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蘊,額爾齊斯河岸邊的一座小城。經過歲月的沉淀和各族兒女的共同奮斗,如今已經發展成為一個光耀四方的新城,老人們會感嘆經歷了它的一次次完美蛻變、年輕人會感嘆參與了它如今的快速發展……這是散發著生機活力、寫滿故事的地方。“讀懂富蘊”系列報道將從作者第一視角展現富蘊縣的無限魅力和美好景象,今天刊發《我在可可托海》。
心有一夢,有山、有水、有人家,如畫似錦!
可可托海就是這樣一處絕美的境地。入夏后的可可托海,更是處處充滿生機,綠的松、藍的水、挺的山,以及那牛羊馬駝和哈薩克人舞動的身姿,隨處框出一塊兒方景都是一幅相得益彰的唯美照片,如壯錦,絲絲珍貴,針針活現。
觀山
一路沿山一路彎,一路花香情滿山。
走在去往可可托海以及可可托海深處的路上,有怪石嶙峋,也有各色小花相伴。愛慣了細致入微的華柔之美,再看這怪石,看這大山,難免讓人的內心莫名的“慌亂”起來。
一塊塊體態豐華的大石摞砌在一起,大石與大石之間奮力擠出的青絲花紅點綴其間,云杉、落地松、紅葉樹,還有小松鼠、鳥,構成了可可托海的山。鐘狀、穹狀、錐狀,一座座形態各異的山峰,逆河而上,直入云霄,鉤射出天宮一般的神話。
飛來峰、劍鋒、神鐘山、神象峰、駱駝峰、神鷹峰……一步一景,路隨峰轉、景隨路換,令人目不暇接,驚嘆不已。在這么多山峰中,像很多人一樣,我最鐘愛神鐘山。
一塊巨大的花崗巖拔地而起,猶如一座雄奇的巨鐘扣在額河南岸,神鐘山因而得名。它通體光滑,寸草不生,孤峰傲立,巍峨神奇,堪稱阿勒泰山景之最。神鐘山高365米,坡度89度,被譽為“中華神州第一鐘”,來此觀景者無不發出對大自然造物之神奇的感嘆。
在可可托海,不是所有的山都如神鐘山一樣富有傳奇色彩,但是所有的山都有一種力量,當你輕微的閉上雙眼,雙手從山體上慢速拂過時,能讓你切身的感受到那種純凈的幾乎只來源于自然給你帶來的力量。也只因為這,從你進入可可托海的第一步開始,你將是帶著虔誠和祈福的心走著。或許你不知道是在向誰許愿、或許你也難料心中的一種渴望是否真的能實現,可就因為它的人杰地靈,讓許許多多的人來到了這里。
在可可托海觀山,我在山中,山卻在我的心中,有敬畏、有力量、更有希望。
看水
在可可托海看水,心需是平靜的。
這里的水與可可托海的名字無關,她倚山而降、源遠流長,她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大名,叫“額爾齊斯河”。
光滑的圓石受過它的撫摸,河畔的黃葉親吻過她的容顏,美麗的哈薩克人稱她為母親河。
額爾齊斯河中時而湍急的河水像踏水力行的駿馬,水花飛濺;時而舒緩,輕輕地流淌在寬敞的河灘上,靜謐輕緩。可可托海深處的那段河流更是如此,那清脆的水聲、大海一樣的藍,就像一臺流動著的古箏,演奏著一曲曲動人的高山流水,經久不衰。
綠色的河面上,低垂的綠葉枝頭親吻著自己的臉頰,那表面平靜的河水如一面鏡子,倒影著高山青松,還有那藍天白云,河水似乎成了這里每一處風景的主人。
我低頭看水,那山、那藍天白云卻是讓我的心在仰望。看著看著,不免被驚起一身的冷汗,整個身體似是懸空在了天宇,就像獨自一人坐在空曠的夜里,那種無處躲藏的恐慌,真如一個無助的幼童。
雙手輕輕撩起清涼的河水,倒影中的山活了,整個可可托海在神奇的幻境中活了。此時我才發現,那景在水中,水卻在我的手中。恐慌沒了,凈收著可可托海的大美,原來那一切都是我心中向往和積點下來的對美的追求。
在額爾齊斯河游走,從深處走向更深處,從高處走向更高處。一種磅礴的氣勢會隨著逐漸加重的涼氣席滿全身,在這個時候聽哈薩克族老人講述除了這景色之外的故事,心境卻是大不相同的。
我有一個哈薩克朋友,我喜歡約他一起去尋找關于額爾齊斯河的故事。他的爺爺向我們訴說著關于額爾齊斯河的歷史。
公元前三世紀,生活在現河西走廊武威、敦煌一帶的賽種人,受月氏的排擠,西遷到額爾齊斯河邊,建立起一個逐水草而居的游牧行國。
十三世紀中葉,一代天驕成吉思汗所率的蒙古鐵騎統一了翰南河流域后,兵至額爾齊斯河流域。他六次翻過阿爾泰山,在這里擊敗過古出魯黑和塔陽汗的大軍,在額爾齊斯河休整過軍馬。
清代初期,為平定準葛爾貴族的叛亂,清政府曾幾度在額爾齊斯河進行過屯墾。
清末民初時間,沙俄政府數次窺覷額爾齊斯河的漁業資源和兩岸大片沃土,但被軍民一一粉碎。
在聽老人講述這些個故事時,我分不清是朋友翻譯的恰到好處,還是老人天生的記憶如此驚人,但是我信了這故事的點點滴滴!額爾齊斯河記載著數不清的歷史印記,仁人志士在額爾齊斯河用生命寫下的可歌可泣的篇章,英雄豪杰在額爾齊斯河畔建立的光輝業績!這怎能讓人忍心去有絲毫的懷疑!
額爾齊斯河的水,之所以清澈見底,我說,或許是她不忍將那底處洶涌的歷史抹渾。可為何那河面卻又如此的平靜流緩呢?
賞牧
傳統的服飾、悠揚的琴聲、飄香的奶茶、潔白的氈房、肥美的駿馬、雪白的羊群……這些哈薩克族人家生活中的特殊符號,構成了可可托海的絕美景象。
哈薩克族不僅這里有,但生活在可可托海的牧人卻與別處大不相同。這里依山傍水,這里的人與自然環抱,他們的語言是干凈的,生活是干凈的,心也是干凈的。
我常常為了尋找一份安寧,靜靜的坐在哈薩克族人家的氈房里,用心體味。這才知道什么是原生態,什么是生活在別處的意義。
牧民的氈房,門是一道美麗的風景,門上雕有花紋,繪有圖案,吊在門上的氈子是用彩色絨線繡出的各種鮮艷的圖案。圍在氈房四周的是毛線織成的毛氈子,美麗大方、色彩繽紛,襯托出哈薩克人對絢麗色彩的鐘愛。室內的門簾、窗簾、臥具都印有考究的典雅花紋,花紋上由幾種甚至幾十種顏色組合而成,圖案復雜卻協調、層次分明,色彩飽滿而凝重。
對牧民們而言,一座氈房就是一個家,無論走到哪里,身在何方,氈房永遠是個包羅萬象的家的“世界”。
在這樣一個世界里,看著主人燒奶茶、煮抓肉、盛上包爾薩克和干果,然后靜聽冬不拉的音律和主人渾厚的歌唱。那種喜歡和享受,就像不由自主的一個微笑,藏不住,全然顯露在臉上的。
在這里生活習慣了,我就越發覺得自己一直向往的生活狀態是和氈房有著牽連的。在氈房里,可以不懂他們的語言,但一定能讀懂他們的每一個動作,如燒奶茶、煮抓肉,無論他們在干什么,似乎都有種藝術和文化融在其中。
來自氈房的奶茶制作過程是極為講究的,事先要用沙瑪瓦(銅制茶器)燒開水,同時另用瓷壺熬濃茶。主婦或年輕媳婦坐在餐桌下方給客人敬茶,先在茶碗里放點食鹽水,熟牛奶,倒入濃茶,再加上適量開水,沖兌適中,女主人手捧著茶碗送到客人手上。
煮手抓肉也是有講究的,通常是現宰現煮,把宰好的羊肉按骨節分成塊,連骨帶肉放在鍋里,用清水急火煮,邊煮邊打去血沫,放入食鹽少許,再用文火燉熟。以筷子能自如插進肉中為宜,然后撈入盤中,再兌一碗放有食鹽蔥末的肉湯澆在肉上調味,執刀者趁熱將肉削成肉丁或者肉片,賓客們則根據口味蘸湯用手抓食。進餐時,主人會先將帶有羊頭的一盤肉獻至客人面前,以示尊敬;客人將盤中的羊頭取起后,割下一片羊頭右面頰上的肉放在盤中,以示接受,再割一只羊耳朵給座中幼者,然后再將羊頭送還主人,不這樣做被認為失禮。
伴隨著冬不拉的美妙旋律,靜靜的在氈房坐上幾個小時之后,出門騎上駿馬,或是漫步在空曠的草地上,那種賞心悅目、全然大美的牧色,盡在眼中,藏在心底!
作者:傅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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