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鋒
如果不是家人發現并被媒體公開,有誰能夠相信,一男孩一年多時間就“在20個平臺租了22臺手機,總租金超過28萬元,剩余未還的租金約20萬元”?而讓男孩陷入這個結果而不能自拔的就是媒體報道公開的“租機套現”。
所謂的“租機套現”,就是給平臺繳納一定押金,從平臺那里拿到自己想用的手機,按月付相應的租金。最后若客戶不想繼續租用,可以將手機歸還平臺,或者自己出錢把手機買斷。如果單看這個方法,喜歡嘗鮮的人,完全不用花太多的錢,就能在一定時間內更換不同品牌的自己喜歡的手機。
然而,正是這一看上去給喜歡嘗鮮的人更多機會的“租機”,實質上則成為了有律師明確指出的“變相高利貸或非法借貸”,讓不少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據媒體披露,深陷“租借套現”之中的,不止現今還有20萬元未還租金的男孩。一個欠網貸2萬元未還的名叫李云的女子,在其打算以貸養貸,瀏覽一些網貸平臺,因為資質不夠沒有借到錢后,便接到租機中介的電話,被告知“租機不需要審核個人征信報告,可以先把手機租下來再賣出去,解決燃眉之急”。從此,她便深陷其中,“在一個中介那里租了七八臺手機,在另一個中介那里租了十多臺手機”,結果,“李云租的手機統統逾期”,目前“還有約17萬元的租金沒還”。
通過梳理李云以及前述男孩“租機套現”的過程,可以發現,這其中除了租機平臺推出的模式有潛在問題或給不法分子漏洞可鉆外,租機中介則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如李云對媒體反映,她在中介引導下在平臺租借的手機,“有時是平臺將手機寄給她后,她再寄給中介;有時是直接填中介的地址,平臺將手機寄給中介”。也就是說,類似李云一樣的客戶從平臺租借手機,需要先付首期租金和意外保障費,而這些費用則由中介先打給租戶,然后等租戶拿到手機,寄給中介后,中介把手機賣掉,其中一部分套現打給租戶。而最終,租戶得到的套現的租金只是手機總租金的30%,中介等則拿走了70%。而遠比手機原價高的多的總租金,最終都落在租戶身上,由租戶自己償還。
從一般人的角度看,中介想要謀取更多利益,則需要通過各種手段找尋更多類似女子李云這樣的對象。
其實不然,據知情人透露,中介根本不需要尋找客戶。因為,人們“瀏覽網貸平臺或者租機平臺,填寫了個人信息或授權手機號登錄”,已“被匯總成一份名單”。中介公司只需“買來這些名單”后,讓工作人員“每天就坐在辦公室打電話”,一天下來就讓幾個人深陷其中。
也就是說,互聯網給人們帶來便利的同時,也同樣給騙子帶來了便利,更給其帶來了更多的騙人機會和空間。甚至讓他們更精準的尋找到被騙的對象。
青鋒注意到,“早在2018年,互聯網金融風險專項整治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就曾指出”,在各類“馬甲”現金貸平臺中,以手機回租形式放貸的平臺最猖獗,大多目標客戶鎖定大學生,利率畸高,一般年化利率在300%以上,個別甚至超過1000%。
有關部門2018年就已發現的問題,且在當時就已經預警,為何“租機套現”這種被律師明確指為的“變相高利貸或非法借貸”,乃至“涉嫌構成非法經營罪”的行為仍能持續至今7年之久?或者說,長達7年之中,就沒有被納入相關監管部門的監管和打擊范圍?
估計不少人都會和青鋒有相同的感覺,自演員王某在泰國被轉賣妙瓦底引發人們高度關注,各方聯手嚴打跨境電信詐騙后,各自每天接到的電信詐騙電話或短信,似乎少了很多。由此可見,對于已經涉嫌“變相高利貸或非法借貸”和“涉嫌構成非法經營”“擾亂正常金融秩序”的“租機套現”,有關部門也應出組合拳,嚴厲打擊。尤其是對租機為幌子,誘導他人套現的中介機構,要依法徹底摧毀,絕不能讓其殃民之后再禍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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