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老錢的毛病又犯了，孫女紅紅躲在小屋里瑟瑟發抖，臉上的眼淚馬上滴落到課本上。這個月爺爺已經發瘋了兩次，每次犯起病來紅紅的皮膚上都會留下一塊鐵青。“噓……讓爺爺折騰會吧，一會他就累了。”抹掉臉上的眼淚，紅紅鎖好房門，貓在這間破舊的小屋里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圖為紅紅。

這間破舊的小屋里，只有老錢和紅紅兩個人在一起相依為命，紅紅的爸爸在外打工，大哥二哥在鎮上讀初中，平日里只有紅紅在家照顧患有精神分裂癥的爺爺。談起老錢的家的情況，紅紅難過地給我們回憶。“媽媽在我三歲的時候就和爸爸離婚了，之后就很少回來，只有大哥還跟媽媽聯系。”圖為老錢和紅紅的住所。

在紅紅眼中，媽媽像一個最親近的陌生人，紅紅既想讓媽媽陪在身邊，又怕待在媽媽身邊會尷尬。“那種感覺很奇怪，我很想跟媽媽親近，可是電話里又不知道說啥。”紅紅說起媽媽，聲音開始有些沙啞，那顆柔軟的內心里媽媽在一個特殊的位置上，紅紅始終找不到一個合適方式來和媽媽相處。

“同學們笑我是單親的小孩，我都忍了下來，可那時候家里還有奶奶，奶奶特別好，她把我當寶貝一樣疼著。”媽媽走后，紅紅一直和爺爺奶奶生活，雖然爺爺有瘋病，可奶奶一直是紅紅身邊的保護傘。2021年奶奶撇下紅紅撒手人寰，從那以后紅紅從奶奶身邊的寶貝，變成了要守護爺爺的苦命小孩，7歲的紅紅只能撐起這個殘缺的小家。圖為紅紅和老錢。

“爺爺，我是紅紅啊，我是你小孫女。”紅紅嚇得渾身發抖期望爺爺安靜下來，可犯起瘋病的爺爺根本沒了心智，不但對紅紅破口大罵，有時還會拳打腳踢。整日生活在恐懼中的紅紅只能選擇逃跑，等爺爺恢復了和藹的模樣，紅紅才敢在橋洞底下輕輕地走回小屋。屋內一片狼藉，倒下的板凳，碎掉的暖壺，墻上被撕掉的年畫，紅紅看著地上的碎渣，紅紅委屈的眼淚瞬間濕潤了雙眼。圖為老錢。

“沒事爺爺，您快喝藥，喝完藥我去燒火做飯。”紅紅來不及哭，照顧好爺爺后又屋里屋外地忙活了起來。為了干活方便，紅紅狠心剪掉了養了很久的辮子，“小辮子，對不起啦，背柴和燒火時容易傷到你，我不能讓你再跟著我啦。”圖為紅紅在收衣服。

轉眼間四年時間過去，四年的光陰里，紅紅悉心地照顧著爺爺，殘缺的小家讓虛歲才11歲的紅紅硬生生給守住了。“閨女，爸對不起你，爸爸實在沒辦法，兩個哥哥都要上學，爸爸只能把你撇給爺爺。”爸爸心疼紅紅，可又沒有任何辦法。“沒事爸爸，只要藥供得及時，爺爺一個月也犯不了幾次毛病，好的時候還能跟著我去地里干活呢！”紅紅爸爸聲音哽咽，自己在外打工，閨女獨自在家承擔著一切，聚少離多的日子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是個頭。圖為紅紅在喂雞。

紅紅爸一個月的工資是有數的，要供養三個學生和一個患病的父親，平日里除了開銷，連件衣服都不敢買，家里就全靠紅紅的低保錢生活。每月的幾百塊對紅紅有大用處，每一筆錢用在哪紅紅都如數家珍。大哥二哥的車費，家里的電話費，袋子里的米面，每一分紅紅都必須用到刀刃上。“老師說，爸爸一個人賺錢要養活我們四個人，所以我必須慢著點花。”小小的紅紅肩上扛著的擔子太重，爺爺清醒的時候看著孫女會眼里透著心疼，可這就是紅紅的命，只是希望在困境的沼澤中，紅紅和爺爺能在里面求得一絲喘息。原創作品，嚴禁任何形式轉載，侵權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