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在歷經互聯網與衛視綜藝的熱度洗禮后,LIBI利比的《跳樓機》與Cloud9的《新封建說唱2025》(《中國新說唱2025》Diss曲)在當下達成了一個殊途同歸的詭異結論——“這都能爆?華語樂壇完蛋了”。尤其是在近幾天,關于二者的批判之風也是愈演愈烈。
在當下,一首歌能否成為爆款,既有著迎合大數據的精密計算,但也離不開天時地利人和的偶然。
面對再次襲來的一邊倒的批判,所謂的熱歌神曲,真的就是難登大雅之堂的Low作嗎?還有沒有別的打開方式呢為什么都要踩一腳《跳樓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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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級的神話?不正確的審美?
近期,在歷經互聯網與衛視綜藝的熱度洗禮后,LIBI利比的《跳樓機》與Cloud9的《新封建說唱2025》(《中國新說唱2025》Diss曲)在當下達成了一個殊途同歸的詭異結論——“這都能爆?華語樂壇完蛋了”。尤其是在近幾天,關于二者的批判之風也是愈演愈烈。
在當下,一首歌能否成為爆款,既有著迎合大數據的精密計算,但也離不開天時地利人和的偶然。
面對再次襲來的一邊倒的批判,所謂的熱歌神曲,真的就是難登大雅之堂的Low作嗎?還有沒有別的打開方式呢?
01
不高級的神話
無法否認的是,不管是利比的《跳樓機》還是Cloud的Diss曲,都已經完成了市場層面上的成功。
截至當下,《跳樓機》已在QQ音樂、網易云雙平臺收獲超過1000萬收藏量,其中QQ音樂熱歌榜在榜137期,剛剛跟薛之謙的《無數》《崇拜》一起達成了騰訊音樂榜認證的雙白金認證;在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等東南亞市場和港臺地區也是一路高歌猛進。
而在熱門音綜《天賜的聲音第六季》《乘風2025》上,《跳樓機》也成為哄搶熱門,且在經由精雕細琢加工后引發網友直呼“專升本”。此外,據博主“遇見音樂-覓昕”披露,這首歌發行短短不到半年已經大賺4000萬。
同樣的,憑借一首跟愛奇藝《中國新說唱2025》貼臉開大的Diss,說唱新人 Cloud9確實從“查無此人”的狀態被圈內知曉,被戲稱“碾壓VaVa”、“下一個VaVa”;甚至還借此獲得胡彥斌認證,直播晉級騰訊視頻的新音綜《讓我來唱》。
只是,即便這兩首最近的爆曲風格、內容各有不同,卻無一例外都被置于壓垮華語樂壇、倒閉樂壇完蛋、快消品的審美霸凌論調上,甚至都想要來踩一腳。
比如《跳樓機》,目前的吐槽大多集中在“一頓吃了幾個周杰倫、隊長”的爭議,以及非主流土味、口水歌等拉低大眾審美的角度。與《跳樓機》的吐槽相似的,Cloud9這首Diss曲也被諸多樂評人給予土、拉、質量差等負面評價。樂評人艾德寶(ADBABY打你屁屁)更是稱其為“VaVa的腔調、張子豪的Flow、新秀參加節目寫爆點的方式、吸引老舅的聽眾”,這一評價也得到了大量說唱愛好者的認同。
雖然非議不少,但這兩首歌的大范圍出圈,再一次證明了算法時代的爆款產物是立足在情緒為先的共鳴角度。是商業精品還是快消品,反倒是其次。
與此同時,這種戳中大眾情緒的熟悉味道,還在2025年屢試不爽地繼續締造著流量神話。
02
不正確的審美?
不管是口水、獵奇還是抽象,這些歌曲能否稱之為一首好的音樂作品,早已跳脫出來音樂的范疇,更多是商業邏輯下的流量產物。一如老牌歌手趙傳的看法,他將網絡神曲的爆紅看作是大眾選擇和社會現象。
關鍵的一點,便是網絡神曲明顯存在的文學性與音樂敘事邏輯的缺位問題。知名作詞人劉卓輝就提到,歌名很重要,歌詞整體是否表達了很有意思的題材,也很重要。
但短平快、直白的情緒刺激,三秒讓腎上腺素飆升的爆點,都是網絡神曲如今的爆款準則,甚至為此忽略基本的詞曲邏輯嚴謹性、音樂敘事完整性。在只火十幾秒副歌的最高目的下,大量意義不明的詞藻堆砌、斷片式的旋律拼接,為了押韻而押韻、廣告詞化,成為了如今華語樂壇諸多爆款熱歌的共同問題。
比如當下爆紅的《跳樓機》,“可能是我賤吧/不愛我的非要上/我們的感情好像跳樓機/讓我突然地升空有極速落地”被吐槽小學生歌詞、非主流QQ空間簽名,“還不如《大碗寬面》合理”等。
如前所述,在短視頻快節奏的消費習慣主導下,為了迎合聽眾的聽歌偏好,華語樂壇愈加傾向于供給情緒驅動的作品。
在這個環境下,恰恰是那些被一棒子打為短視頻或者是下沉市場選擇的熱歌神曲,乘上了大數據的東風完成了名利雙收。比如還能稱作“歌”的《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小城夏天》,或是像《愛如火》《黑桃A》這類抽象之作,都在短視頻下沉市場的托舉之下,一躍走上了被精雕細琢改編、翻唱的“大雅之堂”。顛撲不破的“黃金三秒”法則也在側面證明,當下留給作品發酵的時間太少了。
那么,在市場行為的博弈下,音樂審美還有俗與不俗的高低之分嗎?
需要明確的是,民選熱歌的背后,除了大眾在審美層面的不同步,還有對于很多人來說,音樂不過是生活里的情緒反饋。僅從這一角度上來說,審美對于大眾而言也就沒有所謂的高低之分了。
換句話說,藝術性之于大眾市場的價值是彈性的。不管是網絡神曲還是陽春白雪,只需要滿足娛樂、消遣、引起共鳴,就有流行潛質。
正是因此,不少作為生產者的音樂人,難免要放棄一定的雅俗不共賞原則,畢竟吃飽才是最重要的。像是在《天賜的聲音第七季》中,王源、劉宇寧、王赫野等均表示想選《跳樓機》,但由于演唱難度,最終落在了演唱機能Next Level的張靚穎與搭檔王以太身上,并呈現出了頗受歡迎的“去賤版”《跳樓機》。
不要站在云端俯視受眾,也不要高估受眾的樂理素養,更不要低估“口水歌”的真實需求。
某種程度上,大眾喜聞樂見的不一定是好內容,但絕對有很強的商業變現能力。而隔壁的K-Pop、歐美市場也早已深諳此道理,畢竟,連坂本龍一先生的《圣誕快樂,勞倫斯先生》都能夠俗化為與銀河、賽博朋克毫無關系的甜膩膩女團曲《Supernova Love》。
雖然挨罵了,但流量、認知度有了,錢也進賬了。
結語
站在網絡神曲的商業成功上,我們也在重新思考聽歌這件小事。
不可否認的是,很多時候,聽歌也是一種自然的“膝跳反應”,對于消費者而言,口味普遍沒有什么邏輯之分,喜歡與否僅僅是生理反應造就的。
正如張亞東所言,人的音樂審美是會隨著年齡轉變的,而且“音符、和弦或者一個音樂風格并應當不承載你強行賦予它的情緒或者價值,并不是那個東西它本身有什么鄙視鏈或者級別之分。說到底,音樂不就是一點聲音的振動嗎?所以我個人覺得是沒必要的,你喜歡就可以聽,不喜歡至少還是要尊重別人的。”
在短視頻主導的熱歌時代,打破了此前所謂的“人歌合一”效應,這也給到了不少草根、新人出頭的機會。就像近期,短視頻平臺流行的“你可能不認識我,但一定聽過我的歌“系列視頻中,諸多音樂人在大眾視野里“只聞其聲,不識其人”,甚至不乏連副歌都只是短暫地在大眾記憶里出現過,下一秒再度被遺忘。
歸根到底,在倍速的碎片化時代,能夠讓大眾耐心聽完、記住,已經算得上成功“商品”了。只是就像陶喆在《Stupid Pop Song》中的無奈:只看數據,沒有影響力,音樂沒有靈魂怎么流傳下去?
可是大家都不關心,或者說,至少目前不夠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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