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龍母，祖在程溪”與“天下龍母，祖在悅城”是同一個意思，表示龍母文化起源于德慶縣悅城鎮，龍母文化發祥地在悅城水口。只不過程溪是古稱，悅城是今名而已。

中國教育電視臺2024年龍年正月初一

優秀節目展示——《天下龍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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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日常所稱的悅城河，歷史上有“程溪”“靈溪”“靈陵水”“溫水”等名字。程溪之名，最早出現于晉代。雖然一千多年后的明嘉靖《德慶志》，因為采信錯誤版本的《南越志》，把“靈溪”“程溪”移到西江南岸的洚水，并導致后來《德慶州志》等少量典籍盲從（無獨有偶，嘉靖《德慶志》把吳江知縣石處道誤載為“松江知縣”，后世《德慶州志》《肇慶府志》《廣東通志》乃至當代志書史料也沿襲其錯誤）。但是早在唐代，《元和郡縣志》就已經明確記載程溪是今天的悅城河。其后《舊唐書》《太平寰宇記》《輿地紀勝》《廣東新語》《明史》《大清一統志》《肇慶府志》《廣州府志》《南海縣志》《清史稿》《孝通祖廟志》《悅城龍母廟志》等典籍都直接或間接記述“程溪”在西江北岸，是今天的悅城河。明代成化年間，陳獻章的《渡程溪》詩（又名《悅城》《渡靈陵水口》，陳獻章還有姐妹篇《經悅城》詩）所描述的地方也是悅城水口。到了清代，程溪還成為悅城水口的地名，誕生了“程溪約”這一基層行政區劃。由此可見，程溪就是悅城的古稱。

唐代悅城縣地圖，其轄地基本是程溪流域

悅城在古代是一個大范圍的地名，并不只是今天的悅城鎮。悅城之名，最早亦出現于晉代。只不過當時晉康郡下轄的悅城縣治在今悅城河中游的播植沙村一帶。到了隋朝開皇十二年（592），悅城縣并入到縣治位于今悅城水口的樂城縣。唐玄宗天寶元年（742），樂城縣改名為悅城縣。此時的悅城縣轄地基本上就是程溪水（即悅城河）流域。宋開寶五年（972），撤銷悅城縣，并入端溪縣。此后至清代，稱悅城鄉，管轄德慶東部的六都、上七都、下七都、上八都、下八都、九都。經過民國、新中國一系列行政區劃改革，今天人們口中的“悅城”，通常指悅城鎮，而悅城鎮政府所在地悅城水口，也就是晉代典籍所記載的“程溪浦口”。

清代德慶州輿圖，東部綠色部分為悅城鄉（Christoforo繪制）

為什么說龍母文化起源于德慶？龍母文化發祥地在悅城？

從龍母神話傳說內容來說。晉代《廣州記》《南海記》、南朝劉宋《南越志》、唐代的《閱城君廟記》《嶺南異物志》《嶺表錄異》記載中龍母就生活在今悅城水口。后世宋朝到清代典籍記載的龍母傳說更不用說了。

▲獵德龍母廟（源自：廣州最生活）

從歷史角度來說。從唐代開始，歷朝皆有敕封悅城龍母。唐天佑元年（904）封“永安郡夫人”。明年（905）改封“永寧夫人”。宋元豐元年（1078）贈“永濟夫人”，加封“靈濟崇福圣妃”，又封五龍子為侯爵。委官增修悅城龍母廟，賜額“永濟”，稱永濟廟。大觀二年（1108），賜額“孝通”，悅城龍母廟自始稱孝通廟、孝通祖廟。明洪武八年(1375)，封“程溪龍母崇福圣妃”。九年（1376年），加封“護國通天惠濟顯德龍母娘娘”，五龍子晉封王爵。每年五月八日，皇帝親自遣官致祭。清咸豐三年(1853)，敕封廣東德慶州悅城水口廟祀龍母為“昭顯龍母之神”。同治七年（1868），又敕加廣東昭顯龍母“溥佑”封號。光緒八年（1882年），敕加昭顯溥佑龍母“廣蔭”封號。再加上中國本土宗教道家在康熙二十八年（1689）給悅城龍母上的封號“水府元君” 。歷代敕封大大強化了悅城龍母的尊貴地位與龍母信仰的正統性，也使得龍母信仰深入人心。

▲ 江西閱城君廟前面牌坊匾額“孝通廟”（網絡圖片）

從龍母信仰傳播角度來說。悅城龍母祖廟作為第一座祭祀龍母的廟宇，歷朝中央政府除了敕封龍母，將龍母信仰納入朝廷“正祀”外，皇帝還賜予匾額給悅城龍母祖廟，給予其正統性地位，歷朝地方官府更是不斷重修悅城龍母祖廟，這些都是龍母文化長盛不衰的根本，也是龍母信仰得以廣泛傳播的基礎。現在廣東、廣西，江西、四川等地，乃至香港、澳門、東南亞的龍母廟（即龍母行宮）都與悅城龍母祖廟有一定的歷史淵源，皆尊悅城龍母祖廟為祖庭，以德慶悅城為圣地。隨著信眾的活動范圍越來越廣闊，龍母信仰還被帶到了地球另一端的美洲，如加拿大粵劇社團就供奉有“悅城水口龍母娘娘”。

加拿大粵劇社團供奉有“悅城水口龍母娘娘”（錢源初拍攝）

綜上所述，無論是從歷史文獻的詳實記載、龍母神話傳說的起源地，還是從歷代的敕封情況以及龍母信仰的傳播脈絡等多個方面來看，都有力地證明了 “天下龍母，祖在程溪”“天下龍母，祖在悅城” 這一論斷，即龍母文化起源于德慶縣悅城鎮，其發祥地在悅城水口。悅城作為龍母文化的源頭，有著深厚的歷史底蘊和文化內涵，歷經歲月變遷，龍母文化在這里孕育發展，并通過皇帝敕封、祖庭修建以及行宮分靈傳承等方式，廣泛傳播至世界各地，成為一種具有深遠影響力的文化信仰現象，在國內外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記，其文化價值和歷史意義值得我們深入研究、傳承與弘揚。

▲ 東莞虎門鎮口龍母元君宮（Marc供圖）

2025年第01期，總第36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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