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不知道他是誰,但他死后,國共同時為他發訃告、懸挽聯。
萬人送葬,哀聲震野。
一個軍人,引發這一切,只因為兩個字:值得。
——《壹》——
他是“打日本最狠的人之一”
黃埔軍校三期,有一匹黑馬,沒人注意他,直到實彈演習,他帶人翻山越嶺,從側翼繞過,一輪突襲“干掉”了全班,教官當場起立鼓掌,他的名字叫戴安瀾。
他的戰場,從不在課本里,只有尸堆和槍聲。
1924年,他從安徽走到廣州,走進黃埔,那年他27歲,比同班人大一輪,他不是少年英雄,是帶著舊軍隊的經驗、也帶著一口氣來學真本事。
他不愛說話,操練時總是第一個站好。
軍紀檢查,他帶人主動舉報自己違反了燈火規定,全隊受罰,他說:“戰場上,不會有第二次機會?!?/p>
畢業后,他沒有背景,調去地方軍隊,從排長干起,那幾年,他像野草一樣長,不靠人情,不走關系,純靠打仗升官。
1937年,抗戰爆發,戴安瀾時任第五軍200師副師長。
這支部隊剛換了美械裝備,是國軍中第一支機械化部隊,也正是這支部隊,在臺兒莊打響了他的名字。
陶墩,是日軍重兵駐地,敵軍布防嚴密,火力兇猛,白刃上去,就是送死。
戴安瀾連夜召集營長開會,他不看地圖,只問兩個字:“誰敢打?”“我!”三營營長站出來,眼睛通紅。
戴安瀾沒多說,拍了拍他肩膀,轉身走人。
第二天拂曉,三營火攻陶墩,前鋒炸毀彈藥庫,敵軍一夜后撤三公里,朱莊,是日軍退守據點,戴安瀾親自帶隊夜襲,三小時內全殲據點守軍。
他說:“日本人不是神,是人,人會怕、會死,就能打?!?/strong>
這一仗,他得了“華胄勛章”,蔣介石也記住了他,說他是“黃埔的臉面”,可他不服這句評語,他說:“我不是臉面,我是拳頭?!?/p>
——《貳》——
昆侖關,是他打得最狠的一次
1939年,南寧告急,昆侖關,是廣西的咽喉,也是中國西南的心臟,一旦失守,滇緬線就沒了,物資進不來,戰爭會變天。
日軍動用了第五師團,這是他們的王牌,參加過南京戰役,血腥而殘暴。
戴安瀾帶著200師奉命前往,到達前線,他第一件事是帶參謀爬上對面山頭,他說:“站在敵人位置,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p>
日軍有碉堡、有高地、有炮火支援,他們不認為中國軍隊能攻下來。
但戴安瀾不是普通指揮官,他從不在指揮所坐等情報,他混在突擊連,夜里親自探路,一次差點被流彈擊中,翻身滾進水溝,身上掛彩。
他爬起來,什么也不說,只把地圖卷得更緊,200師打了七天七夜。
每夜都有小隊潛入敵后切斷補給,白天強攻,晚上騷擾,士兵們眼睛發紅,嗓子沙啞,不喊沖鋒口號,只喊一個字:“打!”
最血腥的是12月18日凌晨,敵軍旅團長中村正雄親自督戰,派出主力反撲。
戴安瀾下令不退,他將第598團扔進敵陣中,自己帶突擊隊從左翼包抄,一發炮彈擊中他身后的指揮臺,他撲倒、耳朵流血、嘴里全是泥土。
他吐了一口血,繼續用電臺喊:“左突右堵,正面頂住?!?/strong>
那一仗,打到刺刀對刺刀,打到子彈用盡,打到整個關隘變成修羅場,日軍后撤前,中村正雄被擊斃,第五師團殘兵敗退,昆侖關保住了,廣西保住了。
蔣介石發來密電:“此役大捷,戴安瀾可為青年將領之范?!?/strong>
可他不看,電報拿在手里,幾小時后才打開,他只對一件事上心,收尸,他一個人走到戰場中,蹲下身,把第一名陣亡士兵的胸牌擦干凈,一字一句念了出來。
旁人不敢出聲,他說完,站起來,只說了一句:“這是我戴安瀾的兵?!?/p>
——《叁》——
他的死,讓萬人自發哭了三千里
1942年,局勢突變,日軍南下緬甸,意圖切斷滇緬公路,英軍節節敗退,遠征軍入緬,是一次生死賭局。
戴安瀾率200師為先頭部隊,沒有空軍,沒有坦克,只有步兵。
對手是從南洋一路殺上來的日軍“南進支隊”,第一戰,同古,敵軍三萬人,他帶八千人守七天,炮彈只夠兩天,他分給每個排兩支步槍,彈藥靠繳獲補給。
第七天,戰壕塌了,手榴彈扔完,士兵用刺刀、石頭、甚至牙齒,咬著死撐。
同古守住了,后方運輸線得以轉移,美軍顧問稱他為“全亞洲最有進攻意識的中國軍官”,第二戰,棠吉,敵軍后撤,他不放。
一路追擊,晝夜不停,他說:“日本人怕我們咬住,就別松口?!彼ё×?,但也因此走進了死地。
1942年5月,在緬北茅邦村,部隊突圍,戴安瀾騎馬在最前方,日軍伏擊,從樹上開槍,他中彈三次,胸、背、大腿,全是血。
他倒下前還喊了一句:“200師,不能斷!”
他沒有當場死,被抬回臨時指揮所,還睜開一次眼,醫生說不行了,他笑了一下,說:“知道。”那一晚,軍官給他擦血,他說:“別浪費水,用來煮飯。”
天亮前,他死了,38歲,遺體無法運回,只能就地火化。
部隊跪成一排,用槍托敲地,為他送行,每一槍都沉,每一下都啞,像埋葬一段鋼鐵時光,遺骨從緬甸運出,回國途中,每到一地,百姓自動聚集跪迎。
從云南到廣西,從廣西到安徽,三千里路,萬人送別。
這不是命令,沒人指揮,沒人通知,他們只是聽說:“那個打日本打得最狠的人,回來了。”
——《肆》——
沒有哪個將軍,能讓國共一起低頭
國共合作,那是一紙協議,但共同悼念,是撕心裂肺的共識。
1943年,廣西全州,湘山寺,國葬現場,萬人到場,挽聯并排,左邊寫“黃埔之英”,右邊寫“民族之雄”。
主持人是李濟深,國民政府資政,而站在臺下的,有共產黨地下黨員,也有八路軍代表。
從蔣介石到毛澤東,從周恩來到白崇禧,都為他寫下悼詞,這不是常例,更不是形式,是一場沖破黨派界限的紀念。
蔣介石親書挽聯:“虎頭食肉負雄姿,馬革裹尸酹壯志。”
毛澤東賦詩紀念:“浴血東瓜守,驅倭棠吉歸?!彼怀閲妼㈩I題詩,但這次他寫了,全文六句,沒有一句假話。
連美國總統羅斯福都為他追授“懋績勛章”。
這是美國對盟軍最高級別的軍事榮譽,在整個遠東戰場,拿到這個勛章的中國人,只有一個:戴安瀾。
史迪威稱他為“立功異域,揚大漢聲威的第一人”。
而在安徽蕪湖,他的墓前,刻著毛、周、蔣的文字,三個人,在那個時代,很少同臺,但在這塊石碑上,他們都低頭了。
你可以說蔣先云也英勇,但他倒在內戰前線,你可以說鄭洞國有功,但他晚年太多爭議,杜聿明也被兩岸紀念,但他投降過,爭議太多。
只有戴安瀾,戰死他鄉,無污點、無爭議、無遺憾,他沒有留下政治立場,只留下一句話:“打贏再說。”
那些送他歸來的百姓,不知道他在哪讀書,也不管他是哪黨的,他們只知道:這個人替他們擋過子彈,死在外頭,就該接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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