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主要參考內容來源于《問史求信集》,這是閻長貴和王廣宇合著的一本書,我在這本書的基礎上,以故事的口吻,給你講述閻長貴在西洞庭湖的那段時光。
在西洞庭湖農場生活的日子
閻長貴也是趕上了好時候,1975年5月,當他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農場的時候,當時的他對這個農場是完全陌生的,他壓根不曉得自己來到的這個地方,會是當時的一個“國企神話”。那時候,全國的國營農場,普遍都處于虧損的狀態,根據1976年的數據顯示,當時全國的農墾系統,總虧損達到了9.8億元。
而這個西洞庭湖農場卻是完全不同,這個總占地100平方公里,擁有職工家屬3萬多人的大型農場,居然實現了多年的盈利。
西洞庭農場之所以能取得這么耀眼的成績,和農場的一把手覃正彥是分不開的。
1972年,覃正彥正式成為農場的一把手,在他任職的期間,對農場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譬如1976年,他在稻田班試點“超產獎勵”,畝產超500斤的獎勵工分10%;糖廠推行“噸糖煤耗考核”,節約1噸煤獎勵2元,這些“土政策”讓農場勞動生產率提升了18%。
覃正彥是一個很有頭腦的人,在當時全國還在吃“大鍋飯”的年代,他居然就想到并且執行了“績效獎”。在其他農場都在單純的走粗糙的農產品買賣的時候,他想到了走農產品深加工的道路。這在咱們現在看來,農產品深加工屬于人盡皆知的常識,但是在那個年代,“農產品深加工”這個理念屬于大膽的創新。
雖然覃正彥想到了這些,但是農場的很多老農思想保守,他們壓根不理解這些。于是乎,覃正彥用了最樸實的方法,就做通了老農們的工作。方法很簡單,就是在甘蔗地里,給老農們算了一筆經濟賬。
咱們一畝地能產出4噸甘蔗,賣給糖廠,每噸的收購價是30元;但是咱們自己把甘蔗加工成白糖,每噸能賣800元。這么一算賬,我滴個乖乖!簡單粗暴,一下子就把思路打通了。于是乎,在覃正彥的帶領下,“田間直供車間”這種新模式,就在農場出現了。這在當時計劃經濟的大背景下,覃正彥硬生生的開辟出來市場化的初步雛形。
等到了1978年,西洞庭農場已經擁有了屬于自己的糖廠和造紙廠,再加上其他的工廠,整個農場就擁有了屬于自己的12家工廠,整個農場的工業產值占了53%的比率。我們來看看當時農場的職工,每個月有多少錢呢?
整整42元呢!那時候西洞庭農場職工的工資,比周邊縣城工人的工資都還高,大概高出來5元的差距。
更難能可貴的是,農場的氛圍特別的好,職工們之間的“互助文化”深入到了日常的生活和生產中。
閻長貴剛到農場的時候,農場不僅給他安排房子,還有鍋碗瓢盆、被褥啥的,都給他采購了。
覃正彥深知知識分子的重要性,原本閻長貴是要去稻田班勞動的,但是他一個羸弱的書生顯然是吃不消的。于是乎,就給他安排去了勞動強度不那么大的棉花班。在田間地頭勞動的時候,雖然頂著大太陽,但大家伙之家都是有說有笑的干著農活,歡聲笑語時不時的飄蕩在田間地頭。
這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沒有區別對待閻長貴。
后來,農場把要把閻長貴安排去場部的農業科工作。他也不曉得這農業科具體是要干啥的,幸好他的鄰居是農業科的一個副科長。這個曾副科長得知消息后,來到閻家。
“農業科的工作你干不了,別去,你一個書生耐不活”
“耐不活”是湖南的當地土話,就是“受不了”的意思。原來農業科的工作,是不管刮風還是下雨,每天都要去各個分場跑。
閻長貴也是聽勸,他找到農場,希望能重新給自己安排一份工作。于是乎,就把他安排去農科所的學校教書,他一個人教初中的數學和政治。覃正彥看他表現好,還讓他當了學校的校長。
這就引起其他一些人的不滿了,憑啥他這個勞動犯可以不去勞動,去教書。
“農場想要活下去,就得讓文化人發光”
這是覃正彥給出的回復,簡短,又展斬釘截鐵,語氣中似乎透露出不可反駁的態度。
很顯然,覃正彥的做法是正確的,要曉得閻長貴可是中國人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哪怕是在丹霞,人大畢業的學生,那也是天之驕子,更別說是在上世紀70年代了,那更是人中龍鳳。也正是覃正彥這種務實的態度,在七十年代,西洞庭農場的初中升學率就高達67%,大大的超過了周邊農場的升學率。
除此之外,如果農場職工的子女們考上了大學,還能獲得農場的學費補貼呢。
我們再來說說農場的“互助文化”。
柴火,是農場家家戶戶每天必不可少的資源,尤其是到了冬天,要是沒有柴火取暖做飯,那日子是很難熬的。閻長貴剛到農場的時候,家里沒有柴火,還是鄰居們從自家的柴火堆里,這家勻一點,那家給一點,送給了閻家。
閻長貴不會劈柴,又是鄰居們默默將柴火堆滿他家后院。
1980年的3月,當閻長貴要返回北京,回到原單位《紅旗》雜志社工作的時候,覃正彥冒著違規風險,為他的妻兒辦理“農轉非”戶口,給他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那時候,農場就是一個家。”
在書里,閻長貴是這樣回憶的。
在他的書桌上,擺放著一張已經泛黃的照片了:
那是1978年冬天拍下來的,泛黃的照片里,他和棉農們在雪地里啃著紅薯大笑,凍紅的臉頰上,洋溢著生活的快樂。
后記
閻長貴:
1961年:畢業于人大哲學系,畢業后分配到《紅旗》雜志社工作;
1967年1月:成為釣魚臺11號樓的首個機要秘書;
1968年的1月:因為受關鋒和戚本禹的牽累,他也從11號樓搬去了秦城監獄。
在秦城度過了七年半的歲月后,被送去常德西洞庭湖農場勞動了五年;
1980年的3月:返回北京,回到了老單位《紅旗》雜志社工作,擔任編輯職務。
于2021年的6月10號去世,享年84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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