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房產風波
"姐，爸媽說把兩套老房子都過戶給我了。"弟弟陳志強在家族群里@我時，我正在公司核對季度報表。手機屏幕的冷光映著我瞬間蒼白的臉，對話框里緊接著跳出一張房產證照片，發證日期顯示是三天前。
當晚的家庭聚餐，父親用筷子敲著紅燒魚的盤子："小蕓啊，你弟弟要在杭州買婚房，咱們家兩套老房賣了剛好湊首付。"58°的茅臺酒氣混著母親新燙的卷發藥水味，熏得我眼眶發酸。
"爸，我結婚時連個梳妝臺都沒置辦......"話沒說完就被母親截斷："你婆家不是有套三居室？你公婆就王浩一個兒子，遲早都是你們的。"
窗外的桂花樹簌簌落著黃蕊，就像七年前我出嫁那天。當時母親把裝著2888元現金的紅包塞給我時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些錢你留著壓箱底。"
▌02 養老提案
婆婆張桂枝端著冰糖雪梨進來時，我正在陽臺上給母親打電話。70歲的老人耳朵貼著門框，手里瓷碗晃得糖水起了漣漪。她轉身時棉布拖鞋在地磚上拖出長長的水痕，像條蜿蜒的銀蛇。
"小蕓，媽跟你爸商量好了，下個月就搬來。"母親的聲音裹著麻將牌碰撞的脆響，"你把東邊主臥收拾出來，張阿姨可以送去夕陽紅養老院，聽說那邊每月才3800......"
丈夫李浩摔了遙控器，新聞聯播主持人仍在播報老齡化社會數據。五歲的女兒妞妞嚇得鉆進婆婆懷里，老人枯槁的手掌輕拍著孩子后背："妞妞不怕，奶奶在呢。"
▌03 家族博弈
家族群里突然熱鬧起來，二叔發了條60秒語音："小蕓啊，你堂弟在深圳買房，你借20萬周轉下？"三姑緊接著說："聽說志強那兩套房值600多萬？"
我盯著手機屏保的全家?！ツ甏汗澑改缸贑位，我和弟弟分立兩側。某985高校社會學院2023年發布的《多子女家庭財產分配調研報告》顯示，75%的姐姐都遭遇過財產分配不公。
表姐張梅突然私信我："去年我爸媽把拆遷房全給弟弟，現在他們生病卻要我辭職照顧。你千萬守住底線！"她發來的診斷證明上，"抑郁癥"三個字紅得刺眼。

▌04 深夜攤牌
"要么讓你爸媽住進來，要么離婚！"李浩的怒吼震得吊燈搖晃。婆婆默默把降壓藥擺在床頭柜，蒼老的手腕上還戴著妞妞送的塑料珠鏈。
我在小區長椅上坐到凌晨，手機里躺著母親的最后通牒："下周日前不接我們過去，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路燈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柄生銹的剪刀。
▌05 破局時刻
"阿姨，這是50萬。"我把存折推給房產中介時，手心里全是冷汗。婆婆偷偷抵押了她的老房子，褶皺的產權證上還沾著中藥漬。"就當是給妞妞存的教育金。"老人笑著，眼角的皺紋堆成了菊花。
當我把購房合同拍在家族群時，整個界面靜止了三分十八秒。母親打來電話的聲音都在發抖："你哪來的錢？是不是把婆家房子......"
"媽，這是我和李浩的夫妻共同財產。"我打斷她，"就像咱家那兩套房子，永遠都是你和爸的共同財產。"
▌后記
某知名法律專家指出，法律規定，未盡贍養義務的子女可少分遺產。但現實中的親情天平，又豈是法槌能衡量的？
如今婆婆仍住在朝南的主臥，陽臺上她種的月季開了又謝。父母最終住進了弟弟的婚房，家族群里再沒人提起那兩套消失的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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