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十六歲參加高考,二十歲從頂尖大學(xué)畢業(yè)后進(jìn)入國家重要部門工作,光宗耀祖,風(fēng)光無限。
可媽媽卻死活不許我參加高考,過后又逼著我不停換學(xué)校復(fù)讀,以至于我二十八歲還在念高三。
每一任班主任都很同情我的遭遇,于是都借著家訪的由頭上門勸媽媽改變主意。
可每次媽媽都會二話不說扔過去一個信封,看清信封里裝著的東西后,老師們的臉色都會瞬間變得驚恐猙獰,不僅不會再幫我說話,還都咬著后槽牙沖我怒吼:“你就是個畜生,根本不配參加高考 ?!?br/>新班主任知道后,一臉嚴(yán)肅地保證,無論看到什么,都會站在我這邊。
可當(dāng)我媽把信封扔給她后,她卻一臉驚恐地落荒而逃。
逃出門前看我的那一眼更是十分詭異,好像我是什么可怕的惡魔一般。
我直勾勾盯著媽媽手上的信封,無比想要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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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小畜生,還惦記著高考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東西!”
“要是再敢?guī)Ю蠋熒祥T來勸老娘,可不就只是挨幾句罵那么簡單了!”
媽媽說著起身走回房間,路過我身邊時,用充滿殺氣的眼神狠狠剜了我一眼。
心臟一陣刺痛,我忍不住想要質(zhì)問她為什么這么狠心,一而再再而三地剝奪我上大學(xué)的機(jī)會,可最終還是將滿腔的心痛與委屈咽進(jìn)肚子里。
因為就算我拿刀架在脖子上,她也不會說一個字,只會用幽怨的眼神靜靜地盯著我,直到我主動放棄。
媽媽很疼愛弟弟,對我卻一直愛搭不理。
十八歲那年,原本應(yīng)該是我參加高考,可媽媽卻一哭二鬧三上吊,將所有的昏招都使了個遍,死活不許成績?nèi)5谝坏奈覉竺?br/>轉(zhuǎn)頭卻費盡心思替弟弟爭取到了跳級參加高考的名額。
偶然得知消息的我委屈又心痛,活生生被氣暈。
很快高考成績公布,弟弟超常發(fā)揮,成了省理科狀元。
媽媽高興得發(fā)瘋,斥巨資給弟弟辦了一場無比隆重的升學(xué)宴。
宴會上,弟弟被市里教育部門的領(lǐng)導(dǎo)以及突然冒出來的富豪干爹簇?fù)碇麄€人熠熠生輝。
而我只能縮在角落里眼巴巴看著,活像一只見不得光的老鼠。
后來弟弟大學(xué)畢業(yè),因為在校期間成績優(yōu)異被直招進(jìn)入國家重要部門工作。
每回回家都被親戚們簇?fù)碇淳?,就連八九十歲的太爺爺也以能跟他碰上一杯為榮。
可謂是名利錢財樣樣不缺,堪稱人生贏家。
可我卻年復(fù)一年被逼著復(fù)讀,上不了大學(xué)不說,連女人最寶貴的青春也被蹉跎干凈。
甚至我只是出于羨慕,在弟弟休假回家時偷穿了他的制服,就被媽媽狂扇了幾十個耳光。
她一邊打還一邊罵罵咧咧:“就你這樣的下賤貨,竟然也妄想穿那么高貴的制服,以后摸都不準(zhǔn)再摸,省得給我兒子招來晦氣!”
后來我實在受不了,一把推開她,頂著腫的跟發(fā)面饅頭似的臉去找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娃的閨蜜訴苦。
我想不通我媽為什么對弟弟百般寵愛,卻對我恨之入骨。
難道僅僅因為他是男孩,能為家里傳宗接代,而我是遲早要被潑出去的水嗎?
“小雨,有沒有可能你根本就不是你媽親生的?”
“甚至你是你爸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又恰巧長得跟你親媽很像,你媽懷恨在心,所以才往死里整你。”
“或者,你媽生你的時候難產(chǎn),但是生你弟的時候沒受什么罪,所以她覺得你弟是來報恩的,而你是來討債的?”
閨蜜絞盡腦汁猜測,我心里卻滿是苦澀。
她說的這些我不是沒有懷疑過,還偷偷進(jìn)行了調(diào)查。
可結(jié)果顯示我的確是我媽親生的。
而且她生我的時候很輕松,反倒是生弟弟的時候大出血,差點沒搶救過來。
我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媽媽重男輕女。
可就算這樣,她也不該那么對我。
回憶起過往,我越發(fā)委屈不甘,于是打電話向遠(yuǎn)在國外的小姨求助。
小姨很疼我,但她早早出國,平時又忙于工作,不怎么和國內(nèi)聯(lián)系,所以她并不知道我的情況。
聽完我的哭訴后,小姨連夜帶著小姨父回國,發(fā)誓要為我討回公道。
可當(dāng)她表明來意后,媽媽什么也沒說,只是一臉陰沉地從身上摸出那個已經(jīng)泛黃的信封扔給她。
小姨低頭打開信封,只看了一眼,看我的眼神就從心疼變得無比驚恐,隨即更是一巴掌將我扇倒在地。
“宋雨,你就是個畜生!根本不配讀大學(xué)!”
小姨父見狀急忙上前抱住情緒失控的小姨:“親愛的你怎么了?好端端的你為什么要打小雨?”
可小姨一聽到我的名字就渾身發(fā)抖,面目猙獰,直接暈了過去。
小姨父看了看我,又將目光投向一旁眼神幽怨的媽媽,滿臉不解。
“你也看看吧,省得白費口舌?!眿寢屨f著將信封遞過去。
小姨夫一手摟著小姨,一手拆開信封,也只看了一眼便神情呆愣。
“宋雨,以后不要再提高考的事,否則我和你小姨都不會輕饒了你?!?br/>小姨父的語氣陡然變得冰冷,連眼里的怨恨也和媽媽如出一轍。
就好像我是十惡不赦的惡魔,連活著都不配,更別提實現(xiàn)自己的人生理想。
望著神情呆滯的小姨和毫不掩飾對我的痛恨的小姨夫,我的心仿佛再一次被利刃刺穿,痛得幾乎窒息。
無比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小小的信封里究竟埋藏著怎樣駭人聽聞的秘密。
能夠輕而易舉地奪走所有人對我的同情和疼愛。
我深吸了口氣,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開口:“媽,您為什么不愿意讓我參加高考?那信封里究竟有什么?”
我知道她不會輕易松口,于是發(fā)問的同時飛快抓起桌上的水果刀用力抵在脖子上。
鮮血順著刀刃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顯得格外刺眼。
可我媽卻連眼皮都沒抬。
“不許就是不許,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你要真想死手勁兒就再狠些,我們大家從此也就清靜了?!?br/>我媽的語氣冷得像是摻了冰渣,聽得人直打哆嗦。
我瞬間淚流滿面,卻仍舊不甘心,又梗著脖子將刀刃往里推了推。
血流得越來越兇,啪嗒啪嗒往地上滴。
可我媽卻還是一臉鄙夷:“演戲給誰看呢?要是下不去手老娘幫你一把。”她說著起身沖過來,摁住刀柄用力往里推。
傷口越來越深,肉被擠壓得翻開,更加尖銳的痛感瞬間襲遍全身,卻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心里的痛。
我徹底絕望,認(rèn)命般閉上眼睛。
心想就這樣死了也好,省得再被逼著繼續(xù)復(fù)讀,也不用再忍受越來越多人的厭惡和痛恨。
可喉管即將被割斷的剎那,一道黑影卻突然沖出來將媽媽撞開。
“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難道真的想殺了她嗎?”
韓彬用手捂緊傷口替我止血的同時,轉(zhuǎn)頭沖著媽媽厲聲吼道。
猩紅的眼里是掩飾不住的心疼和憤怒。
他是我的高中同學(xué),也是我現(xiàn)在復(fù)讀學(xué)校的老師。
他第一次在教室里看見穿著校服的我時,驚訝得瞪大了眼睛,根本不敢認(rèn)。
得知我竟然被我媽逼著復(fù)讀了十年,卻不許參加高考后,一直默默喜歡我的他氣得暴走,當(dāng)時就要沖到家里找我媽理論。
可我害怕我媽會給他看信封里的東西,更害怕他看了之后也會像之前那些老師一樣對我避之不及,所以拼命攔著。
可沒想到他終究還是來了。
媽媽好似一眼看穿了我們的關(guān)系,眼神越發(fā)鄙夷:“你要是知道她都做過些什么,只怕是比我更想殺了她?!?/p>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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