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落幕的第97屆奧斯卡頒獎禮上,一部名為《阿諾拉》的獨立電影以黑馬之姿橫掃五項大獎。
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女主角、最佳原創劇本和最佳剪輯,成為本屆最大贏家。
《阿諾拉》
這部成本僅600萬美元的小制作,用一場荒誕的“灰姑娘式婚姻”撕開了好萊塢的華麗外衣,也讓觀眾在笑聲與淚水中直面階層與性別的殘酷寓言。
導演 肖恩·貝克 的名字或許不如諾蘭、斯皮爾伯格那樣如雷貫耳,但關注獨立電影的影迷一定記得他的《橘色》和《佛羅里達樂園》。
前者用iPhone拍攝底層性工作者的生活,后者以童話色調包裹貧困社區的辛酸。
而《阿諾拉》延續了他一貫的創作基因。將鏡頭對準被主流忽視的群體,用黑色幽默解構美國夢的虛偽。
主演 麥琪·麥迪森 此前多以配角亮相,這次卻以極具爆發力的表演將脫衣舞娘阿諾拉的脆弱與堅韌演繹得淋漓盡致,成為奧斯卡新晉影后。
布魯克林的夜場里, 阿諾拉 踩著高跟鞋在鋼管上旋轉,用身體換取微薄收入,卻始終懷抱對愛情的幻想。
一次偶然,她結識了俄羅斯軍火寡頭之子 伊萬 。
這位沉迷電子游戲與酒精的富二代,在迷亂中向她求婚,兩人沖動地在拉斯維加斯登記結婚。
阿諾拉以為這是命運的饋贈,辭去工作搬進豪宅,卻在短短幾天后遭遇現實的重擊。
伊萬的父母帶著律師與保鏢殺到紐約,以羞辱性手段逼迫她簽署離婚協議。
電影前半段如同一場荒誕的浪漫喜劇,霓虹燈光與嘻哈配樂烘托出紙醉金迷的幻象;而隨著俄羅斯富豪家族的介入,畫面色調驟變,冷峻的鏡頭語言將阿諾拉從云端拽入泥潭。
《阿諾拉》最尖銳的諷刺,在于撕開“自由選擇”的虛偽面紗。
導演用大量符號化的對比凸顯 貧富差距 。
阿諾拉居住的廉價公寓緊鄰轟鳴的鐵軌,而伊萬的豪宅中連馬桶蓋都鑲著金邊;脫衣舞俱樂部的經理將性工作美化為“自食其力”,富豪家族卻將阿諾拉視為必須清除的“污點”。
更值得玩味的是,當阿諾拉試圖以愛情對抗金錢時,她發現自己不過是這場游戲中的一枚棋子。
伊萬的求婚源于藥物作用下的沖動,而保鏢對她的“拯救”也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占有。
影片結尾,阿諾拉在破舊轎車中與保鏢相擁而泣,這一幕沒有 救贖 ,只有無盡的疲憊與妥協。
盡管奧斯卡將《阿諾拉》捧上神壇,輿論卻呈現 兩極分化 。
支持者盛贊其“以喜劇外殼包裹社會批判”,反對者則痛斥影片充滿對性工作者的刻板想象與“厭女”傾向。
阿諾拉的角色塑造尤其引發討論。她天真到相信嫖客的求婚,又在婚姻破裂后迅速投入保鏢懷抱,這種“ 戀愛腦 ”設定被批評為男性導演對女性主體的矮化。
然而,也有觀眾認為,這正是影片的深刻之處。在一個物欲橫流的世界里,底層女性連“清醒”都是一種奢侈。
導演用近乎殘忍的筆觸,揭露了所謂“自由選擇”背后的結構性壓迫。當生存成為首要命題,愛情不過是富人消遣的玩具,窮人求生的繩索。
或許《阿諾拉》注定無法讓所有人滿意。
有人看到的是對好萊塢套路的重拳出擊,有人嗅到的是精英導演的傲慢說教。
但不可否認,它用600萬美元的成本,在奧斯卡舞臺上投下一枚 深水炸彈 ,逼迫我們重新審視那些被光鮮敘事掩蓋的裂痕。
當資本與權力聯手編織童話,誰在承擔幻滅的代價?當“自由”成為粉飾剝削的借口,又有多少人能真正逃離命運的牢籠?
這部電影沒有答案,但它至少撕開了一道口子, 讓光透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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