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李京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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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靠Agent賺1750億

2025年被稱為agent元年，而OpenAI希望在這一年把agent做成自己的搖錢樹。

今年以來，OpenAI發布了兩款基于ChatGPT的AI Agent，一是可以代替用戶操作瀏覽器，自主執行任務的Operator；二是可以輔助做深入研究，生成專業研究報告的Deep Research。

開春后，迎合市場主流趨勢，OpenAI繼續在模型推理和開源兩側發力，以期在競爭白熱化的AI領域展現技術實力，但agent已成為不再缺席的存在。4月18日，OpenAI發布兩款號稱“迄今最強大”的AI推理模型，同時祭出一款輔助編程的開源AI智能體Codex CLI。這款編程智能體設計為本地運行，通過云端接入o3和o4-mini模型進行推理，經媒體梳理，這是OpenAI自2019年以來首次推出的重要開源工具。

圖注：OpenAI一周前深夜迭代模型，明顯在agent等前沿方向有加重布局節奏

不覺間，agent已開始代替ChatGPT，成為OpenAI的收入增長引擎。OpenAI對其的推廣不遺余力，一方面，OpenAI不斷在各類發布中滲透“個人agent賬戶體系邏輯”。結合個人 AI 助手+ChatGPT長記憶等功能打組合拳；另一方面，OpenAI近期發布《構建Agent的實踐指南》，將OpenAI服務眾多客戶部署agent的經驗總結為實用可操的內容手冊，包括如何識別有前景的用例，如何設計agent邏輯和編排模式，如何確保agent安全可靠和高效運行，相當全面且務實。

一直以來，ChatGPT是OpenAI最為核心的產品，其連同出售應用程序編程接口（API）業務構成了OpenAI收入的大頭，但是，據The Information披露相關文件，OpenAI已告知投資者，預計到2025年末，AI Agent及其他新產品合計銷售額將超越ChatGPT，推動2029年總銷售額達到1250億美元，次年增至1740億美元。

該預計指，OpenAI實現正現金流的時間就是2029年。這一年，它將從agent業務獲得290億美元的收入，高于今年的30億美元。屆時，ChatGPT訂閱的銷售額將從今年的80億美元增至2029年的500億美元。

估值近3000億美元的OpenAI目前的營收狀況是，其預計今年自身營收能達到127億美元，對比去年全年37億美元的營收，今年的營收預估值是增長了2倍以上。這其中的驅動力已經來自agent的范圍。

木頭姐的投資公司ARK Invest（方舟資本）首席未來學家布雷特·溫頓分析了agent在OpenAI營收中占比增長的合理性。

他在一檔節目中稱，當方舟投資OpenAI時，他們認為價值鏈中的基礎模型層到2030年將價值15萬億到20萬億美元。依據是，人工智能軟件通常會將知識工作者的生產力提高四到五倍。考慮到知識工作的工資總額為30萬億美元，為企業帶來的生產力提升價值是120萬億美元。他們又認為整個軟件棧將從中獲得10%的生產力提升作為收入，大部分收益將歸企業所有，最終惠及消費者。而其中一部分會流向人工智能基礎模型提供商，以合理現金流倍數計算，最終以OpenAI為代表的公司估值會在1500億美元左右。

而據The Information，OpenAI預計，到2029年，它將從agent 業務那里獲得290億美元的收入的范圍，可以從每月花費2000 USD的“高收入知識工作者”agent到每月20,000 USD的博士級研究agent。總的來說，OpenAI 預測agent將在未來五年內占其收入的近四分之一，超過ChatGPT與API業務。

結合兩者，可以看出OpenAI自身及重要投資者都認為，公司未來的價值增益不是通過聊天機器人等工具屬性的產品獲得，而更可能通過重塑知識工作的底層邏輯獲得，agent恰好起到這個作用。第三方研究機構數據顯示，基礎模型的深度使用者相比普通用戶，單位時間價值產出高出217%。基于此，agent能創造的價值可能是遠超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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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enAI試過的各種商業模式

從2022年末ChatGPT推出直至2024年年中時段，用戶訂閱費、API許可費、與微軟深度合作所產生的商業化收入，是OpenAI三大主要收入渠道。

在這個過程中，OpenAI作出的相對有影響力的差異化探索是2023年4月開啟的插件Plugin模式，但大小公司的軟件接入Plugin后陸續陷入“囚徒困境”，最終，插件模式沒有成為OpenAI的蘋果應用商店，以階段性“失敗”告終。不過，OpenAI由此萌生了實現流量壟斷的想法，分析指，插件模式讓OpenAI意識到LLM可以作為超級入口決定了流量、資源的分配，可以自己做一套賬戶體系，這也正是廣告競價的底層邏輯，agent則是一項具備調用、實現整套邏輯的技術存在。

圖注：插件開發者們其實是把核心功能交給了OpenAI

在去年下半年，OpenAI開始深入探索廣告模式。OpenAI希望在電商領域達到：用戶在ChatGPT中搜索后，可以快速找到店鋪及所需商品，而非僅了解相關資料。顯然，OpenAI這樣做，主要目的是確保更多用戶使用ChatGPT，Shopify當時成為標桿客戶。

在探索廣告模式之前，OpenAI在2024年5月推出新GPT-4o“全能”模型，這次意義重大的推新使得ChatGPT的應用收入飆升。在4o模型發布后，ChatGPT移動版本迎來了其最大的收入月份。據Appfigures，ChatGPT應用收入在5月增長了40%，7月新增200萬付費訂閱者，創下移動應用新紀錄，同在7月，ChatGPT應用從App Store和Google Play獲得2800萬美元凈收入。

FutureSearch作出總結，這樣的收入構成足以證明，對于OpenAI來說，其APP（即消費者和企業客戶）比API要重要得多。在這三年所有時間線中，OpenAI的商業模式主要依靠ChatGPT訂閱和API服務。每次重要模型及產品的發布，都為OpenAI帶來了用戶量和收入的激增。但如果觀察去年年末OpenAI營收數據會發現，其消費者訂閱收入當時達到總收入的75%，ChatGPT的免費用戶向付費用戶轉化率為5%-6%，是營收的核心增長引擎。企業端營收（ChatGPT企業版和Team以及edu）占到公司營收的25%，而API業務占比已經很低。

OpenAI意識到了這一點并希望改良API業務的賺錢能力。

去年9月o1 模型的定價就是這一嘗試的顯化。當時還引發了坊間熱議，模型API調用價格上， o1的input價格是GPT-4o的三倍，output價格是GPT-4o的4倍。當時The Information報道指，OpenAI考慮大幅提高其下一代AI模型的訂閱價格，最高漲幅至2000美元每月。相比于Plus付費訂閱服務每月20美元的價格，漲價100倍。這個幅度與o1的能力一樣，令外界震撼不已。

這些嘗試依然充滿坎坷，但看起來有一件事是OpenAI很篤定要做的：它在為未來成熟后的商業化時期提前做推廣策略和設計靈活多變的定價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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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應用和社交產品最終都是agent”

容易讓忽視的是，ChatGPT 4o在商業化推廣上其實已經相當成熟，其API定價和服務模式豐富異常，能夠滿足不同用戶需求。而OpenAI 更整體的定價策略則已經完成了功能分層和用戶分群的細化，其提供的五種主要訂閱計劃：Free、Plus、Pro、Team和Enterprise被業界稱為基于價值的定價模式，是對過往單一定價模式的顛覆，引發了被全球崇拜者們效仿，還觸動了對家DeepMind、Anthropic、Midjourney的追隨。要知道，Anthropic歷來都傾向于匹配OpenAI的產品線，從此前模型層到迄今的agent都不例外，如今定價方面也呈現了相似的跡象。

在此次曝出的接下來Agents的定價體系里，也顯示出相似的思考。據The Information報道，OpenAI會推出三款不同agent，一是基礎代理（針對“高收入知識工作者”）：每月2000美元；二是中階代理（主要用于軟件開發）：每月10000美元；三是超級代理（博士級研究代理）：每月20000美元。

轉型上，OpenAI也堪稱大刀闊斧。去年圣誕季，OpenAI開啟系列發布會，一系列特別功能接踵而至：滿血版o1模型VSChatGPT Pro訂閱計劃、年初引爆全球的鴿王——視頻生成模型Sora全面開放、全新Canvas寫作功能、ChatGPT正式接入蘋果全家桶、GPT-4o的視頻通話和屏幕共享功能，重構AI協作模式的復雜項目Projects……

這些發布與過往OpenAI一次次的模型更新相比，已經完全不同，OpenAI正式在從基礎模型公司向一家典型產品型公司轉變。同時它也嘗試用營收端的表現來證明自己可以像一家正宗的消費互聯網公司那樣賺錢。

圖注：ChatGPT近日上線Library功能，目前是用戶使用GPT-4o生成圖片合集的信息流，下一步是用戶可以把優質圖像一鍵分享到社區，是OpenAI在社交產品上的重要早期嘗試動作 圖注：馬斯克在做自己的新社交平臺，Grok和X已經形成緊密協同，用戶可以創作出爆款圖片，同時Gork已經能結合推特數據給出信息

在2024年年末，當時OpenAI首席運營官布拉德·萊特卡普在內部透露，ChatGPT的付費用戶超過1000萬，同時還有超100萬的商業版付費用戶。The Information據OpenAI官網公開的訂閱價格估算，ChatGPT每月可創造超過2.25億美元的收入，每年27億美元。當時OpenAI還第一次傳出要做社交產品，最近這個消息更加“真實”。3月，Sam Altman在頂流播客 Stratechery接受Ben Thompson采訪時，指出“五年后更值錢的是擁有10億DAU（每日活躍用戶數）的互聯網產品，而不是最先進的模型”，這結合此前馬斯克提出收購OpenAI時，Altman稱寧愿以97.4億美元收購推特，基本把OpenAI的社交產品轉型傾向坐實。

在這些嘗試和對未來定位的思考后，Agent被OpenAI選作API、ChatGPT之后抗旗的增長引擎。有一線投資人對硅星人稱，AI應用和社交產品最終都是agent，最終也會做成agent。若這一預判成型，那OpenAI對agent的押注，是有把ChatGPT從交流工具升級為下一代計算平臺真正入口的一石二鳥目的存在的，這也是所有巨頭渴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點個 “愛心”，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