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冬天,安徽蕪湖一個普通小區(qū)里,家門常年緊閉。
鄰居都知道,這家出了大事。女兒沒了,年紀(jì)輕輕,剛剛結(jié)婚就走了。
父母一夜白頭,眼圈紅得像沒退的寒霜,路人都不敢多看一眼。
那個女孩,叫魏笑。曾是無錫電視臺的主持人。
出事那年,她才25歲。
如今16年過去了,她的房間仍保留著原樣,像是她從沒離開。
而她的丈夫祁驥,依然單身一人,每年清明、忌日必到她墓前。他說:“她還在。”
可誰能想到,那原本該是他們?nèi)松钚腋5娜欤詈髤s成了永別。
魏笑出生在蕪湖一個普通工人家庭。
家里不富裕,但特別有文化氛圍。父親愛讀書,母親勤快,家里時(shí)常飄著米飯香和書頁翻動聲。
她從小就是個愛笑的姑娘,眼睛彎彎的,像兩道月牙。別人家的孩子玩泥巴,她卻愛拿著收音機(jī)聽新聞。
上了高中,她成了校園廣播站的小主持。坐在話筒前,她整個人都亮了。
有次同學(xué)問她:“你干嘛老播音?”
她頭也不抬:“我要當(dāng)主持人,要像吳小莉那樣!”
夢想一出口,她就開始瘋一樣地努力。
練普通話,讀《新華字典》,邊角都翻爛了;校廣播比賽,她場場不落,結(jié)果一次次拿第一。
靠著這股狠勁,她考上了安徽大學(xué)播音系。
大學(xué)四年,她沒一天懈怠。別人談戀愛、逛街,她不是在練聲就是在寫稿。畢業(yè)那年,她順利進(jìn)入蕪湖電視臺,成了正式主持人。
別人覺得她火得快,她自己卻明白,腳底的水泡還沒好呢。
2007年,無錫電視臺招人。她知道那是更大的舞臺,于是毫不猶豫報(bào)名。
3000多人競爭,她成了那唯一被錄取的一個。
進(jìn)了新單位,她沒端架子。背著大包,穿著舊羽絨服就來報(bào)道了。
她主動申請去做民生新聞,“今晚60分”,不是最風(fēng)光的位置,但她最愛那股貼地氣的勁兒。
她說:“新聞不該是冷冰冰的數(shù)字,要講人,要講真事。”
為了報(bào)道工人討薪,她在工地守了三天;為了拍自閉癥兒童,她采訪了整整兩周。
觀眾喜歡她,同事佩服她。短短幾個月,她成了臺柱子。
可這一切的背后,有個人一直在她身邊默默陪著。
他叫祁驥。
高中同學(xué),大學(xué)同校,從播音站送稿的青澀少年,一路走成了她的丈夫。
兩人一個學(xué)播音,一個愛寫稿。她的聲音,他最熟悉;他的文筆,她最欣賞。
大學(xué)時(shí)期,他們正式在一起。魏笑笑著對朋友說:“他寫我稿子,我教他發(fā)音,剛好互補(bǔ)。”
畢業(yè)后,兩人都去了蕪湖電視臺,成了同事。一個主持,一個記者。臺里人都說他們是“金童玉女”。
后來魏笑去了無錫。兩人分隔兩地,異地戀。
有次深夜,魏笑邊吃泡面邊哭。她太累了,撐不下去。電話那頭,祁驥安慰她,第二天,他遞出了辭職信。
他去了無錫,找了份新工作,只為了離她近一點(diǎn)。
2008年,他們決定結(jié)婚。
12月15日,魏笑生日。她和祁驥一起回了蕪湖老家。
飯桌上熱鬧非凡,父母備好了蛋糕和菜肴。魏笑坐在父親旁邊,手里拿著熱可樂,滿眼幸福。
第二天,兩人領(lǐng)了證。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還打趣:“這姑娘真漂亮,笑起來像明星。”
他們笑著接過紅本本,仿佛全世界都祝福他們。
第三天,也就是12月17日,他們坐上返程大巴。
大巴很普通,車窗邊結(jié)了霜,魏笑穿了件白色羽絨服,靠著祁驥的肩,一路上說個不停。
她說:“到無錫我要請同事吃喜糖。”
她說:“我還想帶爸媽去次云南。”
她說的每一句,祁驥都記得清清楚楚。可這些話,成為了她留在人世的最后叮嚀。
上午9點(diǎn),車開到江寧路段時(shí),忽然失控。路面結(jié)冰,大貨車沖過來。
一聲巨響,車子側(cè)翻。祁驥昏迷了一陣,再醒來時(shí),身邊已是血跡斑斑。
他找到魏笑的時(shí)候,她已經(jīng)沒了意識。他抱著她,哭得撕心裂肺。
“你別睡,我還沒帶你看海。”可她,再也沒醒過來。
消息傳到無錫電視臺,所有人都震驚了。那個說要回來發(fā)喜糖的姑娘,居然沒了。
她的工位被鮮花包圍,節(jié)目組開播前,導(dǎo)播哽咽著說不出話。
那期《今晚60分》,她不再是主播,而成了新聞本身。
主持人說到她的名字時(shí),聲音都在顫抖。
她的父母,從此失去了笑聲。母親白了頭,父親拿起她的舊博客繼續(xù)寫,像她還在。
每年生日,父親會帶她的照片去旅行。她沒去成的地方,他幫她看一遍。
而祁驥,三天沒出門,守在靈前,不吃不喝。他把婚房改成紀(jì)念堂,每天給她擺一份碗筷。
別人勸他重新開始,他搖頭說:“我心里有人。”16年過去了,他還是沒娶。
日子艱難,但他從沒后悔。他說,她是他見過最干凈的人。
他說:“她的生命短,但足夠閃耀。”
魏笑的一生,不過25年。可她留下的,不只是節(jié)目,也不只是記憶。
她讓人相信,認(rèn)真活著的人,哪怕只活一陣子,也能照亮一片天。
她讓人明白,真正的愛情,不靠誓言,而靠陪伴、靠擔(dān)當(dāng),靠從始至終的執(zhí)念。
或許人走了,愛還在。
或許,最深的懷念,不是痛哭,而是繼續(xù)好好地活下去,替她看完這一路風(fēng)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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