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看完《狂飆》的那會兒,天臺那場戲總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
過山峰把黃瑤挾持到天臺,逼高啟強二選一:要么像蔣天一樣跳下去,要么黃瑤跳下去。那一刻,高啟強的臉上寫滿了我從未見過的恐慌。他平時總是從容不迫,心狠手辣的樣子哪去了?
他爬到樓頂邊緣,緩緩站起身,摘下眼鏡扔在地上。
就是這個摘眼鏡的動作,讓我反復咀嚼了好幾天。
那副眼鏡,不只是一個視力輔助工具,更是高啟強精明世故的面具。當他摘下眼鏡的那一刻,他卸下了所有偽裝,只剩下一個赤裸裸的選擇:是自己活,還是讓“女兒”活?
高啟強選擇了后者。
但這真的是父愛嗎?
1
回顧高啟強和黃瑤的關系,不難發現它從一開始就建立在算計之上。
高啟強幫助老默,給他魚檔、住所,表面上是仗義相助,實則是為了利用老默對付徐江。老默成了他暗處的殺手锏,而黃瑤則是控制老默的籌碼。
當高啟強需要老默去醫院解決李宏偉時,老默猶豫了:“安警官對我有大恩。”
高啟強讓老默給女兒打電話,通話結束時老默聽到了唐小龍的聲音。那一刻老默臉色煞白,因為他明白了:高啟強拿女兒威脅他。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真心把黃瑤當女兒?
2
但天臺上的情形又讓人猶豫。
高啟強看到黃瑤被綁,第一句話是:“兄弟,放了我女兒,要多少錢我給你。”
過山峰不吃這套,直接下最后通牒:“你跳不跳?”并作勢要將黃瑤扔下樓。
高啟強連滾帶爬地阻止:“不要,不要!”
他爬到天臺護欄邊繼續求饒:“兄弟,你先放了我女兒,我們再商量行不行。”
這種內心掙扎,不像是裝出來的。若黃瑤在高啟強心中可有可無,他根本不會如此糾結。
當他摘下眼鏡的那一刻,似乎已經做好了用自己命換黃瑤的打算。
3
人性從來不是非黑即白。
高啟強對黃瑤的情感,不能簡單歸結為“有”或“沒有”。
一方面,高啟強利用黃瑤控制老默,老默死后又讓黃瑤進強盛集團學習金融知識,為自己所用。若他真把黃瑤當親生,為何要讓她涉險?
當黃瑤真正處于生死邊緣,高啟強卻能放下一切去救她。這種本能反應難以偽裝。
或許,高啟強對黃瑤存在一種扭曲的“父愛”。這種愛建立在利用的基礎上,卻又在生死關頭顯露真情。
就像陳書婷說的那樣:“你是打算用黃瑤做人質吧?”高啟強沒有回答,但陳書婷摔碎玻璃杯的那一刻,是對高啟強無聲的抗議。
4
當安欣趕來制服過山峰,黃瑤被解救出來的那一刻,高啟強第一時間抱住了黃瑤。
黃瑤推開高啟強,問了一句心碎的話:“你現在讓我怎么辦?”
那一刻,黃瑤的內心在天人交戰。她感受到了高啟強的真心,卻也無法忘記父親老默的死與高啟強有關。
她舉報了高啟強,交出了所有犯罪證據。
黃瑤的選擇告訴我們:真相和正義,有時候比感情更重要
5
高啟強摘下眼鏡的那一刻,是他一生中難得的真實時刻。
人在死亡面前往往會流露出最真實的自己。古語說“人將死,其言也善”,或許高啟強在那一刻,確實想用自己的命來彌補他對老默、對黃瑤犯下的錯。
但這種臨時的良知,抵得過他之前的所有算計嗎?
一時的勇敢,能否抹去長久的自私
我不知道答案。但我知道,在那一刻,高啟強確實愿意為黃瑤付出生命。這或許是他一生中做過的唯一一件真正無私的事。
人性復雜而矛盾。即使是高啟強這樣的人物,也有真情流露的時刻。
那副被摘下的眼鏡,或許是高啟強罕見的坦誠。但坦誠不等于救贖,付出不等于彌補。
在長久的算計之后,真情究竟有多少分量?這個問題,或許只有黃瑤自己才能回答。
而我們,只能從那副被摘下的眼鏡中,窺見一個復雜靈魂的片刻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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