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政者,國之樞機也;權者,民之重器也,然觀韓國前總統尹錫悅之遷邸事,可謂權柄更迭、民心浮沉之縮影。
自其被劾罷至徙居私宅,凡七日,其間情狀紛紜,或悲或譎,實乃當代政海之一奇觀。今以史筆述其本末,以鑒后世。
尹錫悅者,韓國第二十一任總統也。其人素以鐵腕治政稱,然執政未久,即陷“戒嚴令”之訟。彼以“國家危機”為由,命軍方戒嚴,然國會斥其“濫權亂政”,遂于甲辰年臘月初五劾罷其職,褫奪總統之權。尹氏初拒受縛,閉守官邸月余,嘗發九千言書自辯,曰:“戒嚴非罪,乃總統之權也!”然輿情洶洶,終難逆法網之嚴。
時公調處以千余警力圍邸,尹氏知勢不可抗,乃于臘月十六日“主動出邸”,謂欲“避流血之禍”。然論者察其行,或曰此乃“以退為進”之策,蓋欲延宕憲院之審,待時復起。
越三月,至三月十四日,尹氏終離漢南洞總統官邸,徙居瑞草區私宅。是日申時,尹氏夫婦乘車出邸,甫至正門,驟止而步,與擁躉相晤。觀者如堵,呼號“彈劾無效”“守護尹總統”之聲不絕。尹氏戴赤冠,上書“讓韓國再次偉大”,振臂握拳,與民相擁,狀若悲壯。
有少壯列隊迎之,獻花致意;老弱涕泣,呼曰:“吾輩已無失可失矣!”尹氏登車之際,猶搖窗揮手,民沿街追隨,至私宅方散。官邸內外,橫幅高懸,書“總統夫婦辛勞”,儼然忠悃未泯之象。
然細察其景,亦見譏諷。昔者總統出行,儀仗威嚴;今則警衛四十人隨護,雖依律享十年之衛,然較昔時煊赫,已如云泥。
尹氏之興衰,非獨一人之運,實嵌于韓國政史脈絡。自李承晚以降,韓總統多不得善終,或流亡、或系獄、或自戕,蓋因權柄過專而制衡不足。尹氏嘗為檢察官,以肅貪揚名,及登大位,反蹈覆轍,豈非“屠龍者終成惡龍”之讖耶?
其“戒嚴令”一案,尤顯政爭之酷,彼自辯曰:“此乃救國權宜”,然反對者斥為“內亂之端”。韓媒析之,謂尹氏或效樸正熙舊策,欲以軍權固位,然時移世易,民主思潮已深植民心,故終見劾罷。
至若遷邸時戴“讓韓國再次偉大”赤冠,或欲效特朗普之故智,以民粹聚勢。然觀其擁躉,多白發耆老與憤懣青年,足見社會裂痕之深。
尹氏雖徙,其案未了,公調處拘押其親信將領,搜證不止;憲院之審懸而未決,若逾期無果,尹氏或可復職。然民意如川,崩騰難遏,縱其暫得喘息,恐難再主青瓦臺。
此事亦為韓國民主之試金石,昔盧武鉉跳崖明志,樸槿惠鋃鐺入獄,今尹錫悅遷邸受審,皆顯權力監約之效,然其國政壇痼疾猶存:財閥干政、黨爭酷烈、南北對峙,凡此種種,非一二人之更替可解。
妮妮曰:尹氏之遷邸,悲喜劇也,其興也,民望如潮;其衰也,劾文似雪。然一國政道,不在英雄沉浮,而在制度恒穩。韓人屢經風雨,猶能憲法治亂,此其可敬處。
愿后世覽此案,知權力如刃,雙刃皆鋒,唯以法為鞘,以民為砥,方可不傷己、不禍國。慎之哉!
按:本文綜引韓媒實錄,參酌彈劾程序、遷邸場景及政論析評,力求據實而述,兼采史筆之義。尹氏功罪,留待后人評說;然其際遇,足為當世執政者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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