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央視財經頻道的一則報道將拜騰汽車推上風口浪尖,這家曾被譽為“新能源汽車黑馬”的公司,在燒光84億元融資后仍未造出一臺量產車,反而因拖欠員工薪資、揮霍無度引發輿論嘩然。
其中最為荒誕的細節是,僅300余人的北美辦公室,一年零食采購費用竟高達70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4526萬元),員工名片定制費用上千元,品牌店員工服裝甚至從法國進口。
當造車新勢力爭相以技術突圍時,拜騰卻用投資者的真金白銀,上演了一場令人瞠目結舌的“燒錢鬧劇”。
起點即高光:明星陣容與資本狂歡
故事得從2016、2017年說起,彼時新能源造車熱潮初起,拜騰就在這時登場,創始團隊的履歷相當耀眼。
有出身寶馬,被冠以“寶馬i8之父”名號的畢福康,也有在華晨寶馬和英菲尼迪擔任過高管的戴雷。這兩位的名頭,已足夠吸引眼球。
再加上從特斯拉、蘋果等公司挖來的技術骨干,這樣的組合,在當時看,幾乎是造車新勢力中的“夢之隊”。
資本向來嗅覺靈敏,尤其偏愛這類明星項目和引人入勝的故事,因此拜騰一亮相,各路資金便蜂擁而至,前后算下來,融資總額接近84億元人民幣,這在當時,甚至現在,都不是小數目。
投資方中,既有一汽這樣的國企巨頭,也有寧德時代這樣的產業鏈核心企業,可以說,拜騰起點很高,不缺人才,不缺資金,南京地方政府也給予了土地和政策上的大力支持。
他們的產品理念也頗為前衛,宣稱要打造“下一代智能出行終端”,最博眼球的,莫過于車內那塊近48英寸的超大共享全面屏,亮相之初,科技感十足,仿佛直接從科幻電影里開了出來。
為了彰顯“國際范兒”,拜騰不惜花費幾十萬美元空運概念車到美國參展,在各大國際車展上可謂出盡風頭,那時誰都覺得拜騰將是中國新能源汽車領域的一匹黑馬,甚至有實力與特斯拉一較高下。
手握重金,名聲在外,按理說拜騰應集中精力攻克技術難關,盡快實現量產交付,然而這家公司的發展軌跡卻有些偏離了軌道。
它似乎更沉醉于營造表面的光鮮,將大量資金和精力耗費在打造所謂的“高端形象”與內部不必要的排場上。
84億資金黑洞
自2017年成立至2020年,公司完成四輪融資,累計吸金84億元,背后站著騰訊、一汽集團、蘇寧等資本巨頭,然而巨額資金并未轉化為技術突破。
公開數據顯示,拜騰首款概念車BYTON M-Byte于2018年亮相,但直至公司破產,兩款車型M-Byte與K-Byte始終停留在PPT階段。
同期小鵬汽車G3量產上市前的融資額僅90億元,理想汽車首款車型交付前融資約81億元,因此拜騰的“燒錢效率”著實令人感到質疑。
有些例子光是聽起來就令人咋舌,北美一個數百人的團隊,一年消耗的零食,據說折合人民幣高達數千萬元,算下來,平均每人每天僅零食開銷就數百元,這標準遠超許多公司員工的正餐補貼。
還有名片,據稱采用進口環保紙,一盒成本上千元,員工制服也非尋常采購,而是從德國請裁縫“量身定制”,而這些錢,倘若用在核心研發,哪怕是多幾輪電池安全測試,結果或許會不同。
除了日常開銷,拜騰在“面子工程”上的投入更是毫不吝嗇,在各地興建豪華體驗店,聘請咨詢公司制定各種聽起來高大上的戰略規劃,費用動輒數百上千萬元。
公司內部,高管數量也曾一度膨脹,據說副總裁級別的人物就有近三十位,人多了,想法自然也多,隨之而來的便是內耗。
有消息稱,創始人之間,為誰在發布會上先發言這類瑣事都能爭論不休,試想在關乎企業存亡的重大決策上,效率又能高到哪里去?
這種“重面子輕里子”的作風,如同一個無底洞,不斷吞噬著那84億融資,錢花得如流水一般,但最核心的汽車量產,卻遲遲未見實質性進展。
而這種奢靡作風與公司的管理混亂形成惡性循環,創始人戴雷與畢福康的內斗持續多年,前者最終離職加盟恒大汽車;核心高管頻繁更替,導致研發進度停滯。
原計劃2019年上市交付的車型,一再推遲,此間創始人之一的畢福康還中途離場,這無疑對團隊士氣和外界信心造成了不小沖擊。
債務漩渦與信用崩塌
市場從不相信眼淚,也不會因為故事動聽、排場宏大就輕易買單,當資本的熱情逐漸冷卻,新能源汽車市場的競爭日趨白熱化,尤其是2019年,國內新能源車市甚至經歷了首次負增長。
這時那些真正擁有產品、技術和效率的企業開始脫穎而出,而像拜騰這樣根基不穩的企業,便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數十億的投入,最終連像樣的回響都未激起,車輛依舊停留在概念和樣車階段,供應商的欠款越積越多,員工的薪資也開始無法按時發放,工廠甚至一度因拖欠電費而停擺。
此時即便拜騰想再次尋求融資,難度也已非同一般,投資者并非盲目,看不到實實在在的成果,誰還敢繼續注資?
而資金鏈斷裂的導火索,是拜騰為獲取造車資質而背負的巨額債務,2018年,公司以1元價格收購一汽夏利子公司天津一汽華利,同時承接其8.5億元債務及5000萬元員工薪酬。
然而拜騰僅支付3.3億元后便無力償還剩余4.7億元,遭一汽夏利多次催債,2020年6月,拜騰宣布停工停產,北京、上海辦公室相繼撤租,南京工廠停水斷電,數千員工停薪待崗。
最終在2020年,拜騰宣布暫停在中國內地的業務運營,之后雖也曾嘗試與富士康聯手,希冀借力“復活”,但由于內部種種復雜因素,這次合作也未能善終。
而截至破產前,公司因拖欠款項被起訴金額近3000萬元,失信記錄高達13次,連央視也曾點名,指出其“手握84億融資,卻造不出一輛量產車”,這評價,不可謂不嚴厲。
結語
拜騰的潰敗,折射出造車新勢力的集體困境,據統計,2020年中國造車新勢力僅8家存活,其余多數因資金鏈斷裂而消亡。
但與其他企業不同,拜騰的隕落更多源于內部失控,當蔚來、小鵬在技術迭代中艱難求生時,拜騰卻沉迷于用資本堆砌“高端形象”,將投資人的錢揮霍在無關緊要的虛榮消費上。
同時這個案例像一記警鐘,新能源汽車賽道容不下浮華泡影,唯有將資金注入技術研發的毛細血管,才能讓概念車真正駛向量產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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