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90年代,禹作敏從一個窮得叮當響的農民,搖身一變成了全國知名的企業家,帶著天津大邱莊走上了致富路。
好景不長,他后來的所作所為讓他從英雄變成了囚犯,最后在1999年選擇吞安眠藥自殺,結束了自己跌宕起伏的一生。那么,他為何自殺身亡?
禹作敏1930年出生在天津靜??h大邱莊,家里兄弟四個,他排老三。那時候村里窮得要命,靠救濟糧過日子,日子過得緊巴巴的。1974年,他當上了村黨支部書記,開始也沒什么特別的成績,就是個普通的村干部。
1978年改革開放,他瞅準了機會,帶著村里人開了個帶鋼廠,第一年就賺了錢。嘗到甜頭后,他沒停下腳步,又搞了印刷廠、電器廠什么的,把大邱莊的產業越做越大。
到80年代末,大邱莊成了全國有名的富裕村,家家戶戶日子紅火起來。禹作敏自己也風光無限,成了全國勞動模范,還上了央視春晚,那可是當時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榮譽啊。
禹作敏的麻煩,從他越來越大的權力開始。錢多了,地位高了,他的心態也變了。村里人開始叫他“土皇帝”,這稱號可不是什么好話。1992年,《南方周末》記者跑來大邱莊采訪,把這個綽號寫進了報道,直接把他推上了風口浪尖。
面對記者,禹作敏不光沒否認,還來了一句硬氣的話:“把‘土’字去掉,我就是皇帝?!边@話聽著牛氣沖天,但也暴露了他骨子里的狂妄。他覺得自己在大邱莊就是一言九鼎的老大,誰也管不了他。這句話后來傳遍全國,成了他權力膨脹的標志,也為他后來的悲劇埋下了伏筆。
別人叫他“土皇帝”,不是因為他多能干,而是他管村子管得太離譜了。他住豪宅、養保鏢,生活奢侈得跟村里的普通人完全不是一個世界。更過分的是,他還在公司大樓里弄了個“審訊室”,私設公堂,誰不聽話就抓進去教訓。這哪是村干部,分明是黑老大做派啊。
禹作敏的“土皇帝”做派,最典型的就是他私設公堂的事兒。他在大邱莊的公司大樓里專門弄了個地方,就是用來收拾不聽話的人。不管是公司員工還是村里人,只要讓他不爽,就可能被抓進去關著打。
1992年,出了件大事,把他的惡行徹底暴露了。當時有個叫危福合的職工,因為懷疑公司賬目有問題,被禹作敏懷疑是“搗亂分子”。結果這人被抓進“審訊室”,活活打死了。禹作敏不光沒認錯,還包庇打人兇手,擺明了不把法律放眼里。警察來查,他還讓人攔著不讓進村,囂張得沒邊了。
危福合的死成了導火索,讓大家看清了禹作敏的真面目。他不是什么致富英雄,就是個濫用權力的暴君。私設公堂、暴力傷人,這已經不是村干部能干的事兒,完全是犯罪了。
1993年,禹作敏的囂張勁兒達到了頂點。危福合的事兒沒壓下去,警方開始認真查他,他不服軟,反而變本加厲。他煽動村民跟政府對著干,把大邱莊封得死死的,還私藏了不少武器,想跟警察硬碰硬。
那段時間,大邱莊跟個獨立王國似的,外人進不去,里邊的人聽他指揮。他覺得自己能一手遮天,可惜他忘了,這是在中國,政府不是擺設。1993年,政府找了個理由,說是“新書記接見”,把他騙出去逮了起來。這一下,他再牛也翻不了身了。
對抗政府這步棋,禹作敏走得太臭。他以為自己有錢有勢就能不把法律當回事,結果把自己逼上了絕路。從被抓的那一刻起,他的“皇帝夢”就徹底碎了。
1993年,禹作敏被抓后,法院給他定了好幾條罪名:非法拘禁、窩藏罪、對抗執法什么的,最后判了20年有期徒刑。進了監獄,他才發現自己不是“皇帝”,就是個普通犯人。以前的威風沒了,日子過得苦哈哈。
監獄里條件不好,他身體本來就一般,關了幾年就更不行了。到1999年,他查出得了癌癥,情況很嚴重。家里人看他這樣,申請保外就醫,總算把他弄了出來。可這時候的禹作敏,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大邱莊老大了,病痛把他折磨得不成樣子。
1999年10月2日,禹作敏在醫院吞了一堆安眠藥,自殺死了。消息傳回大邱莊,村民和家人都挺震驚,想把他遺體接回去安葬,可政府沒同意,最后尸體在天津火化了。
他為什么自殺?從全國勞模到階下囚,這落差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他當年多風光啊,上過春晚,全國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可到了晚年,什么也沒了:錢沒了,權力沒了,連自由都沒了。癌癥又把他身體拖垮,每天躺在醫院里,估計他覺得自己活著沒什么意思了。
還有,他那句“把‘土’字去掉,我就是皇帝”,其實也說明他心氣高得很。他受不了自己從高處摔下來,成了個被人指點的囚犯。
監獄的日子、病痛的折磨,再加上對過去輝煌的回憶,可能都讓他覺得活著太憋屈。吞安眠藥這事兒,不是一時沖動,是他心里早就過不去那個坎。
禹作敏死了,大邱莊也沒了往日的熱鬧。他活著的時候,村里靠著他搞的企業紅紅火火,可他一倒臺,那些廠子也撐不下去了。經濟慢慢衰退,村里人日子越過越艱難。家族那邊也好不到哪去,失去了靠山,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曾經的“全國富裕村”,現在也就是個普通農村,輝煌早成了過去式。
這變化挺讓人唏噓的。禹作敏帶大家富起來是真,可他后來的路走歪了,把整個村子也拖下了水。他的死,不光是他個人的結局,也是大邱莊一個時代的終結。
禹作敏的悲劇,不只是個人命運的沉浮,更折射出改革年代農村治理的盲區:集體經濟的成功可以讓一個人短時間內獲得巨大的資源和權力,但若沒有制度約束和權力監督,極容易變質、變味、變成一場權力的獨角戲。他的經歷,是警示,也是教訓——有本事固然重要,但更關鍵的,是守得住權力的邊界、守得住內心的分寸。否則,起得再高,摔得也一樣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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