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麾下,有一人權勢滔天,備受倚重,堪稱心腹干將。
他主導情報系統,是中華復興社創始人之一。
他又與劉健群、陳立夫共建三民主義青年團,連團名也是他起的。
江西剿共期間,他仿效德國黨衛軍,組建國民黨軍委會別動隊,隨后又在當地設立“壯丁隊”“鏟共義勇隊”,以強征青年、切斷紅軍兵源為要務,制造血腥鎮壓,屠害無數革命干部與群眾。
此人罪惡深重,乃紅軍死敵。
后來他終究落入紅軍之手,眾人群情激憤,怒火難消。
就在喊殺聲四起之際,毛主席一紙電令下達:把此人盡快送來。
殺人如麻的劊子手
在國民黨統治時期,蔣介石最為倚重的兩大特務頭目,非戴笠與康澤莫屬。
前者負責外部情報,刺探日軍動向,監視共黨行動;后者則深入國民黨內部,肅清異己,整肅黨內各派。
二人皆為蔣介石耳目,權力之大,令人側目。
一般人求見蔣介石,需經侍從室層層通報,侍從室視情況決定是否上報,蔣若不愿見,求見者便只能鎩羽而歸。
然而,戴、康二人例外,出入無阻。
戴笠
即便蔣氏與宋美齡私下密談,二人亦可隨時闖入,特權之大,不言而喻。
康澤何以受蔣如此青睞?此事還得從他早年的經歷說起。
1904年,康澤出生于四川安岳縣一戶普通農家,原名康代賓。
年僅七歲,父親病故,全家依靠母親紡織維生。
他自幼勤勉,天資聰穎,刻苦求學,成績在同齡人中一騎絕塵。
中學畢業后,在恩師李恒生、劉卓安及族人康紀鴻的幫助下,他遠赴廣州,考入黃埔軍校第三期。
入學后,他對曾刺殺滿清攝政王載灃的汪精衛(字兆銘)極為崇拜,不僅改名兆名,號康澤,更是刻意模仿汪氏言行,久而久之,舉手投足皆帶幾分汪氏氣度。
自此,“康澤”之名,開始在黃埔系中嶄露頭角。
他善演講,記憶力驚人,從不備稿,出口成章,邏輯清晰,條理分明。
其談吐之犀利,組織之嚴謹,使不少人對其刮目相看。
在黃埔軍校,他刻苦鉆研軍事理論,從不貪圖享樂,假日亦沉浸于《三民主義》研讀之中。
一次周末,他獨自一人在教室整理蔣介石的訓話筆記,忽聞腳步聲,抬頭一看,竟是蔣介石在教官陪同下巡查。
見狀,他立刻起身立正,神色肅然。
蔣介石翻閱其筆記,隨口問道:“你叫什么?為何不休息?”
教官連忙答道:“他叫康澤,勤奮刻苦。”
蔣介石微微頷首,自此將其列入“可造之才”。
半年后,他以優異成績畢業,蔣介石親自推薦,將其送往蘇聯莫斯科中山大學深造。
從此,他踏上了生涯的快車道。
1927年10月,康澤自莫斯科學成歸國,步入國民黨核心權力圈,起初任北伐軍總司令侍從參謀,隨即進入軍政系統。
隨后他升任國民革命軍陸軍第二師政治部主任,不久又被調任總司令部江西“剿共”宣傳大隊大隊長,專司反共宣傳。
他筆鋒犀利,言辭煽動,在政治宣傳領域頗有“建樹”,贏得蔣介石的特別信任,步步高升。
九一八事變后,民族危機陡然加劇,全國抗日風潮洶涌而起,民眾怒吼,學生請愿,軍人誓死抗敵。
蔣介石憂心忡忡,惶惶不可終日。
他既害怕抗日救亡運動失控,又恐中共趁勢發展,于是決定加強特務統治,建立更隱秘、更高效的情報系統。
1932年3月,“復興社”在南京勵志社會議室正式成立,成為蔣介石特務體系中最核心的機構。
康澤,統領最陰毒、最血腥的“別動隊”系統,專門用于殘酷鎮壓革命力量。
其“別動隊”仿效希特勒的蓋世太保、墨索里尼的黑衫軍。
班底直隸蔣介石調遣,成員皆經過嚴苛訓練。
該隊編制精簡,裝備精良,行事隱秘,往往分散成小隊,潛入蘇區及其外圍地區進行滲透破壞,手段狠辣。
紅軍暫時撤離的地區,地主豪紳組成的“還鄉團”便在其支持下卷土重來,肆意殺戮,瘋狂清算。
別動隊員有時身穿軍裝,以正規軍身份出現;有時化妝改扮,暗攜武器,潛伏活動,專門對中共地下組織、進步人士實施暗殺、刑訊與清剿,制造血腥恐怖。
別動隊雖人數不多,但每一個隊員皆為訓練有素的劊子手。
他們不僅裝備精良,還配備現代化交通工具,蔣介石甚至特批:“凡別動隊執行緊急任務,一切車輛應無條件讓行。”
這使別動隊行動更加迅捷,所到之處,紅色根據地遭受沉重打擊,共產黨地下組織多次被摧毀,革命群眾蒙受血腥屠殺。
憑借這些“戰功”,康澤在蔣介石心目中的地位扶搖直上,深得器重。
蔣介石稱他“忠誠可靠”,視其為得力助手;而康澤,則將蔣介石奉若“至尊”,甘心效犬馬之勞,誓死追隨。
自此,康澤成為蔣氏特務機器的中堅,染血無數。
被俘后主席極為重視
康澤的權勢,在抗戰時期仍如日中天。
然而,抗戰勝利后,國共談判展開,全國范圍內反特務、反獨裁的呼聲日益高漲,康澤聲名狼藉,成為眾矢之的。
蔣介石不得不暫避鋒芒,將其外放,派往海外考察二戰后各同盟國的戰后復員工作,以求削弱社會對其的關注。
1946年夏,蔣介石公開撕下“和平、民主”的偽裝,全面發動內戰,內戰烽煙再起,康澤才于1947年初歸國。
此時的他,仍舊是蔣介石倚重的心腹。
同年3月,他被安排進入國民黨立法機構,擔任立法院立法委員,并同時躋身國民黨第六屆中央執行委員會,成為常務委員。蔣介石仍未舍棄他,甚至考慮讓他出任熱河省主席。
康澤聞訊,內心惶惶,不敢前往。他深知,熱河已成為中共戰略反攻的主戰場,冀察熱遼邊區的統帥程子華正指揮解放軍猛攻國軍防線。
康澤雖擅權謀,但絕非前線指揮之才,面對戰功赫赫的程子華,他自知不敵。更重要的是,熱河屬于傅作義的勢力范圍,而康澤過去曾多次在蔣介石面前密告傅作義,試圖削弱其權力。
如今若是赴任,傅作義焉能不“禮尚往來”?
康澤權衡再三,借故推辭,未敢前往,逃過一劫。
但蔣介石并未就此放棄對他的安排。
1948年1月,康澤被任命為第十五綏靖區司令官,駐防襄樊。
康澤雖為黃埔軍校出身,但長期從事政治工作,真正指揮作戰的經驗幾乎為零。
如今讓這樣一位特務頭子統領軍事重鎮,頗有些“趕鴨子上架”的意味。
但是蔣介石仍然寄望于他能死守襄樊,遏制解放軍南下攻勢。
1948年7月初,劉伯承指揮中原野戰軍第六縱隊及桐柏軍區主力,正式向襄樊發起猛攻。
面對精銳的解放軍,康澤心知肚明,自己根本無力抵擋。
但既然官職在身,表態仍需做足。
他通過電臺向蔣介石表決心:“生決與城共存亡。”
同時,下令城內每天按時升降國旗,召開訓話大會,極力維持鎮定。
隨著戰況急轉直下,康澤的鎮定徹底崩潰。
他一邊向手下發布激昂口號,一邊偷偷向南京發出最后乞援的電報:“職固守最后碉堡,以待援軍。”
1948年7月15日20時30分,解放軍對襄陽城發起總攻。
解放軍戰士冒著槍林彈雨,突破外城防線,逐步向城核心推進。
激戰整夜,至16日拂曉,各部隊已將殘敵壓縮至東街楊家祠堂與古樓一帶。
7月16日清晨,戰斗愈演愈烈,槍聲、爆炸聲不絕于耳。
解放軍不斷逼近,外圍喊聲此起彼伏:“繳槍不殺!”
殘存的國軍士兵已軍心渙散,有的放下武器,有的倉皇逃竄。
康澤的親信胡學熙急得團團轉,見大勢已去,趕忙找來一套士兵服,勸康澤換裝突圍。
但康澤卻一臉鐵青,語氣僵硬地回絕:“這不是我康澤的為人。”
當天下午16時,解放軍指揮員王近山下令發起最后攻擊。
火力全開,碉堡墻體被炸出巨洞,戰士們迅速突入,一層層清掃殘敵。
進入中心碉堡底層后,只見康澤倒臥在地,神情呆滯,身體右側被烈火燒傷,焦黑一片,所幸傷勢并不致命。
這個曾經威風凜凜的“別動隊”統帥,最終還是沒能逃脫,被解放軍俘虜。
面對這個昔日紅軍的死敵,戰士們義憤填膺,紛紛請命處決,現場群情激昂,恨不得立刻槍斃這個滿手鮮血的特務頭子。
捷報傳至中共中央,毛主席極為重視,經過思索后特意發來電令:“將康澤送往華北,并派可靠武裝,加鐐銬妥送。”
晚年終被特赦
反共二十余年的國民黨特務頭子康澤,落入解放軍之手后,原以為等待自己的必然是審判與處決。
現實卻遠超他的預料。
中共對他采取寬待政策,不僅給予治療,還派專人照料起居。
甚至,在戰局緊張之際,劉伯承依然抽出時間,親自接見了他,與這位同鄉推心置腹地長談。
康澤滿腹狐疑,坐臥不安。
在他的認知中,共產黨人理應對他恨之入骨,畢竟,他曾屠殺過無數革命者,雙手沾滿鮮血。
每一天,他都在忐忑與煎熬中度過。
他不敢進食,害怕飯菜中下毒;他徹夜難眠,時刻警惕腳步聲,以為槍口隨時對準自己。
日復一日,他發現現實遠比自己想象的復雜。
他的監獄伙食竟比看守人員更好,甚至有專門的醫護人員為他療傷
他本以為會遭受嚴刑逼供,但審訊人員態度和藹,甚至耐心詢問他是否吃飽、傷口是否好轉。
這一切,令他不知所措。
這是毛主席的智慧。
殺他,并不能為無數死去的革命烈士復仇,反而可能破壞解放軍一貫執行的“優待俘虜”政策。
新中國即將建立,如果處決康澤,不僅會讓國民黨殘余勢力借機造謠殺俘,更會讓許多仍在觀望中的國民黨官員心生懼意,不敢投誠。
而給予反革命分子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才是對人民事業真正有利的選擇。
并且,襄陽戰敗,康澤被俘,讓國民黨高層卻陷入尷尬,顏面掃地。
蔣介石的“特派戰地視察組中將組長”周建陶,在城破之際丟下康澤,自己化裝逃走。
敗軍之將,倉皇出逃,生怕自己成為蔣介石怒火下的犧牲品,便急忙向南京發去電文:“襄陽戰斗于7月16日上午結束,康澤自殺未遂,受傷被俘,李本一的整七師已撤至宜城附近。”
收到消息后,蔣介石滿臉陰霾,臉色鐵青。
他是第一時間想辦法如何粉飾太平。
于是,中央通訊社立刻對外發布“官方消息”: 康澤自殺成仁,為黨國犧牲。
7月22日,蔣介石親自授意發布聲明,宣布康澤已“英勇殉難”。
第二天,《大公報》等國民黨喉舌媒體紛紛刊登報道,歌頌康澤如何“壯烈成仁”“以身殉國”。
結果這個謊言沒能維持多久。
康澤不僅沒有“自殺殉國”,反而在解放軍的優待政策下安然無恙地活著。
當國民黨高層得知這一消息后,驚愕不已,整個國民黨營壘為之震動。
國軍士氣本就低迷,此事更是讓大批將領與官員開始懷疑。
而蔣介石本人,則是既憤怒又尷尬,狼狽不堪,惱羞成怒。
后來周建陶面見蔣介石。
蔣介石一見到這個“怕死鬼”,立刻勃然大怒,胡子一翹,劈頭蓋臉便是一頓臭罵:“你這個沒用的東西!臨陣脫逃!不好好協助康澤,一敗涂地,還有臉來見我?”
康澤在戰后被給予了改過自新的機會。
在寬待政策下,他接受改造,進行反思。
隨著時間推移,康澤對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有了新的認識。
他目睹了解放軍優待俘虜的政策,也看到了新中國的建設與發展,與國民黨的腐敗形成了鮮明對比。
1961年,康澤因健康問題,被批準監外就醫。
兩年后,即1963年4月,他被特赦釋放,成為全國政協文史專員。
這個曾在國民黨特務系統內權勢滔天、不可一世的人,最終以一名普通政協文史工作者的身份度過了晚年。
1972年,康澤在北京病逝,終年6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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