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分宜楊橋公社坡下大隊,如今已經改名叫鎮和村了,這個地方在歷史上曾經誕生過江西的第一位文狀元,那便是距今一千一百多年唐朝時期間的盧肇,此人字子發,從小苦讀詩書唐會昌三年(公元843年)狀元,先后在歙州、宣州、池州、吉州做過刺史。所到之處頗有文名,官譽亦佳,政事之余,勤于筆耕,一生著述很多,有散文《李謩》,有《文標集》、《屆堂龜鑒》、《盧子史錄》、《逸史》、《愈風集》、《大統賦注》等等一百幾十卷,因此,在他的楊橋老家還有狀元橋和塑像。
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這個沉寂的山村,又迎來了一批來自大都市上海的知識青年,他們響應最高指示“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告別繁華的都市、告別親愛的父母,踏上了列車來到這里插隊落戶,鋤頭斗笠、土屋油燈,陪伴著上海知青度過了一個個春夏秋冬;日出而作、日落而歸,考驗和磨煉了上海知青的意志和品格。
當年,村里來了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孩,村里人都說她“清高”,“難相處”,因為她與眾不同,每天都是坐在煤油燈下讀書,她便是后來成為80年代影視圈的“第一美人”,被人譽為中國的“奧黛麗·赫本”,成為紅極一時的“掛歷女神”,更是成為那個年代年輕人的偶像。既是女孩們爭相模仿的時尚達人,也是男人們魂牽夢繞的“完美情人”。那么,她是如何從一個普通的知青,成長為一名著名演員呢,讓我們去她曾經生活三年之久的知青點了解她的成長之路。
龔雪出生在上海一個藝術氛圍濃郁的家庭,父親從事美術工作,母親則是攝影師,這讓龔雪從小就接觸到了很多人都接觸不到的藝術作品。她一出生就成為父母的“掌上明珠”,一家人捧在手心里長大。小姑娘生得水靈,嫩生生的小臉上,掛著一對輕淺淺的月兒彎,月光順著俊挺的山庭而下,流淌入兩眼珍珠里,清亮如星辰,頜間嵌著兩瓣櫻花紅唇,笑起來好看極了。
龔雪居住的弄堂里的一處小隔間便是一家人的容身之所,每日最熱鬧的時候,就是中午時分,一條狹窄的走道里,擺著各家各戶的灶臺廚具,小龔雪像是一條魚兒,輕快地穿梭在走道里,傳鹽遞醋。鄰居們的眼中,這是一個漂亮文靜又多才多藝的小姑娘。
她小學的時候就讀于延安東路小學,據她在當知青時跟同伴們聊天時說,自己在學校讀書時上課不敢舉手發言,回答問題“輕得像蚊子”。老師在學生手冊評語欄寫道:“以后要克服膽小的缺點”。父親覺得她的確是缺乏鍛煉,便把她送到少年宮學習舞蹈,而正是她學習這個開始,很快就發揮出了天賦,不久便能歌善舞,還特別喜歡模仿,一度是學校里的“小明星”,還被選去參加了一些節目演出。
就在她中學畢業的那一年,恰好是碰上史無前例的“文革”,她非常積極,就與幾名小學、中學一直都是好友的幾名同學跟上串聯的熱潮,第一次坐上火車來到南京串聯,被接待人員安排在一所破廟中的“紅衛兵接待站”住宿,當她們看到床上爬滿虱子,三個小姑娘只好合衣坐了一通宵,天亮后便離開接待站,在街頭看到許多大字報,以及批斗“牛鬼蛇神”的場面,到處都是震耳欲聾的口號聲和廣播聲,三位小姑娘嚇得趕緊擠上南下的火車回到上海。
也就是這次幾個同學的串聯,使她們覺得城市里不好玩,只有農村是廣闊的天地,在那里大有作為,于是,龔雪又與幾名一同串聯的好友兼同學毅然報名到農村去插隊落戶。她要離開上海的時候,火車站廣場紅旗飄揚,人山人海,大家都敲鑼打鼓歡送她們。當時車站的廣播里不停播放《好兒女志在四方》的歌曲,隨著汽笛的一聲長鳴,列車徐徐開動。到了江西南昌之后,廣場上也舉行了隆重的歡迎儀式,隨便便又坐上汽車來到距離省城數百里的分宜楊橋公社陂下大生的一個生產隊。
她們來到這里的時候,身上帶著一頂蚊帳、一條毛毯、一只竹殼熱水瓶、一雙草綠色解放鞋。當汽車開了很長的路時,一路上道路泥濘。便讓同伴們隱隱地感覺到扎根江西的日子不輕松。果然,接下來的時光才知道現實與理想有差距。她們幾個小姑娘,開始暫住在老鄉家里,當時的口糧由國家照顧下撥,按每人每月60斤谷子、4兩菜籽油,由生產隊補貼到每人頭上,每年的工分約七毛錢。在熟悉了農村生活以后,搬到了集體宿舍,開始了真正自食其力的日子。
在生產隊出工的日子里,主要就是拿起鋤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田間勞動,除了掙工分外,還要上山砍柴,煮豬食、養豬,搓草繩、編草鞋,特別是七月的“雙搶(搶收搶種)”季節,每天天剛蒙蒙亮就聽到生產隊的哨子聲起床,下田間干活,一直忙碌到昏暗才挑著濕濕的稻谷收工。男的和女的都是一樣,那辛苦是不言而喻的。
除了勞動辛苦之外,一些害蟲的侵害也很可怕,六月天割禾的時候累得夠嗆,村子又沒有電,一到晚上蚊子形成雷鳴之勢,夏日蚊蟲十分厲害,叮得又痛又癢。還有田間插秧有螞蝗經常襲擊,吸到腿上就甩不脫,常常一條腿上掛了五六只吸飽了血的蟲,后來這個口子還會潰爛,直得很可怕。這段酸甜苦辣的艱辛歲月對她來說都是刻骨銘心難以忘卻的。
3年田間勞作的艱苦生活,讓龔雪這個柔弱斯文的女孩,逐漸成長為“肩能扛鍬,手能提桶”的女強人。然而,在她的內心深處,始終有一塊地方,散發著熾熱的光芒。想要離開農村這種艱辛的勞動,因此,每一個蟲鳴寂寂的夜晚,龔雪總是坐在燈下,捧起中外名著,在心里編排每個人物的神態語境,續寫每個故事的結局,用這樣的方式,維持對表演的熱情與期待。
然而,當年的龔雪想要離開農村,唯一的途徑就是去當兵,但當兵的機會極少,而且身體素質還得過關,由于她當年在少年宮有過表演的經歷,加上她歌唱著甜,長得靈氣清秀,一次大隊搞活動的時候,她非常積極地組織了一次宣傳造勢,搞得非常成功,為此,大隊主任讓她組織一個青年宣傳隊,還口頭任命她為宣傳隊副隊長(主持工作),當然隊長是主任自己,她們白天田間勞動,晚上走一小時山路到大隊排練、演出。
這次非正式的任命,龔雪不僅克服田間耕作枯燥且無聊,覺得是個難能可貴的機會,她非常認真地組織演出活動,這樣一來,這支坡下大隊的宣傳隊越來越有名,又被公社干部看中,要成立楊橋公社宣傳隊,龔雪被選入公社的宣傳隊,因為她所在生產隊離公社很遠,公社便將她暫調到公社,安排在社辦工廠的金工車間當工人,龔雪擔任鉗工。平時在工廠勞動,要演出時再抽調出來排演。這樣,她算是跳出了艱苦的“農門”,進入了工人階級的行列,此時,她可以算是知青中的佼佼者了。
此時的龔雪成為了楊橋公社宣傳隊的“臺柱子”,在整個公社的名氣很大,公社一直想留她在這里擔任主角。當然,她并不滿足于這一點小小的成就,她一邊努力學習表演藝術,一邊在等待機會。機會終于來了,那一次總政歌舞團到楊橋公社招生,長相、身材、氣質等各方面均突出的龔雪,在考試現場搬出了自己的童子功,深情演唱了一首《十送紅軍》,她落落大方的舉止,清麗脫俗的外表,讓主考官印象深刻并順利錄取,成為了一名女文藝兵。這一次公社不得不放人,龔雪順利成為總政歌舞團一名演員,還兼職報幕員。
干農活,下農田,歲月流逝,斗轉星移。三年時間一千多個日夜,多少知識青年,特別是女孩子就這樣嫁在了當地。但龔雪不一樣,在農村的每個夜晚她都坐在燈下讀書,這不是一個容易的選擇。特別是進入部隊以后,給了她一個更為廣闊的平臺,她潛心鉆研表演藝術,她先是從基礎做起,對待每一件事都是非常認真,她的演藝事業一步一步上一個新臺階。
在總政話劇團里,磨煉了自己的演技,讓自己除了秀美的外表之外,業務能力也足以擔任一個電影的主角。在隨后的拍攝電影過程中,由于她在鏡頭前十分從容淡定、精神飽滿。把每個細節,動作都完成得很到位,特別是青春靚麗的外表,不俗的氣質,水靈的面容和亭亭玉立的身姿,龔雪這顆明珠終于被發掘出來,出演了《祭紅》。
再后來拍攝了很多膾炙人口的電影,她清純、善良、溫柔、高潔,如靜靜綻放幽蘭,散發清柔淡雅芬芳。她的驚世美顏,清麗自然,不施粉黛,也能讓人一眼萬年。令無數觀眾傾倒,她一路成長,中國電影業界最具含金量的兩個獎項——金雞獎和百花獎,都把最佳女主角頒給了龔雪。在那個質樸的年代,她頻頻登上電影、電視、時尚類雜志的封面,被喻為電影界的“標桿”,也是千萬觀眾心中的“女神”。
但在巔峰時期,龔雪就因為個人原因淡出了演藝圈,一個人遠渡重洋去了美國留學,在那里龔雪認識了丈夫并結婚,在外國生活,后來回到上海,如今龔雪年近古稀,偶爾露面,一如既往的優雅、迷人,依舊美麗優雅,知性溫婉,仿佛歲月不曾留下痕跡,仿佛時光仍定格在她剛剛下放到楊橋公社坡下大隊的清純女知青,穿越半個多世紀的風風雨雨,歲月賦予她的,有波折,有滄桑,也有名氣和聲望。村里人依然在談論著那名歌聲如百靈鳥的美麗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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