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寒冬，四川，72歲的茍大娘，握著鋤頭在自家田里干活。

"這底下咋有件衣裳？"

老人用鋤頭扒開土層，泥土翻飛的瞬間，電熱毯裂口處，突然露出青紫色的小手。

她雙腿一軟，跪在凍土上，瘋了一樣用指甲摳開泥土，直到看清那張布滿瘀傷的小臉。

遠(yuǎn)處傳來小兒媳，撕心裂肺的哭喊："媽！那是小杰啊！"

老人如五雷轟頂，渾身顫抖著，抱起孩子冰冷的小身子，嚎啕大哭：“老天爺！是誰害死了我的乖孫兒？”

凄厲的哀嚎刺破烏云，后來經(jīng)法醫(yī)鑒定：12歲孩子的顱骨，有3處致命傷。

這個場景發(fā)生前3個月，在廣州工地搬水泥的魏明圣，剛領(lǐng)到工資。

他蹲在工棚門口，數(shù)著皺巴巴的鈔 票，盤算著給兒子買雙新球鞋。

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老家班主任發(fā)來消息："小杰又偷同學(xué)手機，您得回來管管了。"

魏明圣攥緊了拳頭，“這個敗家玩意兒，天天不讓我省心！”

工友老張，遞來半瓶白酒勸他："孩子叛逆期嘛，都這樣，打一頓就好。”

3天后，魏明圣踹開四川老家木門。

12歲的兒子小杰，正偷吃柜子里的白糖，看見父親嚇得打翻了瓷碗。

"跪下！"沾著水泥灰的皮帶，重重抽在男孩背上。

茍大娘沖進來攔時，孫子后背已經(jīng)滲出血印子。

“不準(zhǔn)打我孫子！”茍大娘一把撲在小杰身上。

"您知不知道，他干了啥？他偷別人手機！您再慣著他，早晚進監(jiān)獄！"

魏明圣甩開母親的手，又要打。

他忘不了自己15歲，在工地被包工頭打罵的日子，更忘不了去年過年，兒子當(dāng)眾罵他"沒本事的爹"。

此刻看著兒子倔強的眼神，他扯下晾衣架就打："還反了天了你！你到底認(rèn)不認(rèn)錯？"

小杰也是個倔脾氣，梗著脖子，瞪著父親，就是不認(rèn)錯。

“我沒錯，憑什么打我？別人都罵我沒娘的野孩子，我弄個手機，就是要給我娘打電話問問，她憑什么不要我？”

魏明圣手里的晾衣架，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他渾身顫抖，嘴唇蠕動半天，可到底沒說出來一個字…

魏明圣，祖籍四川，家里窮得叮當(dāng)響，小小年紀(jì)出去打工，靠賣體力掙點辛苦錢，后來談了個女朋友。

女友懷孕后，他把人帶回四川老家，老兩口高興壞了。

因為當(dāng)時女友年紀(jì)小，沒到法定結(jié)婚年齡，所以和2位老人說好，先把孩子生下來，等年齡到了再領(lǐng)證。

誰料，小杰出生沒多久，女友嫌家里太窮，拋夫棄子跑了。

老婆跑了，可孩子還得養(yǎng)啊。

魏明圣去了外地打工，小杰留給父母照顧。

老人家疼孫子，寵的不行，小杰被慣的無法無天，長大點后更是橫行霸道，今兒的拽女同學(xué)辮子，明兒的偷同學(xué)東西。

老師屢教不改，家長天天投訴，沒辦法，老師只能告訴魏明圣：“小杰我實在管不好，您還是趕緊回來自己管吧！”

從老師那得知，小杰偷了別人手機，魏明圣怒火中燒，很快買了車票回老家。

他拿起晾衣架，就往小杰身上狠命抽，“不成器的東西，我每天辛苦在外打工，還不是為了你，你呢？書不好好讀，成天偷雞摸狗，把我的臉都丟盡了！你知不知錯？”

小杰才12歲，正是叛逆的年紀(jì)，硬著脖子就是不認(rèn)錯，看父親的眼神像看仇人。

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氣狠了的魏明圣，干脆用鐵鏈鎖住小杰，扔進柴房，下手更重了，打得孩子全身是傷。

“你到底知不知錯，以后還偷不偷？”

深夜的柴房冷得像冰窖。

被鐵鏈鎖住的小杰，突然笑出聲："我就不認(rèn)錯，有本事打死我啊！反正我媽也不要我！"

這句話徹 底激怒了魏明圣，他抄起墻角的竹掃把砸向兒子。

茍大娘聽見小杰的哭喊，連忙跑過來攔著，“造孽啊，這是你兒子，你要把他打死嗎？”

見母親死命護著，魏明圣只好罷手，氣沖沖回到自己房間。

第 二天清晨，魏明圣去看小杰，卻發(fā)現(xiàn)孩子已經(jīng)沒了呼吸，渾身冰涼。

他嚇傻了，眼前一黑，兩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我打死了我的兒子！”

“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埋起來，對，趕緊埋起來！”

他找來一條電熱毯，那是他用3個月工資，買來給兒子保暖用的，現(xiàn)在毯子還裹在孩子身上，只是這次要永遠(yuǎn)埋在土里。

天還沒大亮，魏明圣跪在自家田邊，瘋狂刨土。

凍僵的手指，被碎石劃出血口子，他卻像感覺不到疼。

埋完最后一捧土，他對著土包磕了3個響頭，騎上摩托車，頭也不回地逃往縣城。

之后的3個月，茍大娘總盯著村口發(fā)呆。

兒子說，帶孫子去城里見世面，之后再沒音訊。

直到這天挖地，鋤頭碰著硬物，那件電熱毯她認(rèn)得清清楚楚，邊角還留著孫子用圓珠筆寫的"媽媽"。

老人抱著孫兒的身子嚎啕大哭，哭聲引來許多村民。

“造孽啊，才12歲，就這么沒了！”

“是誰這么狠心，把孩子埋地里？”

警 察接到報案，很快趕到現(xiàn)場，得知小杰生前和父親魏明圣發(fā)生激烈爭吵，還被暴打，而魏明圣之后再沒回家，立刻鎖定目標(biāo)，趕到廣州捉拿嫌疑人。

審訊室里，警 察把照片推給魏明圣："知道你兒子，偷東西的真正原因嗎？"

照片上是小杰，藏在枕頭下的日記本，歪歪扭扭寫著："同學(xué)說我媽跟人跑了，我要偷個手機給她打電話。"

這個在工地，能扛200斤水泥的漢子，突然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他想起兒子6歲那年，攥著攢了2個月的硬 幣求他："爸，能給我買個手機嗎？我就想聽聽媽媽聲音。"

如今在監(jiān)獄探視窗那頭，茍大娘隔著玻璃，摸兒子臉上的皺紋。

她說村里人捐錢，給小杰修了墳，就在埋他的菜地旁。

新長的野豌豆苗，從墳頭鉆出來，嫩綠的藤蔓，纏著半截電熱毯線頭…

誰能想到，那個總偷手機的孩子，只是想聽一聲母親的"喂"；

那個下狠手的父親，兜里還揣著給兒子買的新鞋。

這場埋在菜地里的悲劇，藏著多少留守家庭說不出的苦：

孩子用叛逆要關(guān)注，父母用暴 力表關(guān)心，最后卻落得陰陽兩隔。

生活給魏明圣，發(fā)了張辛苦牌，他卻把這副牌，砸在了孩子身上。

這世上蕞痛的打，不是皮帶抽在身上的響，而是孩子到死，都沒等來那個道歉的擁抱。

如果你正在外打拼，今晚請和孩子說句"想你了"；

如果你曾對孩子動手，現(xiàn)在就去摸摸他睡覺壓紅的臉蛋。

別讓手機成了親情的墓碑，別讓老家成了孩子眼里的"傷心地"。

寫這個故事，不是為了指責(zé)誰，而是想提醒所有父母：

愛要說出口，疼要摸得到

錢永遠(yuǎn)賺不完，孩子眨眼就長大

別讓生活壓力，掐斷了血脈的溫度

畢竟，我們拼死拼活掙錢

不就是為了讓孩子，笑著喊聲"爸""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