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焱來柳府提親那日,我的義妹被下藥失了身。
蕭景焱拋下我跑去英雄救美,親身上陣替她解了殘留的藥效。
當日便向我父親提親要娶義妹為平妻,照顧她一生。
我心如刀割,卻還是心軟答應(yīng)了他。
蕭景焱對義妹呵護備至,日日歡好,三年生了兩個庶子。
而我獨守空閨,還被義妹下藥失去生育能力。
直到蕭景焱提出庶長子記在我名下繼承世子之位時,我徹底怒了。
“悅桃是你的義妹,她的孩子做世子對你也是個保障。”
“除非我死,不然她的孩子休想當世子!”
當晚,義妹就給我下了劇毒,我再也沒有醒來。
蕭景焱抱著我悲痛欲絕,卻在第二日把義妹抬做王妃,她的孩子立為世子。
“這一世就當是你向她贖罪了,如果有來世,我不會再讓你犯下大錯。”
再睜眼,我回到了蕭景焱提親那日。
......
“伯父,悅桃的事情。我愿意負責(zé),娶她為平妻。”
蕭景焱聲音低沉,隨即看向我。
“詩韻也一定會理解我,同意我這樣做的。”
我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前世的記憶一幕幕在我腦海中閃現(xiàn)。
“我不同意。”我的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
蕭景焱似乎沒有反應(yīng)過來,隨即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詩韻,我知道你向來善良大度,一定會理解的。悅桃她......”
“我說,我不同意!”我打斷他的自說自話,一字一頓地重復(fù)道。
蕭景焱的笑容僵在臉上,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事已至此,由不得你不同意!你要是還想做我的世子妃,就老老實實的幫悅桃備嫁!”
我心想,他還是同上一世一般自以為是。
“好啊,那我便不做這世子妃!”
未待蕭景焱反應(yīng),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老爺,不好了!二小姐,二小姐她......”
“悅桃怎么了?”蕭景焱緊張地上前問道。
“二小姐......二小姐跳湖自盡了!”
蕭景焱臉色大變,一把推開我,飛奔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想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就是為了讓我重新做出選擇吧。
“咳咳,景焱哥哥......”柳悅桃虛弱地睜開眼睛,淚水漣漣,“你為什么要救我,我......我沒了清白,不如死了算了......”
“別胡說!”蕭景焱心疼地將她摟在懷里,“我一定會娶你,照顧你一生一世。”
看著眼前的一幕,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他果然還是會像上一世一樣......
蕭景焱回過頭,譴責(zé)地看著我,“詩韻,因為你的自私任性差點害死了悅桃!”
“你不同意悅桃過門,就是要逼死她!她是你的義妹,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柳悅桃明明會水,如今卻偏要選擇跳湖自盡。
我看著眼前的鬧劇,嘲諷道,“我已不愿再做你的世子妃,你要娶誰不需要我的同意。”
柳悅桃哭聲一頓,眼波一轉(zhuǎn)又嚶嚶哭了起來。
蕭景焱眉頭倏然皺起,喝道,“胡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親事已定豈是你說不嫁就不嫁的!”
我冷笑一聲,“蕭世子怕不是忘了,今日納彩受阻,六禮尚未完成,怎么能說親事已定,還請慎言,不要污了我的清譽。”
蕭景焱胸口劇烈起伏,眼眸深深地看著我,正要開口。
柳悅桃卻抬起頭哽咽道,“景焱哥哥,不要為了我和姐姐吵架。既然姐姐容不下我,那我便去絞了頭發(fā)做姑子,了卻殘生。”
蕭景焱聽了果然心疼的無以復(fù)加,將柳悅桃緊緊擁入懷中,斬釘截鐵道,“放心,不管她如何鬧,哪怕鬧到父親那里,我也是要娶你進門的!”
說罷,蕭景焱抬起頭,目光掃向我,似要對我說些什么。
柳悅桃卻又搶先開口,柔弱道,“景焱哥哥,你不必為我 操心,我自己能回房的。你留下和姐姐好好聊一聊,解開彼此之間的誤會。”
蕭景焱俯身一把抱起柳悅桃,語氣溫柔的仿佛能滴水,“悅桃,你身子嬌弱,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與我擦身而過的瞬間,蕭景焱語氣生硬道,“剛剛的話我就當你沒有說過,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氣了。悅桃身體不適,我先送她回去。”
我心中暗自稱奇,這倒是新鮮,堂堂蕭世子,做事情何時對我解釋過。
上一世,我和義妹同一日嫁進肅國公府,洞房花燭夜,只因義妹一句怕黑,便毫不猶豫地拋下我這個正妻匆匆趕去陪她,整晚都沒有再回來。
任由我遭受王府上下的指點與嘲笑,他也未曾給過我哪怕只言片語的解釋,徒留我在無數(shù)個黑夜中暗自垂淚。
重來一次,我絕不會讓自己重蹈覆轍!
踏入書房,我定了定神,挺直脊背堅決道,“父親,蕭景焱今日這般羞辱于我,女兒哪怕終身不嫁,也絕不會踏入蕭家門半步,還望父親成全。”
父親沉默片刻后,長嘆一聲說道,“你們自幼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往昔感情深厚,為父皆是看在眼里。只是如今卻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也罷,既然你心意已決,為父答應(yīng)你。明日我會親自前往國公府,向肅國公說明此事。”
聽了父親的話,我回想起曾經(jīng)我們也有過青梅竹馬的快樂時光。
曾經(jīng)的蕭景焱會帶我踏春、賞雪,為了逗我開心,不惜找遍整個京城買下我喜歡的簪子送給我......
可是自從柳悅桃來到府上,一切都變了。
不管我們?nèi)ツ睦锼家持捑办停捑办鸵部偸翘幪幘S護她,對我越來越冷漠,越來越不耐煩......
上一世我總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么,可如今我卻已不愿再想。
蕭景焱,這一世我們再無瓜葛,我柳詩韻只為自己而活!
我滿心以為,自此便能徹底擺脫上一世的陰影,開啟全新的人生。
卻沒想到,我的貼身婢女碧桃不見了蹤影。
我的心中隱隱泛起一絲不安,“錦書,你可知碧桃去了哪里?怎么一上午都不見人影。”
錦書焦急道,“回稟小姐,碧桃清晨被二小姐身邊的一個小丫鬟喚走后便再未回來。奴婢本要去二小姐院中尋碧桃,卻被來看望二小姐的蕭世子阻攔在外。”
聽到此言,我急忙趕往柳悅桃院中。
闖進院中,眼前的一幕讓我目眥欲裂。
“住手!”
碧桃的臉頰高高腫起,原本靈動的雙眼被腫 脹的眼皮擠壓得只剩一條細縫。
她被壓在院中遭受著杖刑,皮開肉綻,氣息微弱。
碧桃從小跟在我身邊,與我情同姐妹,我年幼失母的痛苦日子都是碧桃陪我度過的,我不能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然而,行刑的家丁卻不理會我的呼喊。
情急之下,我撲到碧桃身上,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
棍棒砸在我的身上。
蕭景焱看到我受傷,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正欲開口阻攔,柳悅桃卻突然開始啜泣。蕭景焱的神色復(fù)又變得冰冷。
“詩韻,你的丫鬟碧桃名字不好,沖撞了悅桃的名諱。我只是要給她改個名字而已,若不是她執(zhí)意不肯,又何必如此?”
我忍著疼,憤怒地說道,“碧桃的名字是她入府時我給她起的,有什么問題就沖我來好了!”
柳悅桃的啜泣聲變得更大了,蕭景焱眉頭緊鎖,“難道你們的姐妹情誼在你心里還不如一個丫鬟重要?”
他一揮手,家丁們強行將我拉開,繼續(xù)對碧桃施以杖刑。
“我倒要看看這個丫頭的骨頭有多硬。”
“小姐,奴婢的名字是幼時小姐給起的,奴婢很喜歡這個名字,不愿意改。”
碧桃虛弱地說,眼中卻滿是堅定。
“住手!求求你們住手!”
我瘋狂掙扎,聲嘶力竭地喊著,卻無人理會。
蕭景焱皺眉道,“詩韻,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竟為一個丫鬟傷了悅桃的心。”
柳悅桃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隱蔽的給了家丁一個眼色。
下一刻,碧桃身體猛地一顫,便再也沒有了聲息。
文章后序
(貢)
(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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