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湖北名菜薈萃出列
2024年12月底,湖北菜在CCTV-2《回家吃飯》欄目中大放異彩,作為湖北十大名菜的代表,武昌魚、鮰魚與荊沙甲魚先后出列,走向全國。
料峭冬日,我趕到武昌江邊,與魏老師等匯合,欄目組的拍攝正在火熱進(jìn)行。魏老師為大家叫來了二十余杯“牛馬”咖啡,喝一杯咖啡,提提神,抵御江邊漸起的寒風(fēng)。在紅巷碼頭的游輪甲板上,以長江大橋?yàn)楸尘啊⑤喍渗Q笛聲為樂章、浩浩長江為天幕,漁歌·武昌魚藝術(shù)餐廳的主理人姬朋舉攜手鮰歸的主理人甘泉,共同演繹了武昌魚與鮰魚“雙魚”薈萃的動人場景。姬鵬舉新銳,略有緊張,甘泉老成,全程穩(wěn)重,武昌魚天下聞名,長江鮰魚肥美無雙,兩條魚的“火熱較量”,引人入勝。
紅巷碼頭地近元銀甲武昌江灘,楊元銀聽聞此處正拍攝,特意前來與黃陂老鄉(xiāng)兼老友甘泉、姬鵬舉打個招呼,然后離去。在此前一天,在中南店,中國烹飪大師楊元銀將一道秋冬滋補(bǔ)的甲魚燒羊排,呈現(xiàn)給了全國觀眾。在鏡頭面前,別具荊楚風(fēng)味的“魚羊鮮”,巧妙地融合了甲魚與羊肉的特點(diǎn),而一勺靈魂醬汁神奇地將二者予以潤滑,從而讓這道菜搖曳生情,令無數(shù)食客垂涎欲滴。
與甘泉一樣,楊元銀也是武漢黃陂人。他從廚三十二年,憑借醬燒甲魚享譽(yù)武漢三鎮(zhèn)。那一個冬日的早晨,楊元銀帶著央視欄目組走訪武漢的水產(chǎn)市場,他賣了一個關(guān)子“似魚非魚”的秋冬美食。正值商戶進(jìn)貨,“滿滿一大車,就看得出咱武漢人有多喜歡吃甲魚啦!”主持人發(fā)出由衷地感慨。
湖北甲魚,以洪湖地區(qū)最為著名,仿原生態(tài)養(yǎng)殖,水質(zhì)好,吃小魚小蝦,保證了甲魚的品質(zhì)。在拍攝現(xiàn)場,楊元銀介紹,挑選甲魚的標(biāo)準(zhǔn)有三:首先,看爪子鋒利與否;其次,甲魚底板發(fā)白,說明生存環(huán)境的水質(zhì)好;再次,裙邊厚實(shí),生長年份長。
冬日,甲魚是武漢人食用甲魚的季節(jié),也是羊肉最肥美的時候,考慮再三,他最終決定下廚做拿手的甲魚羊排煲。湖北人做甲魚,除了選材,離不開獨(dú)具特色的荊沙醬。
楊元銀妙手烹飪甲魚,最看重的便是熬醬這個環(huán)節(jié)。在參與編寫北省商務(wù)廳組織編著的《楚菜那些事兒》時,楊元銀向我再三強(qiáng)調(diào),“與其他地區(qū)不同的是,湖北的甲魚燒法是給一勺香氣撲鼻的荊沙醬。而且,我是在原有荊沙醬基礎(chǔ)上做了升級,加入了多種中草藥成分,按照節(jié)令、氣候、溫度等調(diào)整醬料配比。每一次熬醬,楊元銀都要親自指導(dǎo)料理,馬虎大意不得,這一勺醬便是湖北甲魚的靈魂。”
雖然是再熟悉不過的甲魚燒羊排,但這次面對央視的鏡頭,楊元銀還是全心備戰(zhàn)。曹師傅告訴我,“私下里說和我說兩天兩夜沒睡好,就想著在這一天發(fā)揮出該有的水平。”雖有點(diǎn)緊張,但更多的是自豪感,楊元銀說,“畢竟這是我頭一回代表楚菜,正式登上央視舞臺。”
2、魚鮮魚凍
從元旦開始,陽臺窗外望出去,東湖邊上,零零散散有人在燃放焰火,大小商業(yè)綜合體開始主打年夜飯,湖北人一年一度的宴請高峰來了。
從荊沙一帶,到武漢城區(qū),近些年的中高端宴席,多離不開甲魚,寓意“獨(dú)占鰲頭”。武昌魚則憑借一代偉人“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蜚聲全國。鮰魚是淡水魚愛好者的佳音,“粉紅石首仍無骨,雪白河豚不藥人。寄語天公與河伯,何妨乞與水精鱗。”東坡居士頗愛之,清蒸、紅燒、粉蒸、做湯,各有其味。不過,放眼整個湖北,我們還可以找到更多的魚鮮烹飪方式,來慶祝即將來臨的春節(jié)。
提起湖北宴席,廣為人知的是“八大碗”“十大碗”之類,在天門、仙桃、廣水、宜城等鄂西地區(qū)很流行,他們多以蒸菜為主,有個說法,“三蒸九扣十大碗,不上蒸籠不成席”。前年冬天,我記得參加天門朋友的婚宴,是在一個鎮(zhèn)上。家門口搭一個長棚,請當(dāng)?shù)貜N師過來開火做飯,非常有煙火氣。天沔地區(qū)的酒席,基本上全是清一色的蒸菜,上菜速度快,蒸籠可以保持熱度。我記得有蒸牛肉、粉蒸肉、蒸茼蒿、蒸蓮藕,風(fēng)味獨(dú)特!尤其是泡蒸鱔魚,起鍋時淋上當(dāng)?shù)靥赜械母梢孛状祝紫闶悖艍蜻^癮,盧永良是天門人,他尤其擅長此味。
當(dāng)然說到盧大師,最有名的還是那道“橘瓣魚汆”,這道菜由天門特級廚師楊同生創(chuàng)制,乃荊楚魚圓中的佳品。1983年,29歲的盧永良憑借絕活“清湯橘瓣魚氽”,及茄汁鱖魚、海參武昌魚、白云黃鶴(食雕)等四大作品,在全國首屆烹飪名師技術(shù)表演鑒定會上一鳴驚人,一舉躋身全國十佳廚師之列。我在大中華酒樓江漢路店吃過這道菜,額外加了鮮美的雞湯,可能更適合游客朋友。
在物阜民豐、淡水魚產(chǎn)品富足的大荊州地區(qū),耳熟能詳?shù)氖恰扒G沙三鮮”,然后是大眾化的雞鴨魚肉。荊楚宴的老熊是地道的荊州人,出自荊楚文化的核心地帶,他常以故鄉(xiāng)菜肴自豪,心中頗有“荊州菜天下第一”的想法,且身體力行,獨(dú)立支撐武漢這家盛名已久的餐廳,“菜品全部原生態(tài),我自己吃的東西,才敢在店里賣。”
老熊告訴我,現(xiàn)在宴席菜豐盛無比,大魚大肉吃慣了,提起故鄉(xiāng)的年味,他最想念的是不起眼的“魚凍”。魚不吃完,在冷天里凍一下,一定要“天然大冰箱”的低溫天氣,魚湯形成琥珀瓊脂狀,秀色可餐。在跟他提及這一菜肴后,第二天受邀小聚,熟悉的青魚做的魚糕、野藕煨的藕湯、清炒大股子洪山菜薹、老熊私藏多年的茅臺鎮(zhèn)好酒,都抵不過特意為我做的魚凍!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滿滿的幸福!
老熊告訴我,這魚凍是用湖里的小野魚做的,有大有小,層次不齊,極其鮮美,乃佐酒宜飯之妙物。“這兩天暖冬,氣溫高,凍得不夠好,要是氣溫再一點(diǎn),口感更佳。”白酒綿長,魚凍鮮美,魚骨魚頭都是接近酥化的,可不用吐骨頭,就差最后配一碗米飯了,我光顧著聊天忘卻了,而老熊是從來不吃碳水的!
我還記得,前兩年冬天,在升官渡華珍酒樓的大家庭聚會時還吃過一次魚凍,是用草魚做的。彼時天寒地凍,那一次魚凍要凍得好。我試了一筷子,像我們北方豬皮熬的皮凍,皮凍要更結(jié)實(shí)一些,但魚凍的口感更鮮美。在收拾桌上剩菜時,老袁特意叮囑了一句,“這魚凍莫潑了啊,冷藏放著,明天我還要吃的。”
周周是地道的荊州姑娘,長大后移居武漢,打小就是一個吃貨。父親在國企工作忙,媽媽也沒時間帶她,她自己拎著爸爸的大飯盒,去食堂里打飯菜,大師傅知道她胃口好,多給她打一點(diǎn)。可能因?yàn)樗钦麄€家族里最小的女兒,所有人都很寵她。姥爺給她燉鴿子湯做荊州菜,她可以吃到河中釣出來的鮮魚,姨爹會帶她去喝早酒,點(diǎn)一個鍋?zhàn)校纫槐疲砸煌虢铑^巴腦的好肉,上學(xué)時候姨爹還會偷偷塞幾個頂頂糕到她包里,那小時候的頂頂糕現(xiàn)在已經(jīng)街頭難覓了……
魚凍這道不起眼的美食,是她童年的味蕾記憶。她告訴我,魚凍一般是選油脂多的魚來做,草魚居多,但她家偏愛更家常的鯽魚,“主要我喜歡姥爺做的紫蘇番茄魚……吃不完就變成了魚凍。那味道,至今猶念。”她姥爺是湖南人,“魚米之鄉(xiāng)”的荊州也多有湖南美食闖入留下的影子。
說起吃魚,魚凍只是冰山一角,更有一句口訣,是這樣講的,鳙魚吃頭,青魚吃尾,鳊魚吃邊,喜頭吃籽,鯉魚吃皮,鱖魚吃花……長江有魚,犖犖大觀,而魚之美,各有不同。
以前武漢很多人是吃水上飯,故有不少餐桌的老規(guī)矩。其中,最忌諱的是一個“翻”字,所以吃魚是不能“翻”的,現(xiàn)在打漁改為開車,也會讓桌上不開車的那位來翻魚。聰明的商家也有解決方案,比如大眾化酒樓主推的武昌魚,是制作成一個拱形,可以不用翻魚,即可食用全部魚肉;眼疾手快的服務(wù)員則看到顧客快吃完魚時,幫忙翻一下,也不在少數(shù)。
江城宴席方面,講究“無魚不成席”。比如說婚宴,全魚是必須的,一般是在酒過三巡后上的。吃的時候要注意,只能吃中間的,魚頭和魚尾要完好地保留下來,最好是連中間的脊骨都不要弄斷,寓意新婚夫婦白頭偕老。當(dāng)然,有時魚很大,盤子盛不下,掌刀的廚師呢,可以將魚的中段切掉一塊,但吃的時候仍然要有頭有尾。
吃年夜飯時候呢,講究“看魚不吃魚”。魚是看的,不是吃的,并且是整個宴席的最后一道菜,端出來擺擺樣子。意思是,這條魚是今年剩下來的,留給明年,年年有余。
三、黃陂三鮮
在黃陂地區(qū)呢,吃席同樣還是很有講究的。此次央視聚焦湖北菜,楊元銀與甘泉兩位主理人都是黃陂人,他們有著濃郁的故鄉(xiāng)情結(jié)。
楊元銀告訴我,當(dāng)?shù)鼐葡说闹鹘囚~菜,最起初是用鯉魚,后來就慢慢用武昌魚,現(xiàn)在多數(shù)都用鱸魚,或者鱖魚。其他菜呢,酥魚骨頭炸一碟,花生米油炸搞一盤,腐竹胡蘿卜絲一拌,黃陂三鮮肉圓魚圓魚糕燉一鍋,十幾個菜。最后,搞一個銀耳湯收尾。
除了這些,還有一道很特殊的甜肉,他們叫紅糖粉蒸肉,三角形的肉,把米粉一炒,加紅糖一起蒸。這道菜,必須等到炸鞭了,再開蓋!
不過,我最難忘的還是黃陂三鮮,散發(fā)著濃烈鄉(xiāng)土氣息的那種。前兩年,我們和談笑、簡安然一起探訪黃陂,在脈地灣找尋正宗的特產(chǎn)蘿卜,順便于該村農(nóng)舍吃了一餐地道的鄉(xiāng)土菜,楊元銀下廚做了一道五花肉燒蘿卜,入口無渣,清甜有韻,不過最吸引我的還是那一盆黃陂三鮮。
黃陂三鮮,即肉圓、魚圓和肉糕。肉圓有漢陽升官渡、蔡甸、黃陂等流派;魚圓有湯遜湖、老金口、簰洲灣等流派;就我個人而言,最稱贊的還是肉糕,這是荊沙魚糕進(jìn)入山地區(qū)域的變種,就地取材,做成糕狀食物,方便保存,據(jù)說最好的黃陂肉糕出自羅漢寺鎮(zhèn)。
當(dāng)然,麻城人聽了我贊美黃陂肉糕,肯定心有不服,彼處肉糕也極負(fù)盛名。麻城地區(qū)多山,明清以來,是有名的“暴動”地區(qū),美國漢學(xué)家羅威廉在《紅雨:一個中國縣域七個世紀(jì)的暴力史》一書,直指此地多“山寨”,暴動頻發(fā)。當(dāng)?shù)匕坠?zhèn)的肉糕,以豬肉為主,會放少量的小魚小蝦,這在山區(qū)屬于稀罕物,當(dāng)?shù)厝飧廛娣垡獌兜弥兀饷映浞謹(jǐn)嚢柚螅险艋\蒸一小時,籠蓋揭開,一層蓋一層,濃香撲鼻,寓意步步高升。
每年返鄉(xiāng)回家過年,楊元銀都會親自下廚做幾個硬菜。他告訴我,黃陂地形復(fù)雜,肉糕在黃陂有南北之別。黃陂南部,靠近灄水河、府河一帶,如天河、祁家灣等地,魚兌得重。在農(nóng)村,家家戶戶門口會有一個水塘,也叫“堰”,在遵循公共契約基礎(chǔ)上,可洗衣服洗菜涮桶子等。每年冬季臘月里,干一次塘,家家戶戶就開始分魚了,大戶人家可分到兩條鰱子魚、一條鯉魚與一條筷子長的鯽魚,就頂破天了。這些地區(qū),魚類產(chǎn)品豐富,在制作肉糕時候,魚肉會兌得重一些。
過了研子、長嶺,在黃陂北部,山地漸多,水源漸少,苕粉的比重明顯增加。當(dāng)?shù)囟鄤?wù)農(nóng),家庭窮苦,多種紅薯,為方便儲存,就做成苕片,當(dāng)零食吃;也可以做成苕粉,用開水沖著喝,愛甜食的,還可以加點(diǎn)糖。每逢家中紅白喜事時,人們便將苕粉拿出來做成肉糕,這里的肉糕苕粉比例要高,豬肉反而退居其次,魚肉更是少之又少。這黃陂北部肉糕的做法,跟麻城肉糕倒是很接近了。
那一日的黃陂三鮮做的平平,肉糕切薄片小了,無質(zhì)感,少彈性。楊元銀說,“在我們黃陂,鑒定酒席做得好不好,就是肉糕肉圓子摻湯圓子做得好不好。這肉糕一擺,‘彈彈神’,這東家舍得,這個廚師手藝一級棒。”
他生于黃陂區(qū)楊保益,在武漢城區(qū)開店,每一個包房基本上都是黃陂的地名,如木蘭、天河、祁家灣、羅漢(鎮(zhèn))。去年冬天,他為家鄉(xiāng)捐助了一塊大石碑,上書“楊保益”,他用視頻和照片記錄這一珍貴的場景。自十五六歲學(xué)徒離開家鄉(xiāng)后,三十年飄飄蕩蕩,他有著化不開的鄉(xiāng)愁。“這幾年做餐飲,有了微不足道的成績,我忘不了我的故鄉(xiāng),想為家鄉(xiāng)做一點(diǎn)事。”
在我看來,于他而言,這黃陂三鮮,尤其是肉糕,便是他的味蕾鄉(xiāng)愁。
四、黃陂精神
查閱資料,黃陂三鮮進(jìn)入漢口城區(qū)是在1941年。那一年,黃陂人在打銅街開設(shè)黃陂合記餐館,把黃陂三合傳到武漢。后來,出生于祁家灣的祁海洲開設(shè)的祁萬順酒樓,也上了這道故鄉(xiāng)的美食。在刁鉆的漢口人面前,鄉(xiāng)土菜開始轉(zhuǎn)入精細(xì)制作,魚丸滑嫩、肉丸松泡、肉糕軟柔,成了黃陂三鮮的標(biāo)準(zhǔn)。
黃陂三鮮,也叫“黃陂三合”,是一種烹飪路數(shù)。一條鮮魚,細(xì)嫩的魚肉做成魚圓,魚紅剔下與豬肉混合做成肉圓,肉糕的原料和肉丸相同,制作成糕狀,然后,刷金黃的蛋液,蒸制而成。大師傅在烹飪時,將肉圓、魚圓和肉糕三菜合燒,魚有肉味,肉有魚香。
同時,在黃陂人看來,也是圖一個吉利。由于三菜中有魚、丸、糕三字,魚與余諧音,丸的方音為圓,糕與高同音,這三樣合在一起,便是年年有余、家家團(tuán)圓、步步高升。
我以為黃陂精神,由這一鍋黃陂三鮮即可窺知一二,千錘百煉,多方融合,終成一鍋美味。
不過,現(xiàn)在武漢城區(qū)做黃陂三鮮的,多半不是黃陂人,而是簰洲灣人,最有名的黃陂年貨呢,出自楊永興。朋友雯婕就喜歡楊永興的年貨,“她家的肉糕,是我最喜歡的,每年都買。”
黃陂有個說法叫做“無陂不成鎮(zhèn)”。指的是全國很多街道都被命名為“黃陂”。據(jù)統(tǒng)計(jì),至少有七個省的十四個市縣用了“黃陂”兩字命名。漢口的黎黃陂路,更是取自于民國大總統(tǒng)黎元洪。可以說,黃陂人是全國適應(yīng)能力最強(qiáng)的人群,丟到哪里都能夠生根發(fā)芽長大,可謂堅(jiān)韌十足,不愧個中豪杰。
另有一個說法,“九佬十八匠”,意思是黃陂手藝人很多。例如曹正興的菜刀、高洪泰的銅鑼、蔡林記的熱干面、談炎記的水餃、黃云記的棕床、祁萬順的包子、白海記的旗袍等都成了享譽(yù)武漢三鎮(zhèn)、名揚(yáng)荊楚的品牌。近些年,武漢也有不少餐飲人出自黃陂,如小藍(lán)鯨創(chuàng)始人劉國梁當(dāng)年曾把湖北餐飲開到北京,元銀甲的楊元銀和鮰歸的甘泉聯(lián)袂登上央視,將湖北魚鮮推到全國……
在漢口,至今仍有名叫黃孝南路、黃孝北路的地方,乃黃孝河之南北兩岸,這里最早叫做“十八淌子”,在未改造前,這里是黃陂、孝感人進(jìn)入漢口的重要水上通道。因?yàn)槌鞘信盼郏S孝河淪為武漢的“龍須溝”。1983年起,黃孝河一帶推行了革命性改造,始有改觀。1998年,黃陂撤縣劃入武漢,成為最大的一個區(qū),而黃孝河路也慢慢成了一個繁華地段,摩天高樓也好,古舊城區(qū)也罷,他們在低聲訴說著城市的變遷,訴說著黃陂人為求生計(jì)來到漢口的匆匆歲月。
倔強(qiáng)的黃陂人,在未來依然會步履不停,走向比天更藍(lán)、比海更深的時空。
作者:舒懷
圖片:舒懷、CCTV-2《回家吃飯》、網(wǎng)絡(l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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