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DeepSeek,或者說廣義上的AI買彩票,能不能兩元投下去,換來一個500萬?
這幾天,一段用幻方量化大模型DeepSeek預測彩票號碼的網帖突然爆紅。
安徽省蕪湖市的一名男子稱,他根據DeepSeek推薦的號碼購買了雙色球彩票,并成功中獎。
該男子透露,他使用了DeepSeek推薦的五組數字進行投注,總共花費了10元,其中一組數字中了“2+1”,即中了六等獎,獎金為5元。
這個帖子的評論區瞬間炸鍋——有人連夜翻出《運籌學》教材,有人開始研究GPU挖礦與彩票算法的神秘聯系。
這場狂歡在2月12日被中國體彩一紙聲明按下暫停鍵:“再強大的AI也無法預測隨機事件。”
但人類對抗概率的執念,早在ChatGPT誕生前半個世紀就已有之。
歷史上,確實有這么一群“瘋子”,試圖用所學的各種理論工具,成為博彩領域“提前摸獎的幸運兒”。
1956年美國著名的貝爾實驗室里,小約翰·凱利正盯著黑板上的公式發呆。
這位剛滿30歲的科學家剛剛完成了一項“不務正業”的研究——用數學公式破解電視賭博騙局。
他的同事克勞德·香農(對,就是被稱為“信息論之父”的那個香農)湊過來看了一眼,突然抓起粉筆在公式旁畫了個美元符號:“這東西能掏空賭場金庫。”
凱利研究的源頭是一檔叫《64000美元問題》的電視節目。
由于東海岸直播比西海岸早3小時,一群賭徒通過電話提前獲知結果,在西部下注窗口關閉前瘋狂押注。
這種作弊手段讓凱利著迷:如果信息差可以量化,能否找到最優投注比例?
他在草稿紙上寫下 f=(bp-q)/b* 時,絕不會想到這個公式將在華爾街封神。
當時他只想解決一個理論問題:假設你掌握51%的勝率,每次該押多少本金?
公式給出的答案是2%——既能避免爆倉,又能讓復利效應最大化。
這就是著名的“凱利公式”,凱利希望用這個公式告訴我們,在每次下注或投資時,應該投入的資金比例是多少,這個比例是基于我們贏的概率和贏時的凈收益率來計算的。
這個公式的核心思想很簡單:根據你的勝率和賠率來決定下注的比例。
具體來說,就是“贏面大時多投一點,贏面小時少投一點”。
這樣既能保證長期穩定的收益,又能最小化破產的風險。
比如,如果我們有60%的勝率,并且贏的時候可以獲得1賠1.5的賠率(即凈收益率為50%),那么根據凱利公式,我們應該投入的資金比例大約是40%。
這樣,在長期來看,我們的資金增長率會達到最大化。
凱利公式的三個關鍵詞是:“優勢”、“賠率”和“資金管理”。
它像一個理性的聲音,提醒你“別貪心,也別怕小”。
每次下注前,用公式計算一下,就能確保你的每一步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相比于只負責提出理論的凱利,羅馬尼亞的斯特凡·曼德爾則是理論用于實踐的高手。
1960年代的布加勒斯特街頭,斯特凡·曼德爾捏著皺巴巴的工資條,目光掃過街角彩票店的廣告牌。
這位羅馬尼亞國營漁業公司的會計,月薪88美元,卻要養活妻兒五口。
當同事們忙著在黑市倒賣魚罐頭時,他躲在統計局檔案室,用算盤和草稿紙推演著某種瘋狂公式。
曼德爾發現了一個漏洞:當時東歐彩票多為前5位數字+特別號的模式。
他設計出“組合縮減”算法,將前5位可能組合從數百萬種壓縮到幾千種。
這意味著只要集資購買所有可能組合,就能穩賺頭獎——前提是獎金池超過購買成本。
1987年,他帶著2000名投資者湊集的40萬美元,包下澳大利亞某州彩票的全部可能組合。
當開獎球停止滾動時,曼德爾團隊中了12個二等獎、1個一等獎,凈賺780萬美元。
據說,曼德爾用這種方式,成功中獎14次,累計獲利超過1億美元。
這個用數學公式“搶劫”彩票系統的男人,最終迫使澳大利亞、美國等12個國家修改游戲規則。
曼德爾的算盤與今天的AI算法,在概率的戰場上隔空握手。
他當年用窮舉法對抗隨機性,恰似如今AI用蒙特卡洛模擬遍歷可能性。
他依靠人肉計算縮小組合范圍,與神經網絡的特征提取異曲同工。
他集資購買彩票的“暴力破解”,則是現代分布式計算的原始版本。
但體彩管理中心顯然認為:曼德爾當初破解的是有設計缺陷的偽隨機系統,而AI面對的是經過密碼學加固的真隨機數發生器。
就像開鎖匠能撬開木門,卻對銀行金庫的復合金屬門束手無策——所以,體彩中心說,用DeepSeek預測彩票,不可能!
AI,究竟能不能成為改變我們命運的“金手指”?
視線轉向黃浦江畔的幻方量化。
這家DeepSeek背后的人工智能私募基金的故事,或許更能揭示技術與概率的微妙關系。
2015年,當AlphaGo還未戰勝李世石時,幻方已開始用深度學習預測股價波動。
他們斥資10億元建造“螢火二號”超算中心,1100塊GPU晝夜不息地咀嚼著K線圖。
最輝煌時管理規模超千億,DeepSeek大模型在金融戰場大殺四方。
但2024年的牛市成了照妖鏡。
當散戶高歌猛進時,幻方旗下36只量化對沖基金集體虧損,AI模型在極端行情中突然“失明”。
有投資者發現,某只重倉股的單日交易記錄里,算法竟在15分鐘內反復買入賣出47次——這不是智能,而是困在概率迷宮里的電子倉鼠。
此刻回望曼德爾與幻方量化的命運軌跡,會看見人類與算法共同的困境。
曼德爾被迫流亡時,美國、澳大利亞彩票系統已升級為“真正隨機”。
幻方遭遇滑鐵盧那年,A股市場風格切換速度絕對“超過”AI迭代周期。
當曼德爾用草稿紙破解的“漏洞”變成AI訓練數據里的噪聲,當量化基金的超額收益被更多算法稀釋,我們終于看清一個真相。
技術的進步不是在征服隨機性,而是在與概率達成更精妙的共謀。
那些宣稱能預測彩票的AI,不過是把曼德爾的算盤換成了GPU。
那些橫掃股市的量化模型,無非將人類賭性封裝進更華麗的數學外殼。
而當所有參與者都裝備同等武器時,市場就變成算法對轟的量子戰場,超額收益在納秒間灰飛煙滅。
深夜的陸家嘴,幻方量化的服務器依然閃爍著綠光。
DeepSeek-V3正在學習最新財報數據,而千里之外廣東某地的彩票店里,靈活就業者老B正用MATLAB軟件跑第108組號碼組合。
隔著黃浦江的夜色,人類與算法在概率的深淵兩端遙遙相望。
曼德爾們的故事告訴我們:與其說我們在用技術破解隨機,不如說隨機早已編織好所有陷阱,等待著一代代冒險者帶著新工具前赴后繼。
或許某天,當量子計算機真的破解了加密算法,人類才會徹底清醒。
用AI或者任何一種理論工具中彩,體彩中心和“概率中獎大神”曼德爾究竟是誰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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