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兒看來，大學校園里的女孩只要戀愛了，誰都無法確保不發生關系。在別人那里，發生了也就發生了。可在她這里不行，發生了便不再是處女身了。而她覺得自己的處女身有著特殊的使命——去彌補一個男人的缺憾。

那個男人是她的姐夫，長得很丑，眼睛和嘴因為小時候抽風而歪斜，兩只眼睛一大一小，五官很不對稱。他平時很少言語，就是說起話來，也笨拙得很。加上長得偏胖，顯得有些呆頭呆腦。但柳兒說：“這是一個值得我付出一切的男人。”

13歲那年的夏天，比柳兒大四歲的姐姐被繼父強暴了。母親因為怕姐姐今后見不得人，沒有報案，而是帶著她們姐妹倆離開了那個男人。那時她和姐姐都在上中學，母親成了家里唯一的經濟支柱。

兩年后，母親得了肺結核，先是感冒發燒，之后是咳嗽，后來發展到咳血。姐姐被迫退學照顧母親。她們為母親到處討要偏方，打了很多針，吃了很多藥，可母親的病卻一點也不見好轉。姐妹倆到了求借無門的地步。一面是臥病在床的母親，一面是還在上學的妹妹，一家人吃飯都已經成了問題。無奈之下，姐姐便托媒嫁人。

姐姐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嫁誰誰就得養母親和妹妹。雖然姐姐長得很漂亮，但是好端端的男人誰也不愿意來填這個無底洞。后來有媒人給她介紹了姐夫。他是一個搬運公司的雜工，父母都在很遠的鄉下，靠自己干體力活一個月掙一千多塊，能夠過得挺充裕。因為長得丑，一直沒人愿意嫁給他，

柳兒與姐姐、姐夫一起生活。在姐姐嫁給他最初的那段日子里，柳兒都不敢正眼看姐夫，因為他實在丑得可怕。可他對她們特別好，他不顧他父母的反對，與姐姐一起帶著母親去了很多大醫院治病。

半年后母親還是因為病情惡化去世了。姐夫為母親治病欠了一身債。

為了早日還清欠債，姐姐和姐夫到最苦最累的建筑工地去運水泥、砌磚。每天看到他們受苦受累的身影，她心里都有些不安。

那年參加完中考之后，她告訴姐姐自己不去讀高中了，她不想再拖累姐姐和姐夫。結果她以幾分之差落到重點高中的議價班，上這個班要比正常的多交幾倍的學費。

姐姐無奈地說：“妹啊，別怪姐，咱實在是交不起這學費，要是正常考上我說什么也得讓你讀下去。”一向少言寡語的姐夫聽了她們的話發怒了，他質問姐姐：“柳兒腦子好使，是讀書的料，就是為了嫁個好人家也得讓她上學，難道你還想讓她以后像我們這樣干體力活吃苦？”

柳兒和姐姐聽了，感動得抱頭痛哭，她忽然覺得這個平日里憨頭憨腦的丑男人一點兒也不丑。

在姐夫的鼓勵下，她上高中了。三年之后，她考上一所知名的國家重點大學。一年近萬元的學費、生活費，是姐夫向親戚朋友借來的。柳兒說，姐夫的恩情她無以為報。

大一的時候，寢室的姐妹談論處女的問題，都說男人很在乎第一次，而且沒有經歷處女的男人根本就不算是完整男人，這使她想起了姐夫。姐姐在17歲那年被那禽獸繼父奪走了第一次。她心想，這對姐夫太不公平了，那么好的一個人，上帝怎么就不給他享受處女的機會呢？那一刻，她潛意識里就希望用自己來彌補這個所謂的姐姐留給姐夫的遺憾。

自那以后，走在大街上，她常想：如果不上學，那個掃大街的女孩可能就是她，那個滿身污穢掏垃圾箱的女孩可能就是她，那個淪落到娛樂場所賣弄姿色的女孩也可能就是她。可這些都不是，因為她上了大學，因為本可以不管她的姐夫舉債供她上了大學。她說：“就憑這些，我為他付出什么都不為過。”

柳兒無數次地想過，怎樣才能給他呢？做這件事情究竟算不算是對不起姐姐？她確信不是在奪姐姐之愛，可姐姐會原諒自己嗎？會原諒姐夫嗎？在這個世界上，她只有姐姐和姐夫這兩個親人，一旦做出這樣的事情，會不會影響他們以后的相處呢？

這些問題，讓她無數次失眠。她最后給自己的答案是，這只是彌補一個缺憾，這只能讓他們彼此更加相惜關愛。

去年暑假，姐姐在社區做家政保潔，每天接送小外甥去幼兒園就成了她份內的事。有段時間，姐夫所在的搬家公司業務量少，每天下午差不多都閑在家里。她覺得機會來了，一天下午，沒等姐夫回來，她便把壓在包里很久不穿的紗質短裙翻了出來，拿到姐姐和姐夫的屋子里。

她穿短裙，倒在姐姐和姐夫的床上，然后將一件半透明的白紗短襯衣蓋在胸前，閉上眼睛，等待著姐夫回來。

門終于開了，姐夫終于進來了。她屏住呼吸，希望姐夫能撲到床上。可姐夫卻沒有過來。她喊姐夫，他沒有應聲。她又大喊了一聲，讓他過來。

姐夫走到門口，愣在那里沒說話，也沒敢看她一眼。她坐在床上，手拿開那件短襯衣，上身半裸露著。姐夫轉身要走，她大吼：你站住！柳兒哭了，說自己感激他一輩子，因此他對自己怎樣做她都不會生氣的。可他只是憨憨地笑了一下說：“你真傻，別亂想了，收拾一下去接外甥吧。”

現在，大二暑假快結束了，柳兒說自己真的不想再等下去，她渴望被愛，想馬上找個男友，甚至想盡早將自己嫁出去。但在找男友之前，她一定要把初夜送給姐夫。但她不會對不起姐姐，她與姐夫不會再有第二次。“可是怎樣才能讓姐夫心甘情愿地接受我的第一次？”她無數次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