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是他們小區的“團寵”,長得水靈,性格開朗,是那種見一面就讓人覺得舒服的小姑娘。大學畢業那年,她和男朋友小李從校園牽手走進了社會。兩個人在省城合租了一間一室一廳的小房子,日子雖然緊巴,但兩人心貼得很近,處得甜甜蜜蜜。
小李這個人,在外人眼里也算得上靠譜,家在市郊農村,話不多,但實誠,對芳芳一直體貼。剛出來工作時工資不高,卻從不讓芳芳掏一分錢生活費,連做飯洗碗都一手包了。芳芳常跟朋友說:“錢不是最重要的,人要靠譜。”
兩人戀愛談了三年,芳芳快27歲了,家里催得也緊。那年小李考上了公務員,進了市財政局,消息一出來,他母親在村里放了鞭炮,逢人就說:“我家小李翻身了!”
回到市里,小李就開始頻繁提結婚。芳芳其實心里挺高興的,她覺得,兩個人終于熬出了頭,生活能更安穩了。她腦子里開始計劃著房子、婚禮、旅行、孩子……
可還沒憧憬幾天,就被小李媽媽一個電話打得措手不及。
那是一個周末下午,芳芳跟朋友在咖啡館閑聊,手機響了,是小李媽媽打來的。她原本笑著接的電話,沒聊幾句,臉色就變了。
電話里,小李媽媽說得直接:“芳芳啊,我聽小李說你家條件還行,那結婚的房子你們家出吧。”
芳芳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阿姨,婚房不是一般男方準備的嗎?小李現在工作也穩定,貸款也能批啊。”
誰知對方馬上回:“哎呀,我家小李現在是公務員,以后還得養你們小家,咱家條件你也知道,農村的,真拿不出啥。你爸不是開廠的嗎?買套房不難吧?”
芳芳臉都青了,語氣也冷了下來:“阿姨,我爸那廠子早倒閉了,現在打零工。我自己一個月工資六七千,在市里買房也不容易。”
那邊卻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那就貸款唄,反正你們住,你們出也是應該的。我們家只負責人,你們負責房,這很公平啊。”
掛完電話,芳芳心情徹底跌進了谷底。她看著朋友,無奈地笑了笑:“談了三年戀愛,最后還得倒貼一套房。”
其實小李媽媽的問題早就有苗頭。小李剛考上公務員那會兒,她就變得有些“飄”。以前見到芳芳客客氣氣叫“芳芳姑娘”,后來變成“芳芳”,再后來,就干脆變成了“你們家姑娘”。
有一次芳芳跟著小李回老家吃飯,小李媽媽邊端湯邊叨叨:“小李現在是財政局的,你以后要賢惠點,在家好好帶孩子,別像城里那些女娃兒,三十還不生娃。”
那頓飯芳芳吃得心里直泛酸。回市里后,她忍不住問小李:“你媽是不是不太喜歡我?”
小李一邊刷牙一邊說:“哎呀,她就那性格,說話不中聽,你別放心上。”
這句“你別放心上”,芳芳聽了不止一次。
她沒有立刻翻臉,而是幾天后找了小李坐下來認真談:“婚房這事兒,我的想法是這樣:我出首付,你負責貸款,房產證寫我們倆名字,裝修錢我也出一半。”
小李低頭沉思了一會,說:“要不房子錢你先出著,我以后慢慢補你?”
芳芳怔住了。她看著眼前這個一起吃過苦、扛過風雨的男人,忽然覺得陌生。
“所以在你心里,是我該為你出房,是嗎?”她聲音低下來,但眼里已經泛起怒意。
小李皺眉,語氣帶點委屈:“你別這么激動,我媽就是隨口說說……”
芳芳打斷了他:“不是你媽隨口說說,是你也默默認同了。我可以陪你過窮日子,但我不能接受被當成提款機。”
她說完這句話,就起身離開了。從那一刻起,她知道自己不會再回頭。
三年的感情,終究敵不過一次算計。小李的沉默,讓她徹底死心。
沒過多久,小李媽媽開始給他張羅相親,說要找個“城里姑娘”,家里條件得好,最好有房。結果第一個相親對象一聽她要住進婚房,當場就說:“你們自己住,我不伺候。”
后來聽說,小李到現在也沒找到合適的對象。他媽媽也收了口,再沒人敢提“女方出房”這事,嘴上倒成了:“我們家不圖錢,只圖人品。”
而芳芳,重新租了一套寬敞的公寓,開始健身、學習、旅行,還準備明年去西藏。有人問她后悔嗎?她笑著說:“不后悔,愛過,但更愛自己。”
她說得輕描淡寫,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那不是任性,是成熟后的清醒。
她明白,婚姻是兩個人共同經營的生活,而不是一場交易。一個真正愛她的人,不會讓她在感情里委曲求全,更不會看著她受人輕視。
芳芳不想再委屈自己。她常說:“不是我配不上公務員,是他們家配不上我。”
這樣的芳芳,挺酷的。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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