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菲律賓2025年中期選舉結果揭曉，總統馬科斯陣營僅獲參議院12個改選席位中的6席，不及預期。這一結果令馬科斯成為近20年首個中期選舉失利的現任總統，其政府權威與民眾支持率遭受重創。此次選舉中，杜特爾特家族展現出強勁實力。前總統杜特爾特雖被羈押于海牙國際刑事法院，卻以超66萬張選票、高出對手8倍的優勢第八次當選達沃市市長。其家族成員亦表現亮眼，小兒子塞巴斯蒂安當選達沃市副市長，另一兒子保羅再次當選國會議員，家族勢力在南部棉蘭老島進一步鞏固。

在參議院選舉中，杜特爾特陣營拿下5席，為副總統莎拉抵御彈劾、角逐2028年總統大選奠定基礎。民調顯示，莎拉支持率達59%，處于高位。然而，莎拉的政治道路并非坦途。參議院已宣布將于6月3日審理針對她的彈劾案，核心指控為其在副總統任期內是否濫用職權。盡管杜特爾特家族在參議院有穩定基礎，且莎拉預計能獲得至少9票支持，彈劾通過可能性較低，但這一司法程序仍可能對其政治聲譽與競選進程產生影響。

杜特爾特家族不接橄欖枝（資料圖）

更值得關注的是，菲律賓政壇殺出“黑馬”勢力。阿基諾家族支持的反對派參議員麗莎·洪蒂維羅斯宣布代表反對派參加2028年總統選舉。在此次中期選舉中，阿基諾家族通過支持自由黨等黨派組成的反對派聯盟，從馬科斯與杜特爾特家族手中奪下2個參議院席位，使反對派在24席參議院中占據3席，形成“三足鼎立”雛形。洪蒂維羅斯以“反王朝政治”“聚焦民生”為旗號，吸引了對家族政治厭倦的中產階級選民，尤其在年輕群體中頗具影響力。

阿基諾家族政治根基深厚，前總統阿基諾三世執政期間曾推動經濟發展，其表弟巴姆·阿基諾在此次選舉中獲得超2060萬張選票，排名候選人第2位，展現出該家族的動員能力。洪蒂維羅斯與阿基諾家族淵源頗深，早年曾獲阿基諾三世支持參選，此次更得到該家族幕后推動，成為反對派核心代表。但洪蒂維羅斯的對華立場值得警惕。她繼承了阿基諾三世在南海問題上的強硬態度，曾要求菲律賓政府在黃巖島問題上對中國更強硬，反對杜特爾特家族的務實親華政策。

美防長赫格塞斯3月訪問菲律賓（資料圖）

若其在2028年大選中勝出，中菲關系恐難維持杜特爾特時期的穩定局面，親華派勢力可能面臨沖擊。馬科斯陣營的失利，本質上是民眾對其執政不滿的集中體現。73%的民眾不滿其經濟政策，通脹高企、GDP增速未達預期，加之其抱緊美國大腿的策略，使菲律賓被迫簽署高價軍購協議與不利的關稅協議，經濟雪上加霜。中期選舉后，馬科斯雖主動向杜特爾特家族示好，稱“需要朋友而非敵人”，卻未獲積極回應。其試圖通過改組內閣“甩鍋”，要求所有內閣成員提交辭呈，卻被指出問題核心在于自身施政失誤，而非內閣成員。

從地區局勢看，菲律賓政局的變化對中菲關系走向至關重要。杜特爾特執政時期，中菲在南海問題上秉持務實態度，合作項目推進順利。若莎拉成功抵御彈劾并參選總統，有望延續親華務實路線，這對地區穩定與中菲合作有利。但洪蒂維羅斯的崛起與阿基諾家族的動向，為局勢增添了不確定性。美國可能借機加強對菲律賓的滲透，而馬科斯為轉移國內矛盾，亦可能在南海制造摩擦。目前，菲律賓民眾對家族政治的厭倦情緒日益強烈，80%的國會議員來自政治家族，腐敗與經濟停滯問題已達臨界點。

馬科斯（資料圖）

18-35歲選民占比超40%，他們更關注就業、教育等實際問題，而非傳統家族忠誠。這一民意趨勢既為反對派提供了機會，也對傳統家族勢力構成挑戰。未來，菲律賓2028年總統大選將呈現馬科斯家族、杜特爾特家族與反對派聯盟三方角力的局面。馬科斯家族雖勢力漸弱，但仍保有政府資源；杜特爾特家族得民心所向，具備地方政治基礎；反對派聯盟則試圖打破家族壟斷，吸引中間選民。三方的合縱連橫將決定菲律賓未來政治走向，而這一走向也將深刻影響南海局勢與中菲關系的發展。中國需密切關注菲律賓政局變化，審慎應對各種可能的挑戰，同時積極爭取與務實派勢力合作，維護地區和平與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