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劉攀峰
在蘇州東郊的環城公路邊,有一家小飯店,飯店名為“桂香飯店。”飯店女老板許桂香是廣西人,四十多歲,幾年前離異,帶著女兒趙小雪來到蘇州做飯店生意。
這天是八月十五中秋節晚上八點,顧客不是太多,因為人們都回家團圓去了。這時,外面進來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看上去有三十多歲,像一個流浪漢。他的頭發很長,直接把額頭遮擋起來。
那個男人找了一個靠邊的桌子坐下,許桂香看到這么一個臟兮兮的男人,猜想一定是流浪漢,過來要飯的。
許桂香讓后廚給男人炒了一個土豆絲配肉,又盛了一碗米飯。端到那個男人面前桌子上,面帶微笑說道:“今天中秋節,首先祝你節日快樂,看你也是苦命人,我也是小本生意,我沒有大魚大肉招待你,簡單地吃點吧。”
男人面無表情,也沒有回答,拿起筷子就吃起來,看樣子餓了很久很久了。
女兒趙小雪剛剛七歲,看到這個男人吃飯的樣子,心生憐憫,就從冰箱里拿出來的一瓶二鍋頭,像小鳥一樣跑過來,嫩聲嫩氣地說“大叔,今天節日,光吃飯不行,喝點酒吧。不要錢。免費送的。”
男人看了看小雪,用手摸了摸趙小雪的頭,嘴里說了一句:“謝謝你,天使!”
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一個逃犯,他的名字叫王冬,是從哈爾濱躲避抓捕,只能裝扮成流浪漢。王冬這次是準備搶劫桂香飯店的,可是女老板對他關愛有加,趙小雪天使般的樣子,讓他把狂躁的心按耐下來。
王冬感覺到人世間的久違溫暖,可他是逃犯,為了生存下去,他必須要搶到錢,
王冬正糾結如何動手時,外邊又進來一個貨車司機,他一坐下來就喊:“老板娘,來一碗重慶小面。另外再來一盤牛肉。”說完,就坐了下來。和王冬一個桌子。
貨車司機名叫郭龍,是跑重慶到蘇州線的,當他看到對面王冬時,就又開口,說:“老板,來兩份重慶小面,我看這個流浪漢沒吃飽,我請他吃面。”
王冬心里很感動,短暫的感動,在王冬原來的世界里,這個社會是冰冷的,血腥的,王冬原來也有一個溫暖的家,王冬的妻子紅翠是村里最漂亮的村花,王冬忠厚老實,對妻子非常好。王冬在家靠種地為生,可是一件突如其來的事情,把王冬的幸福全毀了。
村長肖鵬程是一個村霸,他看上了紅翠的美貌,動了邪心,肖鵬程趁王冬下地除草不在家,就到王冬家里非禮紅翠,紅翠反抗不過,被肖鵬程占了身子。王冬回家后,紅翠哭著對王冬說了,王冬知道后要找肖鵬程拼命,紅翠還是攔住王冬,說肖鵬程在村里權勢大,王冬是惹不起的,讓冬必須忍下來。
可是,肖鵬程得寸進尺,不但沒有消停,而且更膽大妄為,又一次趁王冬出去辦事,又一次強暴了紅翠。
這一次王冬沒有忍下來,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直接把村長肖鵬程用菜刀砍倒在地,他以為幾刀下去肯定把他砍死了,隨即逃跑了。
王冬不敢回家,也不知道妻子現在是什么情況。他只能逃得遠遠的……
王冬于是想到搶劫,經過兩天采點,目標鎖定桂香飯店。可是劇情的發展有點令他心軟,他沒有想到,這個社會會有這么多好人可憐他,特別是趙小雪天使一樣的孩子。
王冬決定放棄這次搶劫,是趙小雪的善良,郭龍的豪爽,許桂香的仁慈,讓他決定換一個地方搶劫。他吃過重慶小面,朝貨車司機鞠了一個躬,然后轉身就要離開。
趙小雪跑過來,手里拿著一把零錢,喊住王冬:“大叔,這是我攢的零錢,不多,可這是我所有的錢,你拿著夠吃幾頓飽飯。”
王冬的眼淚流了下來,他正要說什么,忽然飯店外面來了兩個警察,手里拿著一摞通緝令,
王冬低下頭,接過錢慢慢地往外走去。那個警察說道:“大家看看通緝令,發現有可疑人員立刻報案。”通緝令上通緝的人正是王冬,
警察把通緝令發給吃飯的客人,然后遞給了趙小雪一張。
趙小雪看到通緝令上的照片,猛然叫道:“這個照片上的人。我見過,肯定在哪里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這時,王冬已經走出飯店。
警察連忙問趙小雪:“好好想想,在哪兒見過。”
趙小雪一抬頭,發現流浪的王冬不見了。趙小雪聲音變得顫抖起來,“是剛才那個大叔,那個流浪漢。”
警察匆忙拔出手槍,朝外面追去。
趙小雪想出去看看,被許桂香拉住了,因為外面發生的事情肯定很可怕。
貨車司機郭龍跑出去,郭龍想看看發生了什么事,
王冬倒在公路上,王冬是被發現之后慌不折路被車撞飛了數米遠。
許桂香想想就可怕,如果不是自己好心善待那個逃犯,也許會有滅頂之災。后來許桂香聽說那個逃犯死的很慘,血流了好大一片。
趙小雪問許桂香:“媽媽,那個大叔是壞人嗎?”
許桂香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猶豫了好久才說道:“這個問題不好回答,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中秋節的月亮很大很圓,趙小雪想象著月亮上面的美麗,趙小雪不知道月亮里有沒有天使,可是她忘記了,她自己就是一個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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