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承澤,你瘋了?你真的取了沈南梔的肋骨為葉菁菁隆鼻了?”
整容醫(yī)院里,肖錦繡踩著恨天高,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肖承澤坐在沙發(fā)上,無奈的捏了捏鼻子。
“姐,菁菁毀容以后就一直羨慕南梔的高鼻梁,用她的肋骨沒準能繼承她的基因,讓菁菁變得更漂亮,我也是沒有辦法?!?br/>肖錦繡指著照片上,沈南梔腹部十厘米的瘢痕增生破口大罵:“沒有辦法?你明知道一個禮拜后就是飛行員試飛測試,還制造車禍,讓沈南梔以為刀口是車禍造成的?”
“我就納了悶了,那個葉菁菁有什么好的?三年前她為了五百萬構(gòu)陷你入獄,是沈南梔放棄了自己的事業(yè),沒日沒夜的打工,喝酒喝到胃出血,才湊夠了錢把你救出來?!?br/>“現(xiàn)在你好不容易把公司拉上正軌,葉菁菁毀容被甩回國,你竟然還拿沈南梔的肋骨為她隆鼻,我看你是被她下了降頭了!”
會客室外,沈南梔捏著檢查報告,如墜冰窖。
這次復查,醫(yī)生說有了特效藥可以治好她身上的疤痕,她還來得及參加一個禮拜后的試飛,繼續(xù)自己的藍天夢。
她正想和肖承澤分享這個好消息,卻聽到了這樣不堪的真相。
沙發(fā)上,肖承澤低著頭,手中不斷摩挲著沈南梔的照片。
“那是個誤會,菁菁她不是有意的?!?br/>“姐,我知道我對不起沈南梔,但是菁菁那么愛美的一個小女孩,身上是不能留疤的,我取了沈南梔的肋骨,就算是讓她替我還了菁菁的救命之恩?!?br/>肖錦繡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吼道。
“那南梔呢?她就不愛美了嗎?”
“她那樣優(yōu)秀的女孩想要什么樣的男人找不到,可是她卻在事業(yè)巔峰期休假,心甘情愿守在你身邊3年!”
“現(xiàn)在她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復出,你卻把她的夢想全毀了,你讓她怎么辦?”
肖承澤攥緊了拳頭,良久才嘶啞出聲:“我會娶她,就算以后她不能再當飛行員,我也可以養(yǎng)她......”
后面的話,沈南梔沒有再聽,只是跌跌撞撞跑到了醫(yī)院門口。
天空飄起大雪。
沈南梔看著川流不息的人潮,只覺得此前數(shù)年活的像一場笑話。
十八歲時,她作為志愿者,救下了被埋在雪山下的肖承澤,一見傾心。
二十歲時,她拿下了云城飛行比賽的第一名,作為評委的肖承澤主動加了她的微信。
那天,她激動的一夜未睡。
后來,她知道肖承澤有個青梅竹馬的妹妹葉菁菁,她泡吧喝酒,找男模,任肖承澤苦苦追尋,就是不肯和他談一段安穩(wěn)的戀愛。
二十三歲時,肖承澤在她的猛烈攻勢下淪陷,同意和她交往。
也是那一年,肖家公司機密被人泄露,作為法人的肖承澤被捕入獄,就連肖家人都放棄了希望。
是沈南梔多方打點,拼盡全力才把肖承澤撈了出來。
她沒日沒夜的工作,拿出所有資金供他創(chuàng)業(yè)。
二十六歲,肖承澤終于成為上市公司的老板,有了top級別的公司。
而沈南梔也決定復出,繼續(xù)自己熱愛的藍天事業(yè),可是就在兩周前,她突然出了車禍。
醒來時身上就已經(jīng)多了一條十厘米的疤痕......
如今想來,或許當初的那場車禍都是肖承澤安排的。
他寧愿毀了她的職業(yè)生涯,也要幫葉菁菁墊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鼻子。
原來愛與不愛,就是這么明顯......
“梔梔!”
許久未等到沈南梔的肖承澤追了出來,他給她披上外套,嘴里還不斷抱怨著她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沈南梔垂下眼眸,嘲諷一笑,輕聲問了一句:“肖承澤,你愛我嗎?”
肖承澤一愣,隨后揚起笑臉,捏了捏沈南梔凍的通紅的臉蛋。
“我當然愛你啊,全世界我最愛我們梔梔了!”
他的眸中是能夠溺死人的溫柔,沈南梔簡直就要相信了他的話。
然而......
鈴鈴。
是肖承澤的手機響了,他很快掛斷,但是沈南梔還是看到了那個顯眼的備注——寶貝菁菁。
肖承澤頓了頓,替沈南梔攏了攏衣服。
“公司有事,你自己打車回去,我先走了?!?br/>說完,也不等沈南梔的反應(yīng),便匆匆開車走了。
沈南梔伸出手,看著雪花在掌心融化。
她撥打了隊長的電話。
“我愿意成為試飛員,加入最新戰(zhàn)斗機的實驗項目?!?br/>“對,再也不回來了。”
隊長將沈南梔對肖承澤的八年苦戀都看在眼里,聞言很是意外。
“這可是保密項目,一旦加入就意味著要隱姓埋名數(shù)年,再也不能回到云城?!?br/>“你舍得再也不見肖承澤?”
沈南梔微微勾唇:“求之不得?!?br/>她本是最優(yōu)秀的女飛行員,畢生的夢想就是與藍天為伴。
可是她沒想到自己會無可救藥的愛上肖承澤,白白耽誤了自己的大好時光。
隊長隱約猜到了什么,暗罵了肖承澤一句,隨后溫聲答復:“放心,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安排妥當,七天后的凌晨,我們準時出發(fā)?!?br/>沈南梔應(yīng)下,隨手招呼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家。
在一起三年,沈南梔心疼他創(chuàng)業(yè)幸苦,心甘情愿陪他蝸居在不足40平的出租屋里。
手機響了兩聲,房東發(fā)來消息。
小沈,房租馬上到期了,你還續(xù)不續(xù)租了?
沈南梔垂眸,苦笑一聲:“不了。”
他們都不需要住在這個地方了。
小小的家里到處都是沈南梔生活的痕跡,小到毛巾牙刷等生活用品,大到紀念日送她的奢侈品項鏈,她一樣一樣的進行處理。
能賣的就賣,不能賣的或捐或丟,總之,一樣不留。
角落里放著幾盆肖承澤在路邊隨手買來送她的花,不是什么名貴品種,卻一直被她精心養(yǎng)著,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近日竟然有些枯萎了。
沈南梔突然發(fā)現(xiàn),肖承澤的東西少之又少,就好像…這只是他一個落腳的地方,他從未把這里當成過家......
一直收拾到傍晚,出租屋的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來人是幾個小時前剛來買走奢侈品的買家。
她舉著攝影機進來,怒氣沖沖抓住沈南梔:“賣假貨的騙子,我告訴你,別想跑,我已經(jīng)請了珠寶鑒定師上門,你就等著賠錢吧!”
沈南梔擰了擰眉,這個項鏈是肖承澤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去年他的公司剛上市,拿著第一筆分紅給她買了這條拍賣價1314萬的“藍海之心”,上面還有單據(jù),怎么可能是假貨?
或許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買家冷哼一聲:“這個單據(jù)確實是真的,但是誰知道你把真貨藏哪了,拿了假貨來糊弄我?!?br/>“你......”
兩個人的僵持被一陣門鈴聲打斷,沈南梔以為是珠寶鑒定師上門了。
可打開門才發(fā)現(xiàn),門外站著的竟然是葉菁菁。
她也留著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兩人站在一起,竟然出奇的相似。
一看到她,沈南梔的肋骨就隱隱作痛。
葉菁菁的鼻子做得很好,一點也看不出當初毀容的痕跡。
可是她的腰間卻有一條丑陋的疤痕。
“怎么是你?”
葉菁菁輕笑一聲,將鑒定書抖開:“本珠寶鑒定師,當然是來——打、假的了?!?br/>那張紙輕飄飄的落在沈南梔的眼前,一個鮮紅的“假”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假的,竟然是,假的?
買家抓住了鑒定書,就像抓住了沈南梔的把柄,當即囔囔著要她賠錢。
沈南梔苦笑一聲,顫抖著手將那個首飾盒打開,仔細打量后才發(fā)現(xiàn),它的做工果然粗糙不堪,甚至有些地方已經(jīng)開始掉色。
原來,在那么早的時候,肖承澤就已經(jīng)在騙她了......
只是從前自己被愛蒙蔽了雙眼,這么拙劣的騙局都沒有識破。
葉菁菁很滿意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抽過她手中的項鏈丟在地上,一腳踏了上去:“沈南梔,你已經(jīng)可憐到要賣定情信物的程度了嗎?”
她微微俯身,貼近沈南梔的耳邊輕語:“那你猜,真正的‘藍海之心’在哪兒 ?”
一條耀眼的吊墜隨著葉菁菁的動作跳了出來。
沈南梔呼吸一窒,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接住它。
葉菁菁正想嘲諷兩句,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一個身影,立馬向后跌去。
“梔梔,都是我不好!是我不配帶這個項鏈,求你不要打我?!?br/>她露出脆弱的脖頸,上面一道劃痕,滲出血跡,紅的扎眼。
沈南梔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手中還拿著那條‘藍海之心’沒有回過神來,下一秒便有一個高大的人沖了過來!
“菁菁!”
竟然是肖承澤!
“肖承澤,我......”
沈南梔正要說話,肖承澤卻猛地推了她一下:“沈南梔,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了,項鏈是我給菁菁的,有什么事沖我來!”
沈南梔被推得一個踉蹌,頭狠狠的磕在了茶幾角上,她疼得悶哼一聲,臉色變得一片煞白。
然而肖承澤卻看也沒看她一眼,而是沖到了葉菁菁的旁邊,心疼的撫摸著她脖頸上的傷口:“疼嗎?”
葉菁菁哭的梨花帶雨:“我沒關(guān)系的,你別怪梔梔,都是我不好,是我不配戴這個項鏈!”
“瞎說什么,她一個家庭主婦用假的戴著玩玩就好了,你是鑒定師,更需要這個撐場面。”
說完,他將葉菁菁打橫抱起,急匆匆的往醫(yī)院趕去,沒有注意到角落里的沈南梔,額頭的血已經(jīng)把頭發(fā)浸透。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小牛文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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