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雨,下得纏綿又陰冷。
趙明德挑著貨擔,在山路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扁擔兩頭掛著的木箱里,針頭線腦、胭脂水粉隨著他的步伐"咯吱咯吱"作響。這聲音平日里讓他安心,此刻卻顯得格外寂寥。
"這天色..."他抬頭望了望鉛灰色的天空,烏云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壓在山頭。遠處傳來悶雷的轟鳴,仿佛有巨獸在云層后磨牙。
一滴冰涼的雨水砸在他鼻尖上,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轉瞬間,雨點連成了線,在山路上濺起一片泥花。
"糟了!"趙明德加快腳步,貨擔晃得更厲害了。蓑衣早在前個村子就換給了急需的農婦,此刻他只能任由雨水順著脖頸灌進衣領,凍得他打了個哆嗦。
山路拐角處,幾株老槐樹被風吹得東倒西歪。就在這搖曳的樹影間,趙明德忽然瞥見一抹青灰色的屋檐——那是一座掩映在竹林深處的小院。
"有人家!"他心頭一喜,顧不得泥水濺濕褲腿,三步并作兩步向那院子奔去。
院墻上的青苔濕漉漉的,在雨水中泛著幽光。趙明德抬手叩響斑駁的木門,銅環撞擊門板的聲音在雨聲中顯得格外清脆。
"誰呀?"門內傳來一個輕柔的女聲,像是怕驚擾了什么似的。
趙明德清了清嗓子:"這位大嫂,在下是行路的貨郎,遇著大雨,想借貴府暫避一時。"
木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露出一張蒼白秀氣的臉。女子約莫二十五六歲,烏黑的發髻上簪著一朵白絨花,素色衣裙洗得發白,卻漿洗得一絲不茍。
趙明德連忙作揖:"打擾了。雨實在太大,不知能否..."
女子上下打量著他,目光在他濕透的衣衫和貨擔上停留片刻。趙明德注意到她的眼睛出奇的黑,像是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
"家中只有我一人..."女子猶豫道,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地,"本不該留宿外男..."
一道閃電劈過,照亮了趙明德狼狽的樣子。他苦笑道:"大嫂若是不便,我在屋檐下暫避也行。"
女子看了看越下越大的雨,終于將門開大了些:"進來吧。淋壞了身子可不好。"
跨過門檻的瞬間,趙明德莫名打了個寒顫。院中異常安靜,雨聲仿佛被什么隔在了外面,連最尋常的蟲鳴鳥叫都聽不見。
"奴家姓白,郎君怎么稱呼?"女子引著他往偏房走,腳步輕得像是飄在地上。
"在下趙明德,多謝白大嫂收留。"趙明德說著,目光卻被院中一口古井吸引。井臺上纏著幾縷白色的東西,在雨中泛著奇異的光澤。
白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突然快步擋在他前面:"郎君這邊請。"她的動作快得驚人,趙明德幾乎沒看清她是怎么移動的。
偏房比想象中整潔,一張木床,一方矮桌,墻角還擺著個半舊的衣箱。只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腥味,像是曬干的魚蝦,又像是...
"郎君且在此歇息,我去準備些飯食。"白氏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趙明德放下貨擔,忽然注意到一個問題——明明外面下著大雨,屋里卻比外面還要陰冷。不是尋常的涼意,而是一種滲入骨髓的冷,讓他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白大嫂,"他忍不住問道,"這屋子怎么這般冷?"
白氏正走到門口,聞言背影一僵:"老房子了,陰氣重。"說完便匆匆離去,裙角掃過門檻,竟沒發出半點聲響。
約莫一刻鐘后,白氏端著一個木托盤回來。一碗冒著熱氣的粥,一碟腌蘿卜,還有一小碗趙明德叫不上名的綠色野菜。
"山野人家,沒什么好招待的。"白氏將托盤放在矮桌上,燭光在她臉上投下搖曳的陰影。
趙明德早已饑腸轆轆,道謝后便端起粥碗。粥是普通的白米粥,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鮮香。他正要喝,卻瞥見白氏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白大嫂不用些嗎?"趙明德放下碗問道。
白氏嘴角微微上揚:"我用過了。郎君快趁熱吃吧。"
趙明德總覺得哪里不對。他假裝被燙到,放下碗時故意碰倒了桌上的鹽罐。粗鹽粒撒了一桌,有幾粒甚至濺到了白氏手上。
"哎呀,對不住!"趙明德慌忙道歉,眼睛卻緊盯著白氏的反應。
只見白氏猛地縮回手,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更詭異的是,她手上被鹽粒碰到的地方,竟然冒出了一縷幾乎不可見的青煙!
"沒...沒關系。"白氏強笑道,迅速用袖子擦了擦手,"郎君慢用,我去拿塊抹布來。"
她轉身時,趙明德無意間瞥見了墻上的影子——燭光將白氏的身影投在灰白的墻面上,那影子卻比真人高大許多,頭部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三角形,隱約還能看見分叉的舌頭一伸一縮...
夜深了,暴雨仍在繼續。趙明德躺在臨時鋪就的床鋪上,輾轉難眠。白氏的影子、對鹽的異常反應、屋內的低溫...種種跡象都指向一個可怕的猜測。
"莫非是..."他想起村里老人講過的蛇精故事,不由得渾身發冷。
窗外一道閃電劈過,照亮了整個房間。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趙明德看見門縫下有一道細長的黑影緩緩滑過——那絕不是人類的影子!
他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來到窗邊。借著閃電的光芒,他清晰地看見院中古井旁盤著一條巨大的黑影,足有碗口粗,正昂著頭向偏房這邊"看"來。
趙明德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他強自鎮定,從貨擔中摸出一個小布包——那是他走山路常備的鹽巴。又取出一面小銅鏡,這是前些日子在縣城里新進的貨。
"得驗證一下..."他深吸一口氣,提著油燈推開了房門。
堂屋里,白氏正背對著他坐在紡車前。聽到動靜,她頭也不回地問:"郎君還未休息?"
趙明德強作鎮定:"口渴了,想找點水喝。"
他邊說邊將油燈舉高,讓光線照在墻上——白氏的人影旁,赫然映出一條巨蛇的影子,正隨著紡車的轉動緩緩扭動!
趙明德的手一抖,油燈里的火苗劇烈搖晃起來,在墻上投下扭曲的光影。那條巨蛇的影子隨著燈光的變化而蠕動,仿佛下一刻就會從墻上游下來。
"郎君怎么了?"白氏依舊背對著他,紡車的"吱呀"聲在寂靜的屋里格外刺耳。
趙明德咽了口唾沫,強壓下狂跳的心:"沒...沒什么,燈芯有些跳。"他邊說邊往水缸方向挪步,眼睛卻死死盯著墻上的影子。
當他經過白氏身后時,一陣陰風突然從門縫鉆入,吹得油燈幾欲熄滅。在明滅的光線中,趙明德分明看見白氏的后頸處有一片青黑色的鱗片,在發絲間若隱若現!
"水缸在那兒。"白氏突然開口,聲音變得有些嘶啞,"郎君自便。"
趙明德快步走到水缸前,舀水的瓢在他手里"咯咯"作響。借著舀水的動作,他悄悄從袖中抖出幾粒鹽,撒在地上。
"啊!"白氏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從紡車前猛地彈起。趙明德回頭時,看見她正痛苦地甩著手——有幾粒鹽濺到了她的裙擺上,布料竟然被灼出了幾個焦黑的小洞!
"你做了什么?!"白氏轉過頭來,那張原本秀麗的臉此刻扭曲得可怕,嘴角幾乎咧到耳根,眼睛里泛著黃色的光。
趙明德后退幾步,強作鎮定:"不小心撒了點鹽...大嫂為何如此驚慌?"
白氏的脖子突然詭異地伸長,皮膚下有什么東西在蠕動。她抬手撕下臉上的一層皮——那赫然是一張精心制作的人皮面具!面具下的臉布滿青鱗,一雙豎瞳在燭光中收縮成細線。
"聰明的貨郎..."她的聲音已經完全變了調,帶著"嘶嘶"的尾音,"可惜你知道得太多了。"
趙明德轉身就跑,身后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音。他不敢回頭,但能聽到有什么沉重的東西正滑過地面,快速追來。
沖出堂屋的瞬間,一道閃電劈下,照亮了整個院子。趙明德驚恐地看見,一條足有成年男子大腿粗的巨蛇正從白氏的衣裙中完全鉆出!蛇身泛著青黑色的光澤,頭部還殘留著幾縷黑發,分明是白氏的發髻!
"白氏早已被你害了?!"趙明德邊跑邊從貨擔中抓出所有鹽包。
巨蛇人立而起,竟發出刺耳的笑聲:"那個寡婦?三個月前就打水時跌進井里了..."它說著突然撲來,血盆大口中噴出腥臭的氣息。
趙明德一個翻滾躲開,順勢撕開鹽包,繞著古井撒了一個圈,自己跳進圈中。鹽粒在潮濕的地面上很快融化,但形成的屏障卻讓巨蛇在圈外焦躁地游走,不敢靠近。
"沒用的,貨郎!"蛇精吐著信子,"雨這么大,鹽很快就會被沖走!"
趙明德摸了摸腰間的小皮囊——那里裝著他最值錢的貨物:一小瓶雄黃酒。這是前日路過道觀時,老道士硬塞給他的,說是"山里有邪氣,帶著防身"。
"看來道長早有所料..."趙明德苦笑,悄悄取出瓷瓶,咬開塞子含了一大口。
蛇精似乎察覺到什么,突然暴躁起來。它用尾巴卷起一塊石頭砸向井臺,"砰"的一聲巨響后,鹽圈被砸開一個缺口。
"受死吧!"蛇精閃電般竄來。
趙明德猛地將口中的雄黃酒噴出!酒霧在雨中形成一道金黃色的屏障,蛇精收勢不及,一頭撞了進去。
"嘶——啊!"蛇精發出凄厲的慘叫,被雄黃酒沾到的地方冒出縷縷青煙,鱗片"噼啪"作響,像被熱油澆過一般。它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身形開始縮小。
趙明德趁機沖出鹽圈,直奔大門。身后傳來蛇精怨毒的咒罵:"你逃不掉的...我會找到你..."
就在他即將跑到大門時,一陣劇痛突然從腳踝傳來——那條縮小到手臂粗細的蛇精不知何時繞到了前面,狠狠咬住了他的腳踝!
趙明德疼得眼前發黑,但他知道此刻絕不能倒下。他抓起腰間剩下的鹽包,用盡全力砸向蛇頭。
"啪"的一聲,鹽包在蛇頭上炸開,白花花的鹽粒沾滿了蛇精的眼睛和傷口。蛇精松開嘴,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在地上瘋狂扭動。
趙明德顧不上查看傷口,一瘸一拐地沖出大門。暴雨打在他臉上,卻讓他感到一絲安心——至少他還活著!
山路在雨夜中幾乎無法辨認,趙明德只能憑著記憶摸索著往下山的方向逃。身后隱約傳來蛇精的嘶吼:"我會找到你...你身上已經有了我的印記..."
不知跑了多久,趙明德終于看見山腳下零星的燈火——那是一個小村莊。他跌跌撞撞地跑到最近的一戶人家門前,用盡最后的力氣拍打門板:"救命...有蛇精..."
開門的是個滿臉皺紋的老漢??吹节w明德鮮血淋漓的腳踝和慘白的臉色,老漢倒吸一口涼氣:"造孽啊...又是那口井里的東西!"
趙明德眼前一黑,終于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趙明德在劇痛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硬板床上。腳踝處纏著浸透草藥的布條,火辣辣的疼。屋內彌漫著艾草燃燒的氣味,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在搗藥。
"醒了?"老者頭也不抬,"再晚半個時辰,蛇毒就攻心了。"
趙明德想撐起身子,卻被一陣眩暈擊倒。他聲音嘶啞:"那蛇精..."
"青花寨的人都曉得山腰那口古井不干凈。"老者將搗好的藥泥敷在趙明德傷口上,疼得他直冒冷汗,"三月前白家媳婦打水時失蹤,我們就猜到是井里的東西作祟。"
門外傳來嘈雜聲,幾個手持鋤頭鐮刀的村民探頭張望。為首的黑臉漢子嚷道:"李大夫,那外鄉人醒了沒?得問清楚蛇精現在如何了!"
李大夫嘆了口氣,對趙明德說:"這是村長兒子鐵柱。自從白氏失蹤,他們一直想除了那禍害,可尋常刀劍傷不了那畜生。"
鐵柱擠進屋,急切地問:"兄弟,你真從蛇精手里逃出來了?它現在怎樣?"
趙明德虛弱地描述了自己的遭遇。當聽到蛇精被雄黃酒所傷時,村民們發出驚嘆。
"雄黃酒!"鐵柱拍腿大叫,"我爹去年就說道觀的老道士提過這個法子!"
李大夫卻皺眉:"雄黃只能傷它,滅不了它。那畜生記仇,既盯上了這位郎君,必定會尋來。"
仿佛印證他的話,窗外突然刮起一陣腥風,吹得油燈幾欲熄滅。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嘶嘶"聲,嚇得幾個村民臉色發白。
次日清晨,趙明德的燒退了些。鐵柱帶著個干瘦老道匆匆進屋。
"這是青云觀的玄真道長!"鐵柱興奮地說,"道長說有法子除那蛇精!"
老道捋著稀疏的胡須,仔細檢查趙明德的傷口:"嘖嘖,果然是百年蛇妖,毒得很。"他從破布袋里掏出個黃紙包,"這是貧道煉制的驅邪丹,能暫緩毒性。"
趙明德道謝后,急切地問:"道長,那蛇精說給我下了印記..."
玄真道長面色凝重:"待貧道看看。"他取出一面八卦鏡,在趙明德周身照了一遍,最后停在右肩處——鏡中映出一個發光的蛇形印記!
"麻煩了。"老道搖頭,"這是蛇妖的追魂印,任你逃到天涯海角它都能找到。"
鐵柱急得直搓手:"這可咋辦?總不能等那畜生找上門來!"
老道沉思片刻,突然問:"貨郎,你說那蛇精怕鹽?"
見趙明德點頭,老道眼睛一亮:"有法子了!蛇妖最懼者,一為雄黃,二為真鹽。雄黃只能傷它,真鹽卻能破它道行!"
"真鹽?"趙明德不解。
"海邊漁村用海水曬出的頭道鹽,未經研磨,保留天地陽氣。"老道解釋道,"若有此物,配合特殊陣法,或可滅此妖孽。"
鐵柱突然跳起來:"我表舅是鹽商!他上月才從海寧回來,帶了好些海鹽!"
正午時分,村民們按玄真道長的指示在曬谷場布陣。場中央擺著從祠堂搬來的八仙桌,桌上鋪著畫滿符咒的黃布。鐵柱取來的海鹽粗糲發灰,被裝在九個黑瓷碗中,按九宮方位擺放。
"蛇妖狡猾,不會輕易入陣。"玄真道長對藏在谷堆后的趙明德說,"需以你為餌,引它到陣眼處。"
趙明德吞了吞口水,點了點頭。他右肩的印記開始隱隱作痛,像被火燒一樣。
"來了!"放哨的村民突然低呼。
遠處樹林間,一條水桶粗的巨蛇正飛速游來。它頭頂有一塊焦黑的傷痕,正是昨夜雄黃酒所傷。蛇眼赤紅,信子吞吐間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
"貨郎..."蛇精竟口吐人言,"你逃不掉的..."
趙明德按計劃跑向曬谷場中央。蛇精果然追來,卻在場邊突然停住,昂首環顧:"有詐?"
玄真道長見狀,立即搖動銅鈴。藏在各處的村民同時敲響銅鑼,巨大的聲響刺激得蛇精痛苦扭動。
"就是現在!"老道大喊。
趙明德抓起準備好的海鹽,朝蛇精撒去。鹽粒打在蛇身上"噼啪"作響,冒出陣陣青煙。蛇精慘叫著想逃,卻被八個手持鹽碗的村民圍住。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玄真道長點燃符紙扔向陣中。九碗海鹽突然發出耀眼金光,形成一張光網將蛇精籠罩。
蛇精在光網中瘋狂掙扎,發出刺耳的嘶吼:"你們殺不死我!我修煉百年,早已..."
它的話戛然而止——趙明德將剩余的海鹽全部撒在它頭頂的傷口上。鹽粒一接觸傷口,就像燒紅的鐵塊落入雪中,瞬間腐蝕出一個大洞!
"不——!"蛇精發出最后的哀嚎,身體開始崩解,先是鱗片剝落,接著血肉化為黑水,最后連骨頭都變成灰白色的粉末。
一陣腥風吹過,蛇精徹底灰飛煙滅,只在地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跡。村民們呆立片刻,突然爆發出歡呼。
玄真道長卻快步走到趙明德身邊,抓住他的右手腕:"別高興太早,追魂印還在!"
果然,趙明德肩上的蛇形印記雖然變淡了,卻仍未消失。老道取出一把青銅小刀,蘸了海鹽,在印記上劃了個十字。
"啊!"趙明德疼得跪倒在地,只見一縷黑煙從傷口處冒出,在空中凝成小蛇形狀,最終被陽光驅散。
"這下徹底干凈了。"老道長舒一口氣。
三日后,身體恢復的趙明德跟著村民們來到山腰的宅院。玄真道長作法后,村民們從古井中撈出了一具穿著白氏衣服的骸骨。
"果然是白家媳婦。"鐵柱嘆氣,"可憐她丈夫死后,她一個人守著這老宅,沒想到..."
玄真道長指揮村民用海鹽填平了古井,又焚燒了那座陰森的宅院。烈火中,似乎還能聽見細微的嘶叫聲,但隨著海鹽的凈化,一切邪祟都歸于寂靜。
臨別時,鐵柱塞給趙明德一包海鹽:"帶著防身吧。玄真道長說你這輩子都會招蛇蟲,有這鹽就安全了。"
趙明德鄭重道謝,挑起貨擔重新上路。走出很遠后,他回頭望去,只見曾經鬧蛇精的山腰處,已有新綠萌發。
后來這一帶流傳起一個新說法:若在雨夜看見獨居女子邀你進屋,先撒一把鹽試試。若她不怕,便是良善人家;若現了原形...記住,真鹽能破百年道行,也能保一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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