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說起來都覺得丟人,我一個當媽的,辛辛苦苦把兒子拉扯大,供他上學、娶媳婦,還幫他帶娃。結果呢?
事情得從頭說起。
那段時間,我剛做完一個小手術,醫院說不能馬上回老家,一個人不方便,就想在城里兒子家歇幾天。兒子倒是挺痛快,電話里就說:“媽你來吧,我們這兒房子大著呢,正好你也看看孩子,吃點好的補補。”
我一聽這話,心里暖得不行,想著兒子還是懂事的,有良心。結果一到他家,發現兒媳婦的臉色就不太對。
她倒也沒明說什么,就是那種皮笑肉不笑,說話帶刺兒。
第一天晚上,我剛走進廚房,她就說:“媽,您歇著吧,廚房里挺擠的。”我笑著說:“我看看你們怎么做飯,順便幫你擇點菜。”她也笑,但聲音冷冷的:“不用,您休息就好,做飯這事兒我還是能應付的。”
我當時沒多想,以為她就是怕我太累,心里還挺感動。可接下來的幾天,我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她的“客氣”。
早上我起得早,想著給小孫子煮點粥,結果鍋碗瓢盆找了一通,她從臥室出來,一看我在廚房,臉就拉下來了:“媽,這灶臺剛擦過,您要不出去坐會兒,我一會兒做。”
我只好尷尬地擦了擦手,說了句“我也就是習慣了早起”,就灰溜溜地出去了。
白天我也不閑著,收拾屋子、洗衣服、擦窗臺,連孩子的書包我都整理得整整齊齊的。兒子回家還夸了我一句:“媽來了家里都亮堂多了。”
我笑著擺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可沒想到,住到第四天的早上,兒媳婦突然叫我:“媽,有點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說怎么還“商量”上了?果然,她坐下后,態度還挺“客氣”:“媽,您這幾天住這兒,我不是說不歡迎哈,就是家里花銷大,孩子上興趣班,一個月好幾千,還有房貸、車貸……我也不藏著掖著,咱也不是外人,您在這兒住,每天生活費就給一百塊,意思意思,也算分擔家里點開銷。”
我當時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一百塊?一天?
我是來養病的,不是來住賓館的。我在這幾天,米我淘了,菜我洗了,衣服我曬了,孩子我帶了,連晚上的垃圾我都拎下去了。結果她好家伙,說得我像個不交房租的老賴。
我問她:“這是你一個人的意思,還是你和你男人商量過?”
她支支吾吾,說:“我們一家人嘛,當然商量過了。”
我沒再多說什么,轉身回屋,收拾了自己的行李,順手還把陽臺上的衣服收了下來,連帶那件她的毛衣,一塊疊得整整齊齊放在沙發上。
我坐車回了老家的小屋,路上風刮得厲害,可我心比這風還涼。
到家那天晚上,兒子打了電話來:“媽你怎么就走了?也不說一聲。”我冷笑:“你老婆說我每天住你家得給一百塊生活費,我一聽這價格,覺得還是回老家合算。”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天,他才低聲說:“她是有點過了,我會跟她說的……”我打斷他:“不用說了。我一個老太太,不求你們養,也不圖你們的什么。我就想住幾天,圖個熱乎,沒想到惹了一身嫌。”
他還想說什么,我直接掛了。
第二天,鄰居王嬸來串門,聽我一邊泡腳一邊嘆氣,說:“哎呀老林啊,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不是說你兒子家挺好的?”
我笑著搖頭:“家是挺好,就是那‘親人’不太親。”
王嬸罵了一句:“現在這些年輕人,真是過河拆橋。你當年怎么供的你兒子,咱們都看在眼里,他媳婦哪來那么多臉講錢?她知道你以前給他們湊了多少首付?你要是都記賬,她得把你當財神爺供起來。”
我聽完也笑了:“可不嘛,我這財神爺,成了要收住宿費的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我也看開了。買了點花花草草,把院子打理得漂漂亮亮。一個人也沒那么孤單,反倒自在。曬太陽、聽戲、跳廣場舞,生活過得比在城里那套精裝房舒服多了。
說到底,親情是講感情的地方,不是算賬的地方。
你真把家當成了旅店,總有一天,會發現這個“家”其實也不過就是個住幾天就走的客棧。
后來我兒子又來找過我,說讓孩子想奶奶了,問我啥時候去看看。我笑著說:“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看看你們吧。不過不用留我吃飯,我可吃不起你媳婦那一百塊的飯。”
他說他會跟她好好談談,我沒回話。因為有些事情啊,一旦寒了心,就不是三兩句道歉能暖回來的。
我不指望他們來孝順我,真心也好,虛情也罷,我這把年紀,吃過的飯、流過的汗、帶過的孩子,值不值,我自己心里最清楚。
現在,我每天過得舒坦、開心,偶爾去村里打打牌,跟姐妹們說說笑笑,沒人催著交“生活費”,也沒人挑三揀四地嫌棄我做多了還是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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