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吒1》到《哪吒2》，申公豹堪稱反轉最大的人物，很多人說是洗白。

在我看來，與其說是洗白，不如說是豐滿了申公豹的人設，而且說到底，他只能算灰色人物。

真正令人難過的是：他本來可以是個純粹的君子或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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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公豹的父親，名字就是個大寫的正——申正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取的，明晃晃地訴說著對“正”的向往：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不圖捷徑。

申正道并非拿名字做樣子，是真的豹如其名：

他剛出場，是督促小妖們練功，從畫面看，小妖練的是梅花樁，看過武俠仙俠小說影視的都知道這是基礎功法，看到練得不標準/堅持不住的學生他便開口教訓一二。教學方法是否正確且不論，但負責是肯定的：從基本功教起，親自盯著，時刻關注著每個學生；

（圖片來自官微）

看到哪吒疑似不健康的作息，他嚴厲批評；

得知來捉拿他們的道士是闡教弟子，他趕緊讓小妖們住手，“去玉虛宮接受正道教誨是正經出路”，開口前還要先整理因打斗有些凌亂的衣著。

由此，不難想象他當初是怎么教導申公豹的：從基本功開始教導兒子刻苦修煉，重武的同時不輕文（禮儀），教兒子養成健康的生活作息、在兒子心里種下遠大理想，以及其他劇情沒展現的。

完完全全是把兒子往踏實正直、嚴謹自律、志存高遠的君子正道上引導的。

在他教導下的申公豹是什么樣子？參考他小兒子申小豹便能勾勒幾分：天真赤誠、勤奮刻苦，對光明、俠義充滿向往，期盼加入名門正派得道成仙，對于妖怪作惡，第一反應是怒其不爭，“簡直丟我們妖族的臉”。

（圖片來自官微）

申公豹別的不提，勤勉自律是一目了然，比如圍困陳塘關還不忘修煉——陪練的海妖都累趴下了他不見疲憊，比如宴會上拒絕飲酒。

02

也許是過于渴望拜入名門修煉成仙，也許是經歷太少三觀尚未定型，也許是別的什么讓《哪吒2》的反派BOSS無量仙翁看到了可以利用的機會，申公豹很不幸地被他選中，在他的引薦下拜師闡教，并一度擔任捕妖隊隊長。

過程中無量仙翁是如何威逼利誘的不清楚，總之我們看到的申公豹，就是電影里的模樣：

對師父忽視自己、把培養靈珠成才的機會和十二金仙之位交給師兄太乙不滿，他選擇偷盜靈珠并讓魔丸投生到哪吒體內；故意在生辰宴上把真實身份告訴哪吒，讓后者受刺激下魔性大發；

面對知曉盜取靈珠真相的陳塘關百姓，他教唆敖丙一個不留；擔任捕妖隊隊長期間，他任由無量仙翁給強大妖族安上各種罪名（從片中看怕是親自參與過），再帶著捕妖隊前去圍剿，然后眼看著被捉拿的妖怪們被煉成丹、被玉虛宮人吃下。

（《哪吒1》截圖）

能想象申小豹做這些事嗎？不能。倘若一直在父親身邊，申公豹想來同樣做不出。可加入玉虛宮后的申公豹做了，不管期間他是否有過掙扎，結果是他被染黑了，跟申正道教出來的判若兩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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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可否認，申公豹終究良心未泯（大概是來自父親的正道教育足夠強大）。

《哪吒2》中，對于李靖在申小豹面前維護自己的形象，申公豹的表情明顯有所觸動，最后雖嘴上強硬未同意放人出去，卻要李靖把藥材清單留下，派海妖去采購，一船一船地運回來，分毫不少。

《哪吒1》里他設計偷盜靈珠，用的方法是給人貼傀儡符、讓對方聽他指令——無量仙翁控制他人的手段是下咒，這種方式申公豹會用、官方外傳里也用過，效果如無量所言，隨時可取人性命。兩相比較，貼符就溫和太多了，只要撕下符就可以擺脫控制，人只會昏迷一會兒，性命無礙。

（《哪吒1》截圖）

還是第一部，他教唆敖丙時有一句“死四個人就解決的問題”，往前推，他不止一次說過，他原本的計劃是刺激哪吒魔性大發，待后者殺死父母和太乙后讓敖丙上前拖住魔丸到天劫降臨、從而拯救陳塘關，敖丙想救下太乙和李靖夫妻，申公豹反對：你去了一旦身份暴露，死的就不止四個人了。

種種跡象證明，申公豹最初沒打算把傷害范圍擴大到整個陳塘關。

（《哪吒1》截圖）

官方外傳里，尚是龍蛋的敖丙能保住一命，是申公豹從對龍蛋斬盡殺絕的天兵手里悄悄保下了他。

所以申公豹不是純粹的惡人，或許聽令無量仙翁期間，他也曾尋機手下留情。

04

可良心未泯扭轉不了已發生的一切。

再怎么手下留情，申公豹也切切實實地帶人殺害了無數同族還導致更多同族被煉成丹，不是他可能暗中放過寥寥數妖就能抵過的；對陳塘關百姓，他真真切切起過殺心還動過手，不能因為陳塘關最終并非毀于他手就忽略過去；哪吒變成魔丸轉世更是為他所害。

（圖片來自官微）

故而電影里他說自己“回不了頭”。

回不了不至于，但回頭注定艱難：哪吒選擇了釋懷，陳塘關的鍋也不能算在申公豹頭上，那殘害妖族呢？無量是幕后黑手改變不了申公豹揮刀向同族的事實，在那些死去妖族的眼里，申公豹何曾念過同族之情？他們的怨恨必然有一部分要沖著他。

盡管回頭是岸，但申公豹離岸邊，是真的隔著一片混合了無數同族鮮血的茫茫苦海。

再是為人所迫、無可奈何，做過便是做過。不知道魔童世界里因果怎么算，但無論如何，申公豹欠的債必然是要償還的，他再也回不去曾經那個天真正直、一腔熱血的自己了。

（圖片來自官微）

不回頭顯然更不可取。如李靖所言，修仙要修德，繼續聽無量的就是一條道走到黑，意味著離修德越來越遠、背負的罪孽只會越來越重、要償還的越來越多，將來別說成仙，不墮魔就不錯了。

結語

目前來看，未來似乎由不得申公豹選：無量仙翁以申正道要挾他。已經親眼看著弟弟死在面前，申公豹還能再失去父親、失去唯一的親人嗎？

若是受要挾，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無量仙翁會要他做什么：無非就是將陳塘關慘案甩鍋龍族、挑撥李家父子兄弟；若是結合封神大戰，考慮到截教多的是玉虛宮看不起的濕生卵化之輩、披毛戴角之徒，大概還有坑截教。

（《哪吒2》預告片截圖）

而事后無量可以把一切全推到申公豹頭上，別忘了，無量的條件之一就是在他身上下咒。

即便他選擇不受要挾，如上文所說，回頭的路步步艱辛。

下一部故事如何未知，但怎么看，申公豹的前路都不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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