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深不敢往深處想。
就像他當年離開時,沒敢讓江見疏說完那未完的那句話一樣。
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會因為那句話而發現質的轉變,當年是這樣,現在更是這樣。
周硯深深呼吸一口,扭過頭來看向江見疏。
她穿著大衣,氣質優雅,比起三年前更多了一分踏實和自在。
像是想通了什么,又像是什么從心底徹底放下了一般。
可這些,都已經與他周硯深無關了。
“你和我說這些有什么用呢?我已經和你離婚了,就算你現在單身,也不是你強迫我的理由?!?/p>
周硯深冷冰冰地說著,完全不在乎江見疏臉色難看的神態。
“我最后再說一遍,我現在要離開了,請你麻溜地松開你的手?!?/p>
他的視線順著往下滑,江見疏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何時,又悄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剛想更用力地捏緊,卻在觸及到他冰冷的眼神時,自動地松開了。
“周硯深……”
“您到底有事嗎?”
周硯深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哪怕對方是個再蠢不過的人,他也有足夠的耐心來對待她。
只是很意外的是,此刻的他遇上江見疏時,短短十分鐘,心底卻早已焦躁了不知多少回。
見她變得猶豫,遲疑,比自己變得猶豫,遲疑,還要令人抓狂。
“江見疏,這三年,你到底經歷了什么?從前的你,雖說瞞了我很多東西,但是該說的時候就會說,從不會拖拖拉拉的?!?/p>
周硯深疑惑的眼神就如同殘忍行刑的鉤子,將江見疏用來粉飾太平的軀殼鉆了個大眼,里頭發膿潰爛的東西,嘩嘩地流了出來。
這膿長了大約有三年了。
從周硯深離開的那天起,江見疏便再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三年前,她在所有人的見證下向趙煜銘告了白,當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將趙煜銘緊緊抱住時,下意識在人群里找著的,卻是周硯深的身影。
掃視了一圈,才自嘲地想,都已經這樣了,周硯深又怎么會留下來看她和另外一個男人告白?
她重復地告訴自己,既然有了機會和從前喜歡的人在一起,就不要再想周硯深了。
她愛的是趙煜銘。
這句話就如同一個魔咒一般,日日夜夜纏著她。
夢里,她追著一個影子,她以為那是趙煜銘,可那人反過身來,卻是周硯深的模樣。
他一聲聲地質問著自己:“江見疏,你到底喜歡的人是誰?”
“趙煜銘。”
江見疏聽見自己這么說。
然后周硯深便開始哭泣,豆大的淚珠一滴一滴地在她面前流下。
她從未見過周硯深難過的樣子,此時此刻,她才恍惚地知曉,也許在段婚姻里,周硯深已經不知悄悄哭過多少次了。
所以,她走上前,想給周硯深一個擁抱。
卻見周硯深激烈地掙脫了她的懷抱:“江見疏!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一個激靈。
江見疏便從夢中醒過來了。
極大的刺激下,她甚至覺得背脊有冷汗滑過。
而此刻,正是凌晨,萬籟俱寂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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