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3日國內票房正式突破百億的《哪吒之魔童鬧?!?,是春節以來熱度最高的話題,而此前相關話題#哪吒名字還有個隱藏彩蛋#登上熱搜前十,又為相關討論添了把火。
該話題來自總臺近期開播的文化類節目《成語探華夏》,當哪吒通過乾坤一擲、風風火火等成語被引出,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康震介紹,哪吒在梵文中譯作那拏天,是“可愛”的意思,并進一步解讀了其自由意志、戰斗精神的可貴,“為什么大家最喜歡孫悟空和哪吒?因為他們很符合我們向往中的理想人格?!倍谶@背后,成語的包羅萬象,讓其獲得了超越時代的生命力,也讓《成語探華夏》打開解鎖文化類節目創新的思考。
如今,伴隨著全民對傳統文化認知與認同不斷深化,當下要如何打造觀眾有興趣的新內容,成為行業思考的關鍵方向。是往更深、更厚重處走去,還是尋求溫度與共情,打開更多觀眾對傳統文化的感性認知?中央廣播電視總臺與教育部、國家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聯合主辦的《成語探華夏》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不著眼于厚重的典籍或浩瀚的詞海,而是用傳統文化序列中極為日常的成語,打開一種更輕、更近、更用情的全新表達,這種全新的思路讓人眼前一亮。
更輕:四兩撥千斤,以形式拓維內容
在《成語探華夏》里,中央民族大學歷史文化學院教授蒙曼如此對比詩詞與成語:“詩詞是把文化舒展開了,而成語是文化的濃縮。成語把多少典故、多少文化融入到四個字之中,但是收放自如,這種收放自如恰恰也是中國特色?!边@或許也提供了理解節目為何以成語破題的思路,短短四個字的成語,作為日常使用頻率極高、又最容易被忽視的文化樣態,在看似更“輕”的表象之下,在節目里獲得了極大的解構空間。
首先,這種“輕”從節目形式上來說,不但降低了觀眾觀看的門檻,也可以選擇更多元、更靈活的呈現方式,提升節目的可看性和趣味性。《成語探華夏》精心設計了探本溯源、三足鼎立和扶搖直上等環節,并通過消消樂、連連看、一起來找茬和情景題等游戲,打造一場有聲有色的成語文化盛宴,也讓觀眾更容易沉浸在節目競賽過程中。
以情景題的設計為例,節目加載了豐富的成語呈現方式,如成語發生地的外景題目、沉浸式互動的成語闡釋、穿越式情景劇場以及XR、AI等技術,把一個個成語典故及背后的文化寄托更靈動地呈現在觀眾面前。觀眾會目睹AI制作的夸父追日、哪吒鬧海、愚公移山等震撼人心的神話場景;也會跟隨文化嘉賓沉浸式走進《清明上河圖》中的北宋街市,感受四通八達的商貿如何造就文化大繁榮;更可在真實再現的胡服騎射、退避三舍等歷史場景中,感受金戈鐵馬、歷史風云背后,銳意進取、厚德載物的民族精神。日常使用的成語在這樣的呈現中活了起來,也讓觀眾以成語為橋梁,搭建起賡續文化傳承的一條新路。
其次,在增強節目可看性的同時,成語本身對傳統文化包羅萬象的豐富性,又可以讓節目通過更多視角的切入,引入更多傳統文化議題與表達。在節目開播后,許多相關熱搜都表現出觀眾對日常用語的“新鮮感”,原來“鉤心斗角”的本意是古代建筑群的奇特景觀,“掌上明珠”最早是比喻情侶之間的關系,“篳路藍縷”里竹字頭的“篳”銘刻著文明肇始處的艱辛……成語作為許多文化內容的載體,在日常使用中卻容易被忽視其文化屬性和內涵,而正如中南大學人文學院教授楊雨所說:“成語它的出處和后來引申的含義,可能會更能打開我們的想象力。”
以成語展開觀察中國文化的視角,帶來了一種“四兩撥千斤”式的奇妙感受,四個字的方寸之間,有建筑、冶金、戰爭、禮儀等領域的古老智慧,也有歷久彌新的文明火種。蒙曼指出,“天下大同”寄托著古代中國的天下觀,如果“不同”就“求同存異”,這也正是今天發布“一帶一路”倡議、創造美美與共的時代畫卷的思想根源;而康震進一步闡釋了“團結”的要義:“真正的團結不是一團和氣,和而不同才是真團結,怎么做到呢?就要求同存異?!?strong>通過形式與內涵的創新,《成語探華夏》實現了一種由“輕”及“重”的文化打開方式,也激活了文化節目全新的內容活力與敘事空間。
更近:人間煙火處,以場景激活共鳴
中國文物學會專家委員會主任、故宮博物院學術委員會主任單霽翔在節目里介紹了一個源于北京胡同的成語“拐彎抹角”,舊時胡同狹窄逼仄,在人、車擁擠時很容易撞到墻角。于是房子在胡同把角會修一米多高的斜面或者圓面,人們行走更方便,自家的墻也不會被撞壞。如此“雙贏”的民間智慧,也會讓今天的我們會心一笑。
這是成語的魅力,穿越歷史與現實的邊界,在數千年之后依然能夠獲得使用的語境、依然能表達當代人的情緒,而這也成為傳統文化綿延賡續的縮影。而《成語探華夏》讓觀眾感受到了這種文化上的“近”,把成語從古代典故切近到今天的文物、建筑、生活場景與現代智慧,讓觀眾感受到傳統文化在今天的親切感和生命力。
比如生活場景,即使是如今不再使用的食器,也會在鐘鳴鼎食、推杯換盞、加官進爵等成語里被銘記;漸漸走出現代都市的傳統建筑,各類元素也依然是很多登堂入室、東窗事發、土崩瓦解等文化事件的載體。這些鮮為人知的歷史故事,也讓后來者在理解這些成語的時候會有更深刻的感受,正如南方科技大學講席教授、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原殷墟考古隊隊長唐際根所言:“成語是古代社會生活的一個反映?!边@種古今互文也會帶動觀眾打開更多古代文化細節的興趣,中國社會科學院學部委員王巍在節目中介紹了新疆小河遺址中發現的古代口紅,就快速帶動相關討論,#3500年前的口紅用牛心制作#、#古人的口紅妥妥滋潤款#等話題沖上熱搜主榜。
成語如一本文明的《辭?!罚坏糇×斯爬系纳顖鼍?,也驗證著那些流傳至今的文明樣態。比如楊雨解讀“食不厭精”時就介紹了儒家飲食禮節的講究,“這些飲食的禮儀,到現在還是非常重要的?!倍缃裨凇爸袊烧Z典故之都”河北邯鄲,當地酒店還推出了一套成語宴,牛舌制作的“一言九鼎”、冬瓜和扇貝制作的“完璧歸趙”等菜品,讓#在邯鄲吃一道菜會一個成語#登上熱搜的同時,也體現了成語與當代生活融合的不同形態。
對于當代人來說,成語的親切感不僅源于其具有超越時間的生活體驗與智慧,更因為其寄托的人生觀、價值觀等方面的文化共識,深刻影響著我們今天的生活。節目經過為期兩個月的海選,從全國挑選出二十對優秀選手,進一步展現成語與當代生活場景的融合,他們中有堅守在大漠戈壁的戍邊夫妻警員,在相濡以沫中書寫家國情懷;有熱愛舞蹈的少女,以古典舞再現文字之下的動人風采;還有急救中心醫生、西湖女子巡邏隊成員、警察大學學生等。在人間煙火處,他們踐行著傳統文化智慧與民族精神,也通過更多場景與情緒的聯動激活共鳴,讓當代人重新理解成語與日常生活之“近”。
更用情:浩蕩山海間,以文明傳遞共振
在浩渺的文明長河中,成語不但是經典文化內容的歸納與總結,更具有著不同的情感寄托和價值立場,而這種情感與精神的蘊藉,讓成語在超邁古今之間獲得了核心的精神力量。這種“用情”也讓節目在形式與內容之外,實現了節目內涵的升華與對觀眾的深層觸達。正如康震介紹毛遂、張良、文天祥相關成語時指出:“這些人都是因為有大志向、大理念、大的堅持,所以才錘煉出了流傳至今的這些優秀的品質,它最后變成了一個成語,而這些成語成為了道德和價值觀的導向?!?/p>
《成語探華夏》的“探”,打開的是傳統文化里的中國故事、中國形象與中國智慧。比如中國故事,成語定格了許多歷史人物的高光時刻,“單刀赴會”的背后,是魯肅與關羽相忍為國的大無畏;“精忠報國”里岳母刺字時的淚水與忠義,奏響岳飛“八千里路云和月”的二十年救國凱歌;“聞雞起舞”更成為祖逖與劉琨的大義誓言,在亂世的緊迫性和動蕩性推動下傳遞家國情懷。大到壯懷激烈的家國憂思、小到一絲一縷的情感寄托,都表達著熟悉的共同價值,成語四字方寸之間,成為凝聚傳統智慧與民族精魂的聚變原點。
比如中國形象,一尊響堂山石窟造像的雍容華貴,背后是數千年的東西方文化交流成果,佛教文化從印度進入西域絲綢之路,到河西走廊的敦煌,再到青海及甘肅一帶的麥積山石窟、炳靈寺石窟,最后到太行山以東地區的響堂山石窟,沿線的人民都為這種成果做出巨大貢獻。主持人王寧認為,這充分體現我們中華文明的五大特性,就是連續性、創新性、統一性、包容性和和平性,并延續至今成就包容開放的中華文明。“我們的文化自信從何而來?在我們的行走中,在我們的書畫里,在我們的成語中?!?/p>
還有中國智慧,小到一個個度量衡的器具,凝聚著大一統王朝的天下之思,一個個古老的單位衡量的不僅是物質的標準,更是衡量文化、人心、社會的一把尺子;大到一場戰爭的進行,一句“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表達的是戰爭從來都不是目的,而是在政治的延續過程中發生的一種行為,而戰爭的核心就是人心的向背,正如毛主席所說:“戰爭的根本偉力存在于民眾當中。”
康震在節目中感言:“一部成語的歷史,就是華夏的歷史,千千萬萬條成語匯聚起來,為我們描繪了輝煌燦爛的中國形象,為我們講述了波瀾壯闊的中國故事,也為我們展現了精深博大的中國智慧和蓬勃向上的中國精神?!?strong>如今,這種能量在《成語探華夏》節目中實現了激活,通過形式、內容、精神內核等多層次的創新,實現了文化類節目全新的視角和打開方式,也為同類內容找到了新的生命力。而立意創新的總臺,憑借始終保持的內容要求和融媒體發展優勢,持續踐行行業引領作用與平臺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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