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梁sir,歡迎來到重案講說人。這天深夜,一名男子風塵仆仆地回到了家中,他快速收拾好了行囊,看起來是準備遠行,沒過一會,這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打開抽屜翻出了相冊,因為他知道只要拿走相冊里的一些照片,就能夠毀滅自己生存在這個人世間的所有線索。那么今天要說的這樁案件來龍去脈到底是什么樣,這名神秘男子在案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呢?接下來請大家跟隨民警的腳步一探究竟。
1999年9月30日清晨,家住內蒙古呼倫貝爾市海拉爾區的李大壯來到了河邊散步,他遠遠看到不遠處河灘上的樹叢中躺著一名男子,看上去像是醉酒者正在熟睡。李大壯出于好心便上前查看,哪知道走近之后卻發現那名男子的胸口有一大攤鮮血,早已死去多時。
死者年齡在20歲左右,遇害時間是前一天晚上11點至今天凌晨兩點之間,被害人身上有多處銳器傷口,胸口的那處刀傷已經刺穿心臟,距離尸體不遠處的便道上遺留有大量血跡,看來那里就是案發的第一現場。兇手下手十分狠毒,行兇之后也非常冷靜,他并沒有急于逃跑,而是將尸體轉移到了樹叢之中,可是百密終有一疏,此人在轉移尸體的過程中留下了一枚清晰的鞋印。
案發現場呈現的景象顯示這樁案件的性質很可能是仇殺,查清死者身份成了破案的關鍵,就在民警準備開展走訪之時,看熱鬧的人群中突然出現了一陣騷動,一名男子不顧一切地沖入了警戒線,他聲稱那名死者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弟弟。
大鬧勘察現場的男子名叫孫大海,因為弟弟孫小海一夜未歸,他便出門四處尋找,孫大海正因為找不到弟弟心里著急,有朋友卻告訴他河灘邊發現了死尸,他的心中涌上不祥的預感,于是便趕緊前往現場查看,哪知道只看了一眼就辨認出了死者身上的衣服。
孫小海時年23歲,與哥哥孫大海一起在本地一家建筑公司里打工,當民警詢問孫大海是否知道弟弟存在仇家時,孫大海一口咬定殺害弟弟的一定就是工友翟高峰。兇手殺人后還轉移尸體一定是想要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潛逃時間,事不宜遲,民警立即趕到了翟高峰的住處,可是他們還是晚了一步,翟高峰早已不見了蹤影。
翟高峰住處的被褥十分整潔,看來他前一晚沒有在這里睡覺,民警在床邊找到了粘有血跡的衣服和一雙工作鞋,經過檢驗,衣服上的血跡與孫小海的血型一致,工作鞋的鞋底花紋也與兇手留下的鞋印吻合,翟高峰存在重大作案嫌疑,可是他為什么要對孫小海狠下殺手,此人究竟逃往了何方呢?
據了解,孫大海、孫小海和翟高峰是同鄉,三人一起從小玩到大,他們成年后來到了呼倫貝爾找工作,最后進入了同一家建筑公司,孫家兄弟成為了泥瓦工,而翟高峰憑借從小學會的手藝當起了木匠。三個好兄弟平時形影不離,最大的愛好就是打臺球,可是誰也不會想到孫小海與翟高峰之間的恩怨竟然就是因為臺球而引發。
打臺球本是娛樂活動,可是孫大海卻提議增加賭注,因為翟高峰的球技十分高超,所以平時輸少贏多。大家都是打工人,口袋里的錢都不多,再加上賭注也不大,所以孫家兄弟并沒有把輸贏放在心上,可是翟高峰因為多次贏球后沒有拿到錢,所以心中生出了芥蒂。1999年9月2日,三人下班后又相約一起打臺球,不出意外,翟高峰再次贏錢,可是當孫家兄弟放下球桿準備回宿舍時,他卻將二人攔了下來,并且聲稱要新賬舊賬一起算。
翟高峰的表情十分嚴肅,孫家兄弟愣在當場,接下來,他又拿出了一本記事本,上面列出了二人的欠款金額。我們把你當兄弟,你卻把我們當凱子,孫小海的性格本來就十分暴躁,他見好朋友竟然為了錢翻臉不認人便也撕破了臉,二人在臺球廳里廝打了起來。孫大海生怕弟弟吃虧也趕緊上前幫忙,雙拳不敵四手,翟高峰很快落于下風,他被孫小海打得頭破血流,只能躺在床上靜養,也因為如此,他在接下來的大半個月你沒有賺到一分錢工錢。
翟高峰平時每月工資大約在3500塊錢左右,這在當時可不是小數目,他傷愈之后要求孫家兄弟賠償自己的誤工費,結果卻遭到二人的嚴詞拒絕。孫小海認為翟高峰的傷根本不至于需要休息那么久的時間,孫大海也覺得對方是在訛人,翟高峰又找到了公司領導主持公道,結果卻再次被拒之門外,從那之后他就像變了一個人,就算平時工作中會與孫家兄弟碰面,也當作不認識對方。
孫大海和孫小海知道翟高峰的性格倔強,于是便決定主動示好,案發的前一天晚上,兄弟倆下班之后約翟高峰去餐館吃飯,翟高峰借故不勝酒力提前離席,孫小海吃完飯后獨自外出找人打牌,哪知道卻慘遭毒手。
據調查,翟高峰在案發之后回過一次老家,他并沒有停留多長的時間,僅僅帶走了一些生活用品和換洗衣物。專案組分析犯罪嫌疑人應該不會向北邊越過邊境,最有可能躲藏的地點應該在臨近的黑龍江,前往黑龍江的路程遙遠,他想要逃竄就必須借助交通工具,辦案民警前往沿途的火車站和長途客運站進行蹲守,可是讓大家沒有想到的是蹲守工作持續了一個星期,翟高峰卻始終沒有出現。時間一天天地過去,警方面臨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因為不知道犯罪嫌疑人的樣貌,所以孫大海和工友們這段時間一直在協助辨認,可是這些人也要生活,也要賺錢,漸漸地他們都吃不消了,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崗位。
翟高峰的戶籍資料殘缺不全,戶籍相片已經遺失,民警在他老家的相冊里竟然也沒有找到他的身影,這本相冊里出現很多空白之處,翟高峰的家人回憶起這些空白處原本都存放著照片,他們也不知道這些照片好端端地為什么會突然消失不見,專案組這才意識到犯罪嫌疑人冒險回家的真正用意。翟高峰回家顯然不僅僅是為了拿取衣物,而是要拿走更加重要的東西,這些東西就是記錄了自己真實樣貌的照片。案發時的偵查技術十分落后,警方在不知道兇手樣貌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施展拳腳,一天復一天,一年復一年,案件的偵查工作陷入僵局,案情直到2023年才出現了曙光。
2023年,海拉爾公安分局抽調精銳警力組建了命案積案攻堅專案組,他們準備依托最新的刑偵技術重新啟動未破懸案的調查工作,而24年前發生的孫小海遇害案也位列其中,可是要想破案,確切了解翟高峰的樣貌無疑是重中之重。當初翟高峰打工的建筑公司早已不復存在,公司內所有務工人員信息全部轉交給了便民服務中心,辦案民警來到便民服務中心調取了建筑公司留存的相關資料,他們在沒日沒夜地翻了幾天資料之后竟然有了意外的收獲。
翟高峰當年在傷愈之后曾經辦理過誤工賠償手續,可是因為公司的管理人員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私下將手續壓了下來,令大家感到興奮的是,這份表格上竟然貼有一張照片,經過孫大海等人的辨認,警方最終核實這張照片確系翟高峰本人。照片的像素雖然十分模糊,但是辦案民警深知它所能發揮的作用。
呼倫貝爾市公安局里有一個大數據應用中心,這里的技術人員將會依靠翟高峰的照片對海量的監控視頻進行比對。犯罪嫌疑人就算再怎么狡猾也不可能不出門,只要他出門就一定會在監控中留下身影,這項工作一直持續了近半個月的時間,人像比對工作終于取得了重要成果。2023年6月20日,人像比對系統里突然跳出了一個中年男子的照片,雖然翟高峰的面容經過歲月的摧殘已經與當年相差甚遠,但是還是逃不出先進科學技術的火眼金睛。
被人像比對系統鎖定的男子名叫楊峰,時年57歲,目前居住在千里之外的遼寧省大連市,是當地建筑工地上的一名木工,楊峰與翟高峰的職業高度相似,體貌特征大體相符,專案組在經過大量前期調查工作之后最終決定與他進行正面接觸。2023年7月22日,辦案民警趕到了大連,不巧的是大連市連降好幾天的暴雨,大片區域出現了內澇,建筑工地沒有開工,市民也很少出行,犯罪嫌疑人的現況不明,車輛也在洪水中拋錨,大家的心情漸漸變得焦躁不安。就在民警們被困在水中不知如何是好之時,一個打著傘的男子踉踉蹌蹌地從車邊經過,車上的所有人都已經將犯罪嫌疑人的樣貌深深地刻在了腦海里,此人不是楊峰還能是誰。
楊峰被民警按倒在了水中,他驚恐地詢問這幫不速之客到底是誰,當警方亮明自己海拉爾刑警的身份之后,他立刻將腦袋耷拉了下來。楊峰到案之后當場承認自己就是在逃犯罪嫌疑人翟高峰,并且交代了殺害孫小海的犯罪事實。
案發當晚,孫家兄弟雖說是請翟高峰吃飯賠禮道歉,可是在飯桌上卻矢口不提賠償事宜,翟高峰覺得自己不單經濟受到了損失,而且自尊心也受到了傷害,待到酒足飯飽,他便借故獨自回了住處,并且從行李中拿出了珍藏已久的兩把藏刀,他本來還在河邊猶豫不決,怎料孫小海正巧因為找人打牌經過這里。“既然你自己闖進鬼門關,那就是天要滅你,見了閻王千萬別怪我心狠手辣”,就這樣,孫小海命喪刀下。
翟高峰回家拿走照片之后便準備乘坐火車向黑龍江省的齊齊哈爾市潛逃,但是很快便發現有便衣民警在火車站蹲守,此路無法走通,翟高峰只得另尋他路,他沿著鐵路線徒步一路向東400公里,最終逃出了警方的包圍圈。翟高峰一邊南下一邊沿途打工,最后逃到了大連,因為建筑工地用人制度的不斷完善,他知道自己必須有一個新的身份,說來也巧,一個名叫楊峰的工友突然離世給,他便冒用楊峰的身份辦理了新的身份證潛藏了下來。
塵封了24年的命案終于告破,辦案民警信心十足,刑偵技術不斷迭代,犯罪嫌疑人將無處藏身。法網恢恢疏而不漏,自以為逃脫法律制裁的兇手終于得到應有的懲罰,2024年1月30日,呼倫貝爾市中級人民法院以故意殺人罪判處翟高峰死刑,緩期兩年執行。我是梁sir,這里是重案講說人,感謝大家的持續關注,我們相約下期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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