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2月,在日本侵華日趨緊張的局勢之下,胡適在北京基督教兄弟會演講中稱:“中國歷史上那些成功議和的政治家仍被視為叛徒,秦檜與金人和談成功,給國家帶來了一百年的和平,但七百五十年來從未被原諒。”
這不是胡適第一次為秦檜喊冤了,早在1924年,他在《南宋初年的軍費》一文中已提出“宋高宗與秦檜主張和議,確有不得已的苦衷”,“秦檜有大功而世人唾罵他,真冤枉也”的爭議觀點。
胡適這種論調在民國知識界并非孤例,錢玄同、周作人等也曾以“歷史研究”之名,試圖為秦檜“平反”。但翻開史書,秦檜的罪行鐵證如山:他構陷岳飛、簽訂《紹興和議》、推行特務統治、打壓主戰派,甚至被金國史料明確記載為“內應”。
胡適
為何一群標榜“理性”的民國知識分子,偏偏要替一個跪了八百年的奸臣翻案?這背后其實并不是簡單的歷史觀扭曲,而是一場披著學術外衣的投降主義預演。
我們中國人都清楚秦檜的惡行早已超越普通權臣范疇。
他提出的“南人歸南,北人歸北”政策,本質是放棄中原領土,將北方難民送回金國統治區。宋高宗當場質問:“朕也是北人,該歸哪?”連偏安皇帝都無法忍受的賣國方案,卻被胡適稱為“務實”。
更諷刺的是,這位“和平締造者”在金國檔案中早有定論——1130年金國高層會議記錄顯示,秦檜被選中作為“內應”,任務是“促使南宋簽署和議,長期削弱其抵抗意志”。
秦檜掌權后,更是用行動證明自己無愧于金國“重托”。
他建立特務機構“皇城司”,在臨安布設密探,“小涉譏議即捕治”,連百姓串門都要提防告密。主戰派官員趙鼎被貶海南后絕食自盡,臨終前寫下“身騎箕尾歸天上,氣作山河壯本朝”,用最后一口氣對抗秦檜的白色恐怖。
而岳飛之死更是秦檜“杰作”:他篡改前線戰報,扣押糧草,最終以“莫須有”罪名將這位收復襄陽、挺進朱仙鎮的名將縊死風波亭。金國將領得知岳飛死訊后舉杯相慶:“南朝無人矣!”
為秦檜翻案的聲音在南宋滅亡后基本微乎其微,但是在1930年代突然冒出很多相似言語。
胡適等人提出三大“依據”:一是稱秦檜“保全江南經濟”,二是強調他“結束戰爭苦難”,三是將其包裝成“現實主義者”。
這些論調刻意忽略了一個關鍵事實——1140年岳飛北伐時,金軍主力已在郾城潰敗,南宋完全具備收復中原的軍事實力。秦檜主導的《紹興和議》非但沒帶來和平,反而刺激金國在二十年后再度南侵。
九一八事變中的日軍
他們這些言論看似是歷史學術討論,實際上與當時的政治局勢緊密相連。
1930年代正值日本侵華加劇,胡適等人主張“中日親善”,在《獨立評論》發文稱“東北失地可仿宋金舊例暫交日本代管”。為秦檜翻案,實際上就是為對日妥協尋找歷史合法性,是一種投降主義。
這種投降主義“學術研究”很快得到呼應:周作人將岳飛貶為“軍閥”,錢玄同宣稱“主戰派誤國”,他們與后來汪精衛“和平運動”的輿論造勢如出一轍。歷史學者黃仁宇曾尖銳指出:“當知識分子開始贊美跪著的人,往往預示著有人準備下跪。”
翻案派最擅長的伎倆是偷換概念。他們將“反戰”等同于“反侵略”,把“求和”美化為“止損”。但秦檜時代的南宋與民國有著本質區別:1138年南宋軍費占財政收入70%,百姓苦于重稅,主因正是秦檜為支付金國歲貢而橫征暴斂。所謂“和平換發展”完全是謊言——簽訂和議后,臨安城內“性產業、娛樂業興盛”,而邊境百姓“十戶九空”。這與胡適等人宣稱的“保全文化命脈”形成荒誕對照:當秦檜銷毀岳飛所有奏章、篡改史書時,南宋的文化脊梁早已折斷。
另一種常見話術是“歷史必然論”。翻案派宣稱“南宋注定打不過金國”,卻選擇性忽略1139年金國內亂、1140年岳飛北伐勢如破竹等關鍵轉折點。這種論調的本質,是用結果倒推過程,為失敗主義尋找借口。正如宋史專家鄧廣銘所言:“不是金國強到不可戰勝,而是秦檜們根本不想戰勝。”
這些民國大學者不是不知道秦檜沒有被冤枉,不是不知道歷史,而是為自己投降或者自己背后的人投降找理由,簡單來說就是,為奸臣翻案者,往往是在為自己鋪路。
影視劇滿江紅中秦檜形象
1935年周作人在《岳飛與秦檜》中寫道:“和議是不得已的救國之策”,此時距離他投靠日偽政權僅剩3年。錢玄同更直言“主戰者多愚忠”,他晚年就頻繁出入日軍控制的北平文化機構。胡適雖未公開投敵,卻與“低調俱樂部”成員過從甚密。這個由國民黨高層組成的秘密團體,主張“中國打不過日本,不如及早和談”。而且胡適的言論對當時抗戰的士氣有很大的打擊。
當秦檜的“務實”被包裝成“愛國”,妥協投降的邏輯便悄然合理化。汪精衛集團后來提出“曲線救國”時,其理論框架與胡適等人的“歷史研究”相似:先篡改歷史記憶,再瓦解抗爭意志,最終完成對侵略者的“合法性嫁接”。
秦檜跪像前香火不絕,是因為中國人懂得:有些罪不容翻案。1155年秦檜病逝時,臨安百姓恨不得“爭食其肉”,棺材要用鐵皮包裹防人掘墓。宋寧宗在岳飛平反詔書中寫道:“快敵人之陰謀,壞國家之長計”,這八個字同樣適用于所有翻案者。當胡適們把秦檜包裝成“理性務實”的典范時,他們真正推銷的,是一種閹割血性、消解抗爭的精神毒藥。
今天仍有人打著“還原歷史”旗號為秦檜開脫,其本質與1930年代的投降主義一脈相承。他們看不見楚州巷戰中“婦人女子挽賊俱溺于水”的血性,更不理解為何杭州百姓把油條叫作“油炸檜”。
一個民族的集體記憶,絕不容許用“學術多元”的名義篡改。秦檜可以病死在床榻上,但他的跪像必須永遠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這不是仇恨的延續,而是對底線的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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