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神,想到小時候他帶著自己躲過人販子,拉著自己回家,也是這樣一雙溫柔眼眸。
聞意濃下意識想叫“哥”,卻總覺得奇怪,還是抿了抿唇,叫了聲:“紀釗哥……”
紀釗眼眸一挑,沒說什么,只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露出一絲笑。
“這么不久不見,還以為你不認識我了呢。”
聞意濃想到頭上傷口,本能地躲了下,又趕緊制住自己的動作。
小時候他也常摸自己的頭,不過是表達親昵的方式罷了,她現在躲開,實在有些欲蓋彌彰。
她只以為自己的動作很小,卻沒注意到對面男人眸中閃過一絲暗光。
聞意濃笑了笑,眼眸如常:“怎么會忘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呀。”2
她隨口一說,卻不知那句取悅到了紀釗,他笑容更深了幾分。
聞意濃沒在意,正要回頭要去拎起自己的的行李,就看到那處一片空蕩。
行李已經拎在了紀釗的手中。
他神色如常,只大步上前開路說:“走吧,有什么話回家再說。”
聞意濃看著他挺拔堅毅的背影,晃了晃神。
生出一種荒唐的錯覺,好像他們之間并沒有分開五年。
只是上了一天課,放學又相遇。
她跟在紀釗的身后,跟人說這是我的哥哥。
那些記憶時隔五年再次襲擊腦海,聞意濃一瞬間晃神,又彎了彎唇輕笑了一聲。
西藏凌冽的風雪在此刻被上海的暖冬融化,她又找回了兒時的感覺。
回了家,聞母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聞意濃愛吃的。
聞意濃看著桌上的糖醋小排,炒上海青和黃豆燉豬蹄,只覺得自己幸福得要暈過去了。
立刻脫了外套,洗了手就開吃。
紀釗看著她回家還沒摘下的帽子,眼眸沉了沉,沒說話。
當天,聞母與聞意濃聊到了深夜。
聞母年紀大了,又擔心她這一路舟車勞頓,一直沒睡好。
現在看著她回了家,心才安下,才睡著。
聞意濃卻睡不著。
或許是擔心這美好的一切都是夢境,她格外地精神。
就披上了外套走到陽臺,倚在欄桿邊望月。
皎潔月色如水輕柔,幾顆星子交相閃爍——沒有西藏的星星亮。
聞意濃無意識地冒出這個想法,下一瞬又趕緊搖頭將想法甩出腦子。
這是上海,這是她的家。
已經回了家,怎么還想著西藏?
正想著,就聽到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聞意濃一怔,聽到紀釗沉穩的聲音:“意濃,是我。”
天色已晚,紀釗來找她做什么?
聞意濃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問:“紀釗哥,這么晚了你……”
話沒說完,紀釗就拿出了碘酒和紗布:“我來給你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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