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軍的將帥方陣里,粟裕的軍事才能向來為人們所津津樂道,他是我軍為數極少的擅長指揮大兵團作戰的高級將領。粟裕的人格魅力也越來越為軍迷們所膜拜,他是集立功立言立德于一身的高級將領。反映粟裕軍事指揮的文章很多,現通過擇舉他對待彭德懷、林彪的兩個事例,讓我們品讀一下粟裕大將純粹高尚的人格魅力。
(一)
1958年粟裕在軍委“反教條主義”會議上,受到了錯誤批判。主持這次軍委擴大會議的是軍委副主席、國防部長彭德懷。據《粟裕傳》記載,粟裕受到批判的其中一條就是與彭德懷“將帥不和”,“主要責任在粟裕”(見《粟裕傳》第一版,第937頁)。
1959年彭德懷在“廬山會議”上受到錯誤批判后,有位老戰友建議粟裕,把1958年受錯誤批判的事乘機會提一提。對此,粟裕坦蕩地表示,他不愿在彭德懷受批判的時候提自己的問題,并擲地有聲地說:“我絕不利用黨內政治風浪的起伏”,“我相信我幾十年的革命實踐足夠說明自己!”當一些老戰友老部下不斷地對粟裕說,1958年你受冤枉的事如果你不好講、不便于講,我們可以替你向上面講時,粟裕則回答說:“這不關你們的事,你們不要管”。(見《粟裕傳》第一版,第948頁)
(二)
1958年軍委擴大會議后,粟裕被解除了總參謀長的職務。從此,視指揮和打仗如生命的粟裕便“離開了軍事指揮第一線,并被限制接觸部隊”。中共中央一位領導人找他談話說,“調你到軍事科學院去工作,今后你就待在那里在北京搞學術研究,不必到部隊去跑了”。(見《粟裕傳》第一版,第947頁)
1959年林彪接替彭德懷任國防部長、主持軍委日常工作后,據《粟裕年譜》記載,林彪曾多次找粟裕談話。在那種特殊情況下,不要說主動找粟裕交談,一般的都是“唯恐避之不及”。而林彪卻主動找粟裕交談,甚至還對粟裕說:“可以多到部隊里跑跑,看看部隊的情況,發現什么問題,或者有什么意見,可以直接反映面談,打電話或者寫信都可以”。作為主持軍委日常工作的副主席,林彪的這些話,實際上等于解除了限制粟裕接觸部隊的“禁忌”。應該說,在那種大氣候下,林彪不僅敢于主動找粟裕談話,而且還敢于讓粟裕“多到部隊里跑跑,看看部隊的情況”,至少說明林彪對粟裕確實是高度器重與賞識的。
據林彪的秘書回憶:“在眾多高級軍事領導人中,林彪最器重的是粟裕。他曾叫秘書關廣烈代表他專門去醫院看望粟裕。對此,粟裕也很坦然,從不說感激之類的話”。(《十大元帥》第543頁)
(三)
通過粟裕對待彭德懷、林彪這兩個例子,我們可深深感受到粟裕人格魅力之偉大、之純粹、之高尚。
一是具有光明磊落的高尚品格。粟裕與彭德懷、林彪,在那個特殊的年代,都有過時間不算短的交集,但這種交集都是共產黨人之間的正常工作關系,粟裕始終能夠保持“高度的自我”,光明磊落行事,襟懷坦蕩做人。要知道,在那樣的特殊年代,能夠做到這樣潔身自好、“高度自我”,是十分難能可貴的。它充分體現了真正共產黨人的光明磊落。
二是具有剛直不阿的高尚品格。長期的革命生涯和獨當一面的戰斗經歷,使粟裕養成了“不唯上不唯書只唯實”的求實精神,養成了敢于堅持真理矢志不渝的堅毅精神。只要是為了黨和人民的利益,只要他經過認真思考深思熟慮后,認為是正確的,不管是否會得罪人,粟裕都要提出自己的意見和建議。這些意見與建議同戰爭年代的“斗膽直呈”如出一轍,充分體現了共產黨人的剛直不阿。
三是具有從不落井下石的高尚品格。在彭德懷“廬山會議”上受到錯誤批判后,在那種必須“站隊”的大氛圍下,按照常理,粟裕把一年前受到的錯誤批判借機提出來,擺一擺,不但符合常理思維做法,也會使他自己“出一口氣”,更會使很多人“拍手稱快”。但粟裕保持了異常的冷靜淡定,他的“我絕不利用黨內政治風浪的起伏”,充分體現了他不干落井下石之事,充分體現了共產黨人的浩然正氣。
四是具有從不高攀依附的高尚品格。林彪主持軍委日常工作的“當紅”時期,特別是他本人又與粟裕非常聊得來,對粟裕又是高度器重與賞識,按說,粟裕本可以自然而然地與林彪的關系“走得更近”。林彪派秘書看望粟裕,粟裕或是表達深深的感謝,或是“回拜”林彪,都是正常的思維和行為。但我們看到的是粟裕依然保持著“高度的自我”。或許,在粟裕的性格和行為世界里,根本就沒有搞宗派、拉山頭的意識,沒有高攀依附的意識。時間和歷史都證明,粟裕是對的,他經得起了各種考驗。
粟裕人格魅力之純粹、之高尚,確實還有很多值得我們去挖掘、去總結、去品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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