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人家小敏，媽生日送的是兩萬塊的金手鐲，再看看你，買個破蛋糕就來了，真寒磣！”

周末的中午，李家老宅熱鬧非凡，婆婆李秀蘭七十歲大壽，一大家子人都聚在了飯廳里，歡聲笑語中，卻被大姑姐李紅的一句話給戳破了熱鬧氣氛。

林悅面色一僵，手里還端著剛剛切好的蛋糕，笑容頓時有些僵硬。她低頭笑了笑，聲音盡量平穩：“姐，蛋糕是我親自挑的，手工的，做了好幾個小時呢。”

“手工蛋糕也就幾百塊吧？”李紅抿嘴笑了笑，眼神掃了一眼林悅那身打折款連衣裙，“也就你這種小家子氣的人才當寶，我都不好意思讓媽吃。”

林悅的丈夫李強臉色沉了下來，“姐，行了，今天是媽生日，別什么都拿出來比。”

“我這不是替媽說話嘛！”李紅站起來，把手鐲盒子拿給母親，“媽，你看看這個，我跟老周特意挑的，香港帶回來的，您戴上顯得更有氣派！”

李秀蘭原本坐在沙發上笑瞇瞇地看著大家，聽到這句，臉色慢慢冷了下來。

她接過手鐲盒，掃了一眼，又望向林悅手里的蛋糕，沒說話，起身走到餐桌邊。

“悅兒，來，把蛋糕切了，大家一起吃蛋糕。”李秀蘭笑著拉著林悅的手，“我最想吃你這個蛋糕。”

林悅有些受寵若驚：“媽，您真喜歡啊？”

“我當然喜歡。”李秀蘭坐下，“我七十歲了，不稀罕金子銀子，我喜歡一家人熱熱鬧鬧的，這蛋糕甜，甜到心里。”

李紅不服氣，冷哼一聲：“媽，您也太偏心了吧。”

“紅啊，”李秀蘭這才板起臉，語氣嚴厲，“你結婚十五年了，回來幾次？平時媽身體不舒服，是誰陪我去醫院？你弟媳婦！誰給我洗腳剪指甲？你弟媳婦！你送再貴的手鐲，能比得過人心嗎？”

李紅被堵得說不出話，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林悅趕緊勸：“媽，姐也是好心，我也沒多辛苦，都是應該的。”

李強站起來，拉了拉妻子的手：“老婆，別委屈，媽心里有數。”

李紅憤憤坐下，一筷子夾了個雞腿，“我這叫關心還不行了？早知道不來了。”

李秀蘭嘆口氣，轉頭對李強說：“強子，你以后對你媳婦好點，她才是過日子的人。”

林悅聽得鼻頭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晚飯后，親戚們陸陸續續散去，林悅收拾碗筷，李紅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終究還是開口：“林悅，剛才是我說話難聽了點……不過你也知道，媽一直偏你。”

林悅笑了笑，沒接話。

李紅頓了頓，又說：“不過你做得確實比我多，媽說得對，值錢東西是虛的，陪伴才是真的……回頭我也抽時間回來看看她。”

林悅這才抬起頭，點點頭：“姐，咱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別寒了媽的心。”

李紅點點頭，神情有些復雜。

一個月后，李紅竟然真的回來了幾次，每次都拎著水果，還主動幫著李秀蘭按摩肩膀。李秀蘭悄悄地和林悅感嘆：“她這次是真改了。”

林悅笑著說：“人哪，不怕慢，就怕不走心。”

婆婆點點頭，眼角多了幾分欣慰。

那年冬天，林悅帶著婆婆去廟里燒香，婆婆悄悄許了個愿：“但愿咱家和和氣氣，別再因為那點破錢，傷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