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當(dāng)年風(fēng)靡全國的迪克牛仔會在兩年前，宣布完全退出舞臺。

在他退出舞臺之前，樓盤開盤、鄉(xiāng)村節(jié)慶、商場促銷，三四線城市的商演中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觀眾不再是當(dāng)年演唱會上的萬千人潮，有時候只有幾十人，年紀(jì)大的居多，唱著唱著就紅了眼眶。

商演的收入養(yǎng)活不了大牌團隊，他卻從不抱怨，這股倔強，讓他成了歌壇上一個獨特的存在。

也讓人忍不住想問，那個曾點燃無數(shù)青春的搖滾老爹，這些年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退出舞臺后的他現(xiàn)在又過著怎樣的生活？

01

迪克牛仔原名林進璋，在60年代的高雄，他還是個瘦小的男孩，家住一棟老舊的平房，街頭巷尾總是彌漫著海風(fēng)和機油味。

家里原本靠臺球室維生，日子還算過得去，可10歲那年，一場大火把一切燒得精光。

父親從此像丟了魂，母親靠給人洗衣服、做雜工養(yǎng)活五個孩子。

林進璋小小年紀(jì)就學(xué)會了看人臉色，幫著撿廢品、送報紙，餓肚子是常事，生活的苦，像塊石頭壓在心頭，但他從沒想過放棄。

高中的時候，他攢錢買了把破吉他，弦都生了銹，彈起來嗡嗡作響。

那是他第一次覺得，生活不全是灰色的，放學(xué)后，他在街頭巷尾撥弄琴弦，披頭士的歌，忘了家里的爭吵和空蕩蕩的飯桌。

退伍后，他干過碼頭檢票員，搬過零件廠的貨，還在街邊擺過攤。每份工作都像在熬日子，工資剛夠填飽肚子。

直到有天，他在朋友的酒吧試著彈唱，臺下幾個醉漢拍手叫好，他才隱約覺得，音樂可能是條路。

90年代初，臺北的酒吧街燈紅酒綠，林進璋已經(jīng)30多歲，綽號“老爹”，在一家小酒吧駐唱。

他白天在滾石唱片送貨，晚上背著吉他趕場，嗓子唱到啞也不肯停。

酒吧里煙霧繚繞，客人大多忙著喝酒聊天，沒人認(rèn)真聽他唱，他卻不在乎，每首歌都唱得像在吶喊。

翻唱別人的歌是酒吧的常態(tài)，他試著把抒情曲改得更硬朗，嗓音粗糲得像砂紙，慢慢地，回頭客多了起來。

1996年，機會砸了下來。上華唱片要做一張《PUB英雄會》的專輯，他的樂隊被挑中錄歌。

沒人對他抱期望，畢竟他不是主唱，長得也普普通通。

可錄《原來你什么都不要》時，他突發(fā)奇想，把歌詞里的“女人”改成“男人”，用撕裂的嗓音唱出了另一種味道。

這首歌在香港火了，酒吧演出擠滿了人，連鐘鎮(zhèn)濤都跑來捧場，站在臺下喊得比誰都響。

02

林進璋，哦不，迪克牛仔，第一次嘗到了被追捧的滋味。

1998年的香港伊麗莎白體育館，燈光亮得刺眼，迪克牛仔站在臺上，汗水順著長發(fā)滴下來。

臺下上萬觀眾揮舞著熒光棒，跟著他吼《咆哮》的副歌，嗓子啞了也不肯停。

返場四次，觀眾還是不走，他唱到凌晨，嗓子像被火燒過，那是他人生的高光時刻，39歲的他，終于成了搖滾的代名詞。

專輯《咆哮》賣到脫銷，排行榜上連霸十周，街頭巷尾的音像店都在放他的歌。

1999年，他翻唱的《有多少愛可以重來》徹底火了，原版是黃仲昆的抒情風(fēng)格，他卻唱出了撕心裂肺的味道，像在訴說每個人的遺憾。

歌詞里的愛情，變成了對青春、對夢想的追問，70后、80后聽完紅了眼眶。

KTV里，這首歌成了必點金曲，朋友聚會吼上一嗓子，總能勾起滿桌的回憶。

出租車司機認(rèn)出他，激動得直喊“三生有幸”，那幾年，他的巡演場場爆滿，頒獎禮的紅毯上，他穿著皮衣，笑得有點靦腆，像個剛出道的新人。

2000年后，娛樂圈的畫風(fēng)變了，互聯(lián)網(wǎng)來了，唱片店一家家關(guān)門，MP3、流媒體成了主流。

選秀綜藝冒了出來，年輕人開始追捧會跳舞、長得帥的偶像。

迪克牛仔卻還是老樣子，長發(fā)、皮衣，唱著搖滾，不肯上綜藝賣慘，也不愿拍短視頻博眼球。

他嫌跨年晚會太假，燈光舞美比歌聲還搶戲，公開吐槽過幾次，惹得一些圈內(nèi)人不高興。

他的新專輯《風(fēng)飛沙》出了，沒掀起什么水花，慢慢地主流媒體的鏡頭不再對準(zhǔn)他。

03

他開始接到三四線城市的演出邀約，舞臺從體育館變成了商場門口、鄉(xiāng)鎮(zhèn)廣場，觀眾少了，音響差了，但他沒挑過場地。

2010年以后，商演成了他的常態(tài)，福建、湖南、廣西，小城市的夜晚，他站在臨時舞臺上，唱著老歌。

臺下有人錄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評論里總有“老爹落魄了”的感慨，他卻不這么想，每次演出都唱足全場，嗓子啞了就喝口水接著來。

偶爾跟老友動力火車同臺，唱起當(dāng)年的歌，臺下歌迷的眼淚比掌聲還多。

他在高雄一場慈善演出上登臺，為貧困家庭募捐，唱完還留下來幫著搬設(shè)備，汗水濕透了襯衫。

福建的商演現(xiàn)場，他跟臺下幾個歌迷聊了幾句，簽完名才走，笑得像個鄰家大叔。

他的社交賬號更新得少，偶爾發(fā)條演出通知，粉絲留言卻總在刷屏：“老爹，唱下去！”

2023年他在社交平臺上宣布了自己將永久退出舞臺，打算去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他和他的妻子恩愛多年，之前因為事業(yè)讓老婆受了很多的苦，現(xiàn)在年齡都大了，應(yīng)該多花點時間陪陪她。

兩年之后的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66歲，時間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很多痕跡，他的三個孩子也都逐漸長大，應(yīng)該可以享受天倫之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