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傳》中的主角是誰?梁山好漢?
不,這說法過于籠統(tǒng)了,那梁山上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之中,也有不少是魚目混珠的龍?zhí)祝瑝焊鶝]多少戲份。
那是武松、魯智深、林沖或是宋江嗎?
不可否認(rèn),這些角色在書中的戲份最多,得到了作者施耐庵最多的照顧,因此他們的形象格外立體,才得以“火出圈”,但從結(jié)局來看,他們可壓根不像主角。
(宋江、燕青劇照)
畢竟魯智深打完方臘沒多久就聽潮圓寂了;武松則是斷了一臂之后留在六和寺郁郁而終;那林沖則是患上風(fēng)癱,半載后身故;至于宋江,他雖歸朝接受了封賞,但好景不長,皇帝終是對他行了鳥盡弓藏之事,他也只能接受喝下一杯毒酒之后一命嗚呼的命運(yùn)。
也正因?yàn)槿绱耍幸晃缓脻h比起他們才更像是“主角”,筆者所指即是那“浪子”燕青,畢竟這哥們是得了最好的結(jié)局,不過他為何會(huì)在征方臘后鐵了心離開宋江,脫離梁山?難道這哥們開了天眼,能知曉后事?
答案自然并非如此。
一、忠義的浪子
說燕青是主角,絕不僅僅只是因?yàn)樗昧俗詈玫慕Y(jié)局,而是因?yàn)樗娜嗽O(shè)就好似是各種武俠小說中的俠客一般,開始時(shí)不過是小人物,卻憑借自己心中的俠義闖出了一片天。
他最初只是盧俊義府上的一個(gè)下人,雖然名義上是盧俊義的義子,但盧俊義終歸只是把他當(dāng)下人看,這一點(diǎn),從他們的對話就能看出來,盧俊義更多的是命令,而是不是交流,很多時(shí)候,他都是固執(zhí)己見的。
(燕青、盧俊義劇照)
但燕青卻格外懂得感恩,哪怕他一度被盧俊義趕出家門,他也始終記得盧俊義的好,誓死追隨盧俊義,群雄救盧俊義時(shí),燕青也豁出了性命,絲毫沒考慮后果。
或許是因?yàn)樗銐蛑伊x,因此即便他只是盧俊義府上的下人,后來也還是在高手如云的梁山之上坐上了三十六天罡中的最后一把交椅。
但天下無不散的筵席,燕青終歸還是離開了盧俊義,也離開了宋江。
二、瀟灑的結(jié)局
不知道施耐庵是不是刻意為之,征方臘的過程中,有不少原本有親友團(tuán)的好漢,最終都難逃與親友天人永隔的命運(yùn),但盧俊義和燕青卻是例外,他們這主仆,或者說是“父子”二人都活了下來。
只是二人卻選擇了截然不同的道路,盧俊義是決心歸朝接受封賞,而燕青則選擇離開宋江。
此時(shí)書中只提到這么一句:“燕青納頭拜了八拜,當(dāng)夜收拾了一擔(dān)金珠寶貝挑著,徑不知投何處去了。次日早晨,軍人收得字紙一張,來報(bào)復(fù)宋先鋒。宋江看那一張字紙時(shí),上面寫道是:辱弟燕青百拜懇告先鋒主將麾下:自蒙收錄,多感厚恩。效死干功,補(bǔ)報(bào)難盡。今自思命薄身微,不堪國家任用,情愿退居山野,為一閑人。本待拜辭,恐主將義氣深重,不肯輕放,連夜?jié)撊ァ=窳艨谔査木浒蒉o,望乞主帥恕罪。”
(李師師、燕青劇照)
對宋江,他甚至都沒有當(dāng)面去請辭,而是直接走,仿佛生怕宋江要怕他留在身邊一樣。
燕青不是為人忠義嗎?怎么此時(shí)拋棄兄弟們時(shí)卻沒有半點(diǎn)猶豫?
答案或許很簡單,當(dāng)初他面見李師師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埋下了伏筆。
三、燕青與李師師
梁山能夠順利接受招安,李師師這風(fēng)月女子可謂功不可沒,畢竟她可是皇帝身邊的紅人。
但說來奇怪,李師師也并不是那種人盡可夫的女子,當(dāng)初她見宋江的時(shí)候,就覺得這家伙上不得臺(tái)面一般,難掩嫌棄之情,而在面對燕青之時(shí),卻表現(xiàn)出了截然不同的柔情。
(李師師劇照)
她不僅要看燕青身上的花繡,還做出了諸多曖昧的舉動(dòng),燕青雖然不是貪色之人,但為了梁山的兄弟們能有光明的前途,還是半推半就的接受了李師師的好意。
同時(shí)他也借著這段親密接觸的機(jī)會(huì),問了李師師一些問題。
書中只道:“小人是北京大名府人氏,人都喚小人做浪子燕青。當(dāng)初俺哥哥來東京求見娘子,教小人詐作張閑,來宅上入肩。俺哥哥要見尊顏,非圖買笑迎歡,只是久聞娘子遭際今上,以此親自特來告訴衷曲。指望將替天行道、保國安民之心,上達(dá)天聽,早得招安,免致生靈受苦。若蒙如此,則娘子是梁山泊數(shù)萬人之恩主也。如今被奸臣當(dāng)?shù)溃嬝鷮?quán),閉塞賢路,下情不能上達(dá)。因此上來尋這條門路,不想驚嚇娘子。”
李師師是怎么回應(yīng)的?
她只說了句:“休恁地說!你這一般義士,久聞大名。只是奈緣中間無有好人與你們眾位作成,因此上屈沉水泊。”
其實(shí)燕青說的那番話可以說是大逆不道了,畢竟正如前文所言,李師師與宋徽宗關(guān)系親密,燕青這么說,就不怕這女子反手就把他的話告訴皇帝?
而李師師沒這么做,反而安慰燕青一句,這便足以說明問題,“朝廷里奸臣當(dāng)?shù)馈辈⒎翘摷賯髀劊鞘聦?shí),李師師也清楚這一點(diǎn)。
(燕青、李師師劇照)
這即是問題所在,連皇帝身邊的人都知道朝廷里奸臣橫行,那后來的他們即便歸朝接受封賞,也難免被那幫人迫害。
正所謂“好言難勸想死的鬼”,對于燕青而言,他已經(jīng)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他早已挑明了歸朝將要面對的一切,甚至他完全可能料到,自己若要在那奸官橫行的朝廷里度過余生,就難免要與那幫人同流合污,要不就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當(dāng)他努力拉過兄弟一把之后,也就問心無愧了,他挑著一旦金銀珠寶瀟灑離去,余生只為自己而活,終于做了一回“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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