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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對話
Windsurf 聯合創始人兼 CEO Varun Mohan)
160人,4個月,一個IDE。
OpenAI 卻愿意為它掏出 30 億美元。
不是買大模型,也不是收智能體。
它買的,是一套“AI 決策系統”。
上線不過 4 個月,團隊只有 160 人。
看起來只是一個“Copilot 同類產品”——
結果OpenAI 用 30 億告訴我們:
它不是工具,是系統。
你以為,AI 會繼續升級算法、優化模型,寫更快的代碼。
它卻開始問:
這段代碼還值得寫嗎?
Windsurf 不寫代碼,它替你決定要不要寫。
不是 Copilot 的進化版,它是 Copilot 的終結者。
工程師,不再是創造者,而是“代碼審查官”。
AI,不再是工具,而是決策者。
這不是一場技術優化,而是一場角色顛覆。
本文內容,來自昨天Windsurf 聯合創始人兼 CEO Varun Mohan 的最新深度訪談,首度系統呈現這家公司是如何打造出“AI 工程決策系統”的。
OpenAI 已下注。你呢?
第一節|Windsurf第一課:敢砍掉讓你成功的東西
1)從零起家,他們在底層世界跑通了一套現金流模型
Windsurf 并不是一開始就做 IDE。
它的前身叫Codeium,是個做底層基礎設施的技術團隊。
具體來說,他們做的是GPU 虛擬化和深度學習推理優化。
聽上去很硬核,也很冷門。可就是這樣一家公司,很快跑通了商業模式。
當時團隊只有 8 個人。
卻已經管理了超過一萬張 GPU。
年營收達到數百萬美元,現金流為正。
靠技術吃飯,不燒投資人的錢。
他們不追求融資,也不追熱點。
在大模型爆發前的時代,已經是那批「真正靠 AI 賺錢」的稀缺創業公司之一。
但就在業務順利時,團隊卻突然做出一個驚人決定:
放棄原有產品,砍掉主營業務,重新開始。
2)生成式 AI 出現后,他們意識到:成功的方向正在貶值
為什么這么干?
團隊并沒有被競爭打敗,而是被一個趨勢“驚醒”了。
那時,GPT-3 發布。ChatGPT 還沒出來,
但生成式模型已經開始“吃掉”整個行業。
創始人 Varun Mohan 后來說:
“我們當時還在賺錢。但我們突然意識到: 客戶可能再也不會訓練自己的模型了。 他們只需要問一句——‘這是正向還是負向?’ GPT 會告訴他們?!?/blockquote>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
你的產品,再優化,也敵不過一句 Prompt。
更可怕的是,他們做的基礎設施,本質上已經不再稀缺。
不管是 OpenAI、Hugging Face,還是 AWS,全都在做平臺化推理。
Codeium 賴以生存的“定制部署 + 高效執行”模式,正在被趨勢淘汰。
Varun 說得很冷靜:
“創業最難的,不是找到一個好主意。 是你發現它不再成立時,敢不敢親手把它殺掉?!?/blockquote>3)這不是轉型,是一次有意識的自我清零
他們沒有緩慢轉型,沒有試探保守方案。
而是直接砍掉所有現有業務,重做產品,從頭定義方向。
新的產品叫 Windsurf??雌饋硎莻€ IDE,實際上卻是一個嵌入式 AI 決策引擎。
不是做輔助工具,而是改寫整個“人機協作流程”;
不是加快寫代碼的效率,而是判斷哪段代碼該不該寫;
不是插件,而是全棧決策界面。
他們沒有回避一個問題:
“我們還要不要再寫代碼?AI 能不能替我們做決定?”創業圈總說,要抓風口。
但這個團隊做的,不是跟著風口走,而是主動從“落后價值結構”里跳出去。
不是 pivot(轉彎),是放棄,是 reset(重置)。
這不是一場轉型。
這是一場帶著清醒認知的自我清零。
真正的勝者,不是走得最遠的人。 是那個敢于否定曾經讓自己成功路徑的人。?? 第二節|它不是IDE,是AI的作戰界面
1)起點是插件,終點是 IDE
Codeium 轉型后,第一個做的產品,并不驚艷。
他們做了一個“AI 自動補全插件” —— 你打字,它補代碼。
就像 Copilot 一樣。
但他們很快意識到:這條路不夠遠。
因為 VSCode 的插件接口,限制了他們真正想要做的事。
Windsurf 創始人 Varun Mohan 在采訪里說:
“IDE 限制了我們能提供的體驗。我們只能在光標旁邊彈一個氣泡框。 我們想做的,是整個決策界面,而不是一個提示器?!?/blockquote>于是他們干了一件很極端的事:
fork(分叉)了 VSCode,自己造了一個 IDE。你沒有聽錯。他們直接從 VSCode 分出代碼,
開始重寫 IDE 的運行機制,只為一個目標:
讓 AI 在編輯器里,不止補代碼,而是改代碼、重構代碼、生成邏輯、判斷行為。
2)AI 不是執行者,而是參與者
在傳統 IDE 里,開發者打字、調試、查錯、迭代。
AI 如果介入,也只是被動推薦幾行補全。
Windsurf 想做的不是補全,而是改變編碼的底層范式。
Varun 在采訪里舉了一個例子:
他們做了一個叫Windsurf Tab的功能。
它不是普通補全,而是“內聯重構”:
它會主動分析上下文;
直接在你當前編輯的代碼中,給出多種改寫建議;
支持你在頁面上點擊替換結構、函數、風格、變量命名;
而不是像 Copilot 那樣,只給一行代碼建議讓你自己粘貼。
更關鍵的是:他們在自己造的 IDE 里,為這個行為專門設計了 UI。
不是被框架限制,而是從零設計界面與 AI 互動的方式。
Varun 說:
“我們遷移到 Windsurf 后,用戶接受率提升了三倍。 是同一個模型,但 IDE 提供了更好的交互空間?!?/blockquote>這背后的信號非常明確:
不是模型能力提升帶來了體驗,而是界面的改變,釋放了能力的價值。3)從“敲代碼”到“審代碼”:工程師角色正在被重構
傳統開發流程,是“人寫代碼,AI幫忙”。
在 Windsurf 的場景下,這種關系正在被顛倒。
Varun 說:
“我們發現用戶花最多時間,不再是編寫代碼。 而是審查 AI 給出的代碼建議,并決定是否采納?!?/blockquote>這就是角色轉移的真實開端:
工程師從 builder(構建者)變成 reviewer(審閱者);
人類判斷 AI 的思路是否可取,變量是否清晰,邏輯是否安全;
甚至逐步訓練出“該不該讓 AI 插手這段邏輯”的直覺。
你還在寫代碼,AI 已經在重寫你的代碼策略。
更進一步:
AI 不再只是等你下命令,而是主動介入工作流。
不僅在代碼層提供建議,
還會監測你剛才修改了什么變量,然后自動將相關部分同步更改。
這已經不是“Copilot”。
這是一位能自己思考的副駕駛,甚至會幫你把 GitHub PR 也生成好。
Varun 總結這點時說得非常坦白:
“未來 90% 的代碼會由 AI 編寫。開發者將不再是執行層,而是決策層?!?“我們的目標是讓工程師不再‘寫得更快’,而是‘決定更少地寫’。”你以為 IDE 是工具。
但在 AI 時代,IDE 已經變成了協作場景的 UI 層。
它承載的不是寫代碼,而是:
與 AI 對話的語義接口;
組織結構的落地路徑;
決策流程的外化窗口。
如果說 Copilot 是一把更聰明的鍵盤,
那 Windsurf 就是在重新定義,你為什么要坐在鍵盤前。
?? 第三節|OpenAI看上的,不是速度,是系統性1)大模型都能寫代碼,那 Windsurf 的護城河是什么?
很多人會問:
現在大模型都能寫代碼,Anthropic、OpenAI、Google 都在搞。
那 Windsurf 憑什么值 30 億?
一句話回答:
不是誰寫得更快,而是誰理解得更深。Windsurf 真正的優勢,是它能理解什么是“要改的地方”。
不僅是語法錯誤,不是簡單推薦代碼片段,
而是 AI 能主動識別出:
哪段代碼與上次用戶編輯的邏輯有關;
哪些 API、變量、數據結構也要同步更新;
哪些地方 AI 不能動手,應該等人來審查;
哪些路徑改動之后,要順帶生成 PR 和測試覆蓋率建議。
這不是 Prompt 能搞定的事情。
這是一整套“上下文推理 + 意圖建模 + 多輪協同”的系統能力。
而 Windsurf 為此構建了兩大核心能力:
2)第一層護城河:代碼級 Agent 的并行感知能力
Windsurf 和 Dell、摩根大通等大公司合作時,面對的代碼庫超過 1 億行。
普通模型根本跑不動。
他們構建了分布式代碼感知系統,可以:
把龐大代碼庫切成可并行處理的塊;
用千張 GPU 同時分析;
為每一次提問生成“全局影響范圍”的排序列表;
準確找出哪個片段是這次變更的核心區域。
Varun 在訪談里說:
“我們不會直接把一億行代碼塞進 Sonnet。我們有自己的并行檢索系統。” “我們甚至可以監測用戶在頁面上修改的變量,推理出哪些依賴也要同步更新。”這套系統的厲害之處在于:
模型不再是盲人摸象,而是知道整個象的形狀。
這就是 OpenAI 沒有、Copilot 沒做到的結構級理解能力。
3)第二層護城河:組織級上下文的多模態建模
更厲害的是,Windsurf 不只理解代碼。
它開始理解“組織”。
什么意思?
它能知道:
這個變量名,是你們這家公司常用的格式;
這個異常處理,是某個團隊特有的習慣;
這段改動,會不會違反你們的安全策略或部署規范。
Varun 說過一句很重要的話:
“我們能根據公司代碼庫和習慣,個性化地為每家公司生成決策路徑。”他們甚至有混合部署能力:
模型跑在云上,
但代碼索引系統部署在客戶自己的 VPC 中,數據完全不出域。
這也是為什么他們能通過 FedRAMP 認證,服務政府機構、銀行級客戶。
Windsurf 真正構建的是:
一個能理解你公司規則、偏好、習慣的“智能體”,嵌入在工程場景中。4)OpenAI買的,是“嵌入企業流程的智能代理雛形”
OpenAI 為什么買它?
因為 Windsurf 是最接近“企業智能體”形態的公司之一。
你可以理解為:
OpenAI 是大腦(模型),
Windsurf 是手和眼(感知+執行),
他們現在要把這套“思考-決策-行動”的閉環打通。
Copilot 寫代碼,還是靠人操作。
Windsurf 做的,是直接替你完成決策路徑:
改哪、怎么改、改完還要不要發 PR、怎么部署、怎么測試、怎么復審。
這就是為什么:
它雖然叫 IDE,其實早已不是“編輯器”。 它是一種“人機共決”的操作系統。OpenAI 愿意花 30 億,是因為它買到的不是工具,
而是一個組織,把“AI代理”變成真實流程嵌入物的全過程能力。
Varun 總結這件事時說:
“我們不想做 IDE 的優化器。 我們要讓整個軟件構建流程,變得像 Uber 打車一樣簡單?!?/blockquote>?? 第四節|160人撐起30億,他們招人像加水一樣小心1)不是“團隊小”,而是“故意讓組織脫水”
Windsurf 現在有多少人?
——160。
工程團隊有多少?
——50出頭。
這不是巧合,而是刻意壓縮。
Varun 有個比喻特別狠:
“我希望公司是一種長期脫水狀態, 每招一個人,都是必須滴水的時刻?!?/blockquote>什么意思?
就是除非團隊已經“干到極限”,否則不會新增人力。
不是沒人可招,而是故意不招。
他們內部甚至有一個招聘機制:
必須舉手認領“要死了”,才有資格開啟招聘;
只有當一個團隊明確表達:“我們無法完成目標”,才能申請增員;
所以每個崗位都天然具備高優先級和資源清晰度。
不是“我需要一個人”,而是“這個人不上,整個系統要斷”。
Varun 的總結很直接:
“我們要成為一家能滿足野心的最小組織?!?/blockquote>2)精簡不是目的,是真正懂優先級的執行機制
很多人對“小團隊”有誤解。
以為少人就意味著快。其實不然。
你人少,但項目一多、流程一亂、管理層一拖,立刻就被復雜性拖死。
Windsurf 的方法論是:
不追求少人,而是追求任務飽和度+目標唯一性;
不允許“有事干”而招人,只允許“這事如果沒人干就死”才招人;
不招“聰明但不努力的人”,也不招“努力但不理解產品的人”。
Varun 面試時最敏感的一句話是:
“我會努力工作,但更重要的是我很聰明。”他反問得特別犀利:
“如果我們已經有一群聰明又努力的人, 那你‘不努力’是打算拖累誰?”3)組織里沒有“產品經理”,只有能想又能改的人
Windsurf 的組織還有一個特別不硅谷的點:
沒有純產品經理。在他們的工程團隊里,每個人都要能:
提出問題;
理解用戶痛點;
自己動手設計方案;
自己提交代碼并上線。
Varun 的觀點是:
“我們為開發者構建工具。 如果工程師本身無法感知痛點,那這團隊就不成立。”除非是服務大型企業客戶(如 Dell、摩根大通)那類復雜流程,
他們才會設立“產品策略”崗位,負責整理客戶需求、合規要求、部署規則等內容。
但在核心產品線中,組織的機制只有一句話:
每個問題,都要有人能一條龍干到底。這極大提升了組織的反應速度,也讓決策流程極致扁平。
4)人不是資產,是杠桿
很多公司喜歡“養人”:
頭多了、層級厚了、崗位設得很細。
但 Windsurf 從 Day1 就相信:
人不是資本,是風險。多一個人,不是多一份戰力,而是多一個系統復雜節點。
他們的團隊評價標準也不是“管了多少人”,
而是你能不能在 2~3 個人內完成一個“完整產品閉環”。
一個人能完成 80%,再加一個人就是浪費。
但如果一個人只能完成 40%,那就必須招一個能拉到 80% 的人。
所以,不是招“一個團隊”,而是配一個“最小閉環系統”。
5)不是執行快,而是反饋密
Windsurf 的高效不是靠加班,而是靠“快速認錯”。
他們在公司內部有一個非正式流程:
每兩周回顧一次上線的功能;
整個團隊圍繞一個問題展開討論:“我們這個假設,還成立嗎?”
如果不成立——立刻砍,不戀戰,不留遺產。
他們的工程節奏也不是靠“排期推”,而是靠“反饋拉”。
用戶不買賬,就砍;
使用率低,就收;
能量高,就加人打透。
不是加速度,而是拉頻率。
Varun 總結得很清楚:
“我們不愛自己的想法, 我們愛的是——反饋帶來的確定性?!?/blockquote>你看到的不是一個“小團隊打敗巨頭”的勵志故事。
你看到的是:
一個公司,如何把“人少”變成決策高效的系統能力。OpenAI 花錢,不是買他們產品寫得有多快。
而是買下了:
一種高反饋、低延遲、可清零的組織機制;
一群愿意殺掉舊認知、重新下注的人;
一套可以持續迭代、永遠脫水的最小系統。
在 AI 工程的戰場上,
比快更可怕的,是“方向選對 + 不做廢事”。
而 Windsurf 正好做到這兩件事。
?? 第五節|工程師將分化為三種人,你在哪一層?
1)Varun 的判斷:90% 的代碼將由 AI 自動完成
不是猜測,是事實趨勢。
Varun Mohan 在采訪中多次表示:
“未來幾年,90% 的代碼會由 AI 編寫?!?/blockquote>這個數字聽起來嚇人,但你回頭看這幾年——
Copilot 自動補全已是標配;
ChatGPT 能生成整段函數邏輯;
Claude 能重寫舊項目架構;
DeepSeek 開始預測整個模塊設計。
AI 已經不是“輔助編程”,而是主動編程者。
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Varun 進一步補充:
“就連‘怎么解決’這一步,也會被 AI 接管?!?“因為它理解代碼庫、知道依賴、懂得最佳實踐?!?/blockquote>換句話說,未來你只剩最后一件事:
決定“要不要解決這個問題”。這就是“工程的盡頭”:
寫代碼不值錢,決定寫什么才值錢。
2)工程師正在被拆成三種角色
在 AI 徹底融入開發流程后,工程不再是一項統一技能。
它被拆成了三層:
以前我們說“全棧工程師”,指的是能從前端干到后端。
但未來的“全?!?,是從思考問題 → 設計架構 → 審查輸出。
真正的工程師,只會活在前兩層。
最后一層,終將被 AI 接管。
3)你的安全感,不再來自技術棧,而來自決策權
Varun 說過一句非常重要的話:
“我們不關心某個人掌握多少語言。我們關心的是—— 他能不能在關鍵問題上,給出合理決策?!?/blockquote>你知道 Docker 的命令、懂得優化前端性能、熟悉多線程調度,這些都好。
但在 AI 時代,它們都可以被學會、被模擬、被復制。
唯獨一件事無法代替:
你在一組不確定的選項中,能不能判斷——哪條路該走。這就是未來的核心能力:
問對問題;
殺掉錯方向;
保持敏銳、持續反饋。
4)那工程師該怎么辦?Varun 給了三個建議
第一:培養“系統建?!彼季S,而非技術細節熟練度
很多開發者沉迷在技術棧細節里。
但真正能在 AI 時代站穩的人,往往具備“結構性認知”。
比如:
哪些流程是剛需?哪些是偽需求?
哪些模塊可以抽象?哪些邏輯該外包?
如何減少耦合?如何避免擴展失?。?/p>
這些問題 AI 不會給你答案,但它會按照你的系統思考做事。
你想得清,它做得好;你想不清,它越做越亂。
? 第二:保持動手能力,用工具把想法跑出來
Varun 在公司里做過一個實驗:
要求每位員工——包括市場、銷售、人力 ——都用 Windsurf 構建一個應用。結果他們不僅做到了,甚至節省了 50 萬美元的 SaaS 費用。
他得出的結論是:
“不會寫代碼”不是問題, 問題是你有沒有動手把想法變成現實的能力。這也是未來“非程序員”會被迫掌握的技能——
用 AI 幫自己寫出能跑的原型。
不是代碼能力,而是代理能力。
第三:永遠重啟你的認知,別愛上你的方法
Varun 說過一句狠話:
“我們今天的產品,每 6 個月就要把自己打臉一次。”他讓團隊做的,不是“優化現有工具”, 而是每半年問一次自己:
我們的做法還成立嗎?
有沒有新的方向更值得試?
我們有沒有開始做“舒適但無效的事情”?
這不是能力問題,而是心態問題。
AI時代的工程師,得有“頻繁放棄舊答案”的能力。
5)你不是真的被替代,而是站錯了位置
很多人焦慮 AI 會替代工程師。
但 Varun 給出了另一個視角:
“你不是被 AI 替代的, 是你把自己放在了容易被替代的位置上?!?/blockquote>當你還在追逐“語法掌握度”、還在刷八股文、還在背項目經驗的時候,
AI 已經能復現你 80% 的技能。
但它無法復制你對系統的理解,
更無法判斷一個模塊到底值不值得存在。
所以你最該問的,不是“我會不會被替代”,而是:
我在工程這張地圖上,到底站在哪一層?
?? 第六節|不是優化產品,而是打碎自己1)他們不是在追熱點,而是在“持續否定自己”
Windsurf 從不是一開始就做 IDE。
從 GPU 基礎設施 → 插件 → IDE → 多模態代理 → 企業內嵌系統,
短短 3 年,換了不止 3 次方向。
每一次方向都不是小步試錯,而是大刀砍舊路。
別的創業公司講的是“聚焦”“堅持”“專注”。
而 Windsurf 內部流行的是這句話:
“別太愛你的想法?!?/blockquote>Varun 有個判斷特別真實:
“一個創始人最危險的時候, 是他把自己的路徑當成了身份的一部分?!?/blockquote>Windsurf 整個組織構建的核心就是:
所有人對“方向”保持低執念;
所有產品都可以被推翻;
所有假設都要經得起真實用戶的打臉。
2)每個產品上線的開始,就是準備否定它的第一天
Varun 在采訪中提到一件事:
“我告訴團隊,我們上線的每一個版本, 都應該在未來 6 個月內被徹底推翻。”不是說上線不重要,而是:
“你要帶著進攻性的思維來否定現狀, 而不是帶著防御性來維護遺產。”在這個機制下,每一次迭代都不是優化細節,而是檢驗假設:
這個功能是否真的解決了用戶的問題?
這個使用路徑是否真的被人需要?
如果 AI 的能力再提高 3 倍,這個模塊還需要存在嗎?
這才是真正的「反熵結構」——
主動進化,而不是等市場把你淘汰。
3)他們怎么防止團隊被“頻繁打臉”搞垮?
你可能會問:
一個公司每 6 個月推翻自己,
會不會團隊很痛苦?會不會士氣崩盤?
Varun 的回答出人意料:
“恰恰相反。我們越快否定自己,團隊越有信心。”因為他們有一個集體共識:
真正的失敗不是做錯方向, 而是死死抱住一個錯誤方向不松手。這種文化怎么建立的?
他們的招聘標準就很獨特: 只要發現一個候選人“過于堅持自己觀點”,就會謹慎對待;
他們鼓勵每個工程師挑戰產品決策,只要你能拿出數據;
他們不設“產品owner”概念,而是以功能為單位,誰都可以提異議。
Windsurf 不是典型的“CEO 說了算”的公司, 它更像一個有共識邊界的“認知網絡”。
4)他們真正相信的,是“反饋密度決定進化速度”
Varun 總結團隊的行為機制時,有一句話非常打動人:
“我們不愛想法,我們愛真實反饋帶來的確定性。”他們做任何功能,第一性原理都不是:
“我們覺得這個好”,
“這個方向大家都在做”,
“我們有資源可以試試”。
而是:
“我們拿到了什么反饋?
這個反饋的強度、頻率和一致性是否值得我們投入?”
他們不是靠“預判未來”贏的,
而是靠“不斷用現實打臉”構建正確的版本。
聽上去像是慢方法,實際是最快路徑。
5)你看到的是產品,OpenAI看到的是反饋驅動的進化結構
很多人把 Windsurf 看成 IDE,
把 30 億收購看成工具市場的勝利。
但 OpenAI 看的不是產品,而是:
一家公司是否具備“自我打碎、自我再生”的組織能力。也因此,OpenAI 挑中的是一個:
勇于放棄營收;
敢于否定成功路徑;
從底層打磨反饋機制;
構建閉環認知組織;
的團隊。
Varun 在最后說:
“我們不是比別人聰明。 我們只是愿意比別人更頻繁地錯,然后更快修正。”結尾|不是買產品,是買“問題定義力”我們常以為,AI 工程的未來屬于寫得最快的人。
但 Windsurf 用一整套產品+組織的解法,提出了另一個標準:
不是誰能寫更多代碼, 而是誰能定義——哪些代碼根本不該寫。這家公司只用了 160 人、4 個月,就引來 OpenAI 史上最大一筆收購。
不是因為他們跑得更快,而是因為他們一直在刪錯路徑。
刪方向,刪模塊,刪流程,刪認知。
你看到的是他們做了 IDE,
OpenAI 看到的是:
一個可以不斷重啟的公司。我們這一代工程師,常常糾結工具怎么選、棧怎么學、崗位怎么卷。
但這 30 億的新聞提醒我們:
未來能留下的人,靠的不是寫得多快, 而是能不能看懂一個問題,敢不敢換一條路。所以你想清楚了嗎?
當 AI 寫完 90% 的代碼,
當 IDE 變成智能體的宿主,
當工程師只剩三層——提問題的、改方向的、按鍵的...
你,還站在哪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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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AI深度研究院出品,聚焦全球 AI 創新浪潮中的企業轉型策略。
來源:官方媒體/網絡新聞
排版:Atlas
編輯:深思
主編:圖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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