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美國總統特朗普聲稱要徹查加州高鐵建設嚴重超支和工期延誤的問題。然而，鑒于他過往的言行風格，人們不禁懷疑：他究竟是真心要查，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又或者，今天說要查，明天就拋之腦后？

特朗普要徹查加州高鐵項目

我是一名中國的內部審計人，我想對特朗普說：總統先生，加州高鐵的問題您不用查了，答案我來告訴您。問題的癥結在于項目決策時的“快思考，慢行動”。

去年，世界著名大項目管理專家傅以斌通過對136個國家的16,000多個項目的研究，揭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大項目鐵律”，為什么99.5%的項目會在成本、時間和效益方面不達標？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快思考，慢行動”。

這里的“快思考”并不是指高效、準確的思考，而是項目前期缺乏深入、全面、細致的分析便倉促做出決策，最終導致項目實施中的“慢行動”，各種意想不到的問題層出不窮。

你們的加州高鐵項目正是如此，前期未充分考慮各種因素，導致項目啟動后計劃反復修改，成本不斷攀升，工期一拖再拖，最終難以按原計劃推進。究其根源，問題的罪魁禍首在于不切實際的“立項驅動力”。大型項目往往涉及金錢、聲譽和政治利益，項目越大，影響因素越多，樂觀的預測也就越多，您的加州高鐵決策過程就是一個活案例。

怎樣做成大事

讓我們把時間拉回到2008年。當時，你們加州選民就高鐵項目進行了公投。主事者描繪了一幅美好藍圖：清晨，人們在洛杉磯聯合車站登上一輛銀色列車，然后列車緩緩駛出，避開擁堵的市區，進入中央山谷后加速疾馳。窗外鄉村景色如幻影般掠過，乘客享用早餐之際，列車已減速滑入舊金山的車站，全程僅需兩個半小時，票價僅86美元。這一愿景打動了選民，項目順利通過，預計建設成本為330億美元，2020年投入使用。

特朗普先生，5年過去了，您的加州高鐵在哪里呢？據美國ABC10電視臺等美媒4日報道，您在白宮對記者說：“我認為，正在洛杉磯和舊金山之間修建的鐵路是我見過的管理最糟糕的項目”，這話說得對。這個項目也是我們中國內部審計培訓課堂上的最失敗案例之一，但您說“加州高鐵花費幾百億美元完全沒有必要，與航空旅行相比一張機票只需要2美元”，這話不對。

您懂得今天的民眾尤其是年輕人更喜歡的生活生態嗎？在中國通往康藏高原的318 國道上，每天有成千上萬的人往西藏走，有開房車的，有開新能源車的，還有騎摩托和自行車的，他們說“此生必駕318！”，因為這里是一條風景絕美的道路。從洛杉磯到舊金山的加州高鐵不也是沿途風景如畫嗎？它涵蓋了壯觀的海岸線、山脈、山谷和美麗的城市景觀。這些是乘飛機無法得到的快樂感受。您的加州高鐵決策者不正是抓住了民眾對美好愿景的向往才在公投中獲得快速通過的嗎?

318國道的風景

然而，現實卻遠不如愿景美好。公投過去多年了，項目進展仍充滿變數。自開工以來，沿線多地動工卻進展緩慢，計劃一改再改，預期成本從最初的330億美元一路攀升，最高預期甚至達到1000億美元。至今，仍無人能確定最終成本。2019年，加州州長宣布僅完成部分線路建設，即默塞德至貝克斯菲爾德間約275公里的路段。等到位于內陸的這部分高鐵路段完工后，整個項目就會中止。今后是不是還會重啟，將由未來的州長決定。即便這樣，項目造價還可能發生變化。所以，一些批評者諷刺道：“到時候，那里將會出現一列哪兒也去不了的子彈頭列車。”

特朗普先生，您知道嗎？工程項目具有一次性特征，一旦失敗，將帶來巨大的投資損失、時間成本、環境破壞、安全隱患、聲譽損害以及市場機會的喪失。您的加州高鐵是一個復雜系統，萬事相連，相互依賴，局部問題往往牽一發而動全身。施工問題一旦久拖不決，噩夢便會接踵而至。

去年我們就研究過這個案例，從規劃到實施，您的加州高鐵項目啟動時看似有文件和數字支撐，實則只是一個“愿景”或“愿望”。交通項目專家路易斯·湯普森指出：項目開始時，加州政府就缺乏經過精心細化、深入研究和徹底測試的真正計劃。正因如此，項目進入建設階段后，問題不斷涌現，陷入“中斷修復循環”，就像困在瀝青坑中的猛犸象，難以自拔。

遙遙無期的美國加州高鐵

這類項目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決策者在決策環節最易犯的錯誤是“只關注樂觀的預期，而忽視失敗的教訓和警示”。畢竟，要獲得一個項目的立項，編造愿景和謊言比找出真相、吸取教訓更容易。激進的決策者對工程預期成本的估算從來都不是準確的，一切都是為了講一個好故事。

特朗普先生，如果您真想解決高鐵建設問題，不妨向我們中國學習。前不久，你們《紐約時報》的著名專欄作家托馬斯·弗里德曼來到中國，回國后寫了一篇影響力巨大的文章。他提到：“我第一次到中國是2019年，這次再來，五年間的中國已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就像中國的一句老話：‘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

他舉的第一個例子就是中國的高鐵，他說：“我從北京到上海，高鐵以每小時320公里的速度奔馳。我拿了一枚硬幣放在車窗的邊框上，從北京到上海，硬幣竟然沒有掉下來！”他還感慨道：“這相當于從紐約到波士頓的距離。我們喊了多少年，至今還是綠皮火車。而在中國，這種生活方式已經貫穿南北，成為中國人的日常生活。”

尊敬的特朗普總統，您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為什么您當年帶頭“打壓”中國，舉全國之力打了4年，拜登接著打，又打了近4年，卻始終打不倒中國？不僅沒打倒，我們還給您取了一個親切的昵稱叫“川建國”。什么意思呢？就是感謝您，幫助中華人民共和國實現了“再度建設”。您的“打壓”反而讓中國更加團結，科技更自主，產業鏈更完善。這說明什么？想通過打壓中國來達到目的是行不通的。合作，才是真正的出路！我們的中鐵建可以與美國攜手，幫你們建設高鐵。讓更多的美國朋友來體驗我們“基建狂魔”的速度！畢竟，合作共贏才是未來的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