什么特殊的要求吧，”趙芳問，“你姐夫他沒什么技能，只會開車，學歷也不高，能跟著你們干嗎？”

王勇看了一眼趙芳，不滿她把他說得一無是處。

楊歡說：“能干，就是買貨而已，轉來轉去買，我們會負責租門店，不像他們擺攤的，風吹日曬。”

氣氛凝重起來，為了姐姐和孩子著想，趙志緊繃的臉放松了點，說：“嗯，前期投入一點資金，賣得好，很容易回本，”

“可以，”趙芳說：“聽起來好，”

何勇也收斂了氣焰，說：“我們也是有心要干，你們仔細說說，要準備多少錢？其他還需要做什么準備？”

一場攀談后，何勇決定跟著趙志干，事情就這樣定下了。

自從那次以后，馮寧開始主動和柏瑤何艷搭話，三個人的關系有了起點。

“這么簡單，你還不會，”男生扶了扶眼鏡，說：“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

教馮寧做題的男生叫陳陽，成績班級靠前，除了文科不行，理科可以做到無師自通。

“她不懂才問你啊，”何艷手撐著課桌，說：“你好好教，這么兇干嘛，”

陳陽和何艷的往來緣于一次測試，他考了第一，何艷考了第二，何艷做出了他沒做出來的題。他主動借了她的試卷。

“好了，好了，”陳陽不氣惱，抱著手，靠在椅子上，“我再講一遍，”

馮寧紅著眼睛，拽走試卷，說：“不用了。”

說完跑出了教室。

何艷跟出去，在教室門口和蔣鳴撞個正著，她抬頭，蔣鳴卻扭臉走開了。

何艷的心咯噔一下，愣了一秒，繼續追著馮寧去了。

“你別難過，陳陽就是這樣的，”何艷安慰馮寧，“刀子嘴豆腐心，沒有惡意，”

“算了，你別說了，我知道是我不聰明，不然她們也不會嫌棄我，”

何艷頭疼，她不會安慰人，回頭看向教室里的柏瑤，朝著她招手。

簡單將事情告訴了柏瑤后，何艷躲到了柏瑤身后，看著她安慰馮寧。

三言兩語，柏瑤就把馮寧勸回教室了。

經過幾輪考試，他們都疲了。

一天，馮寧說：“我生日就要到了，正好是放假那天，你們去我家給我過生日好不好？”

何艷問，“就我們三個人嗎？”

“還有玩得來的幾個同學，蔣鳴、陳陽、”

柏瑤問，“蔣鳴也去嗎？”

馮寧不知道何艷和蔣鳴的事情，天真的說：“對啊，我們家在一個方向，之前走路的時候還遇到過，都是同學嘛，”

“哦，這樣啊，”何艷說：“那就一起去吧，”

馮寧樂得合不攏嘴，點頭，“嗯！”

柏瑤看向何艷，神情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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