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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嘉賓：魏杰，清華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清華大學文化經濟研究院院長。

高級筆記達人 | 李云

責編| 柒排版| 拾零

第8981篇深度好文：7781字 | 20 分鐘閱讀

思維方式

筆記君說：

張謇，江蘇最后一位狀元，中國第一位實業大王。

他前半輩子勤奮讀書求取功名，四十一歲時考中狀元。爾后放棄仕途，開辦紗廠，終身投身實業，發展教育，改善民生。

他一生創辦20多家企業，370多所學校，興建一座城（南通），影響一個國（民國），為中國近代民族工業的興起、教育事業的發展作出了寶貴貢獻。

他開創了多個 “中國第一”，成為歷史上眾人皆知的"狀元實業家"。

毛澤東曾經說過，中國工業發展有四個 “不能忘記”，其中之一 就 是最早有民族輕工業，不要忘記南通的張謇。

2020年，在7月21日的企業家座談會上，總書記就曾以張謇為榜樣， 是愛國企業家的典范， 勸勉企業家主動為國擔當、為國分憂。當年 11月12日，總書記在江蘇考察期間，專程前往南通博物苑，指出張謇是中國民營企業家的先賢和楷模。

著名經濟學家、 清華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魏杰教授，從對張謇先生有誤解，到消除誤解，再到收集、查閱能搜集的資料，最后 發現了 張謇先生的經濟思想對中國經濟 發展 的 重大 貢獻。

以下內容，是魏杰教授在公開場合對張謇先生經濟思想的分享，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我過去對張謇研究不多，因為對張謇先生有兩個誤解。

首先，我覺得張謇先生在中國的政治變革時期，好像忽左忽右，一會兒袁世凱，一會兒孫中山，這是第一個誤解。其次，他是政治上失勢之后才開始創辦實業救國的，這是第二個誤解。

當潘岳書記（現任第二十屆中央委員，中央統戰部副部長）把他一篇6000多字的文章（筆記俠注：《張謇是誰》）推給我，在看完之后，我就把兩個誤解都消除掉了。

張謇先生為什么政治變革忽左忽右？因為張謇先生的政治信仰就是共和和統一，而當時中國的現狀是什么？有共和思想的人沒有統一能力，有統一能力的沒有共和的思想。所以，張謇先生在他們彼此之間穿梭，實現共和和統一的政治理想。

在我看來，這不是投機，因為當時的中國，張謇先生只有走這條路，才能實現最后愛國的這種思想。

張謇先生為什么之后創辦實業？他從自己的政治生涯中得出了一個結論：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

正因為這兩個誤解，我在清華大學圖書館坐了幾天，把能夠搜集到的張謇的各種事跡、文章都認真看了一遍，對張謇先生的經濟思想又有了新的認識。

一、三大文明左右了

人類社會發展的方向

從歷史角度來看，張謇先生所處的時代在經濟生活里是世界三大文明開始波及到中國之時，一個是工業文明，一個是城市文明，一個是企業文明，也就是經濟領域社會經濟形態，社會組織建構，生產組織方式的三大文明，波及到了中國。

而中國當時的社會處于什么時期呢？正是農耕文化、鄉村文化和作坊文化很興盛的時候。在這樣的條件下，張謇先生能看到未來，很快接受了經濟生活的三大文明。

經過對張謇先生經濟思想的研究，我發現他的思想有三個特征：信仰工業文明、信仰城市文明、信仰企業文明。

1.思想上信仰工業文明，行動上推動工業化的發展

這是他非常明顯的經濟思想。當時工業文明帶來的社會有五個特征：市場經濟、開放、技術創新、農產品工業化、職業技術教育。

這就解釋了張謇先生為什么不辦大學而辦那么多職業技術學校，也是他為什么不搞重工業而搞輕工業的原因。因為他確實受到工業文明的影響，而且學到家了。張謇先生知道推動中國工業文明發展，這五個特征必須體現出來，所以，他創辦學校完全是市場經濟。

開放，則體現在他引用國外的發債，利用國外發債開展自己的企業。他對技術創新非常之信仰，而且一再強調中國民族在技術上一定要致力于世界前列，再加上他的這種輕工業和職業技術教育思想構成了當時完整的一個工業文明的思路。

2.信仰城市文明，推動了南通的城市建設

在中國推動城市化的建設中，南通是一個點。

我研究發現，中國現代的城市里，南通是第一個由中國人設計和推動建立的城市。你看張謇先生的思想，充分體現了人類社會關于城市文明的理念。

張謇對城市文明的理解，即使是現在對我們仍然有巨大的意義，因為他所處的時代是鄉村文化很濃厚的時期，他當時所做的事情，對城市的設計理念依然令今天的我們為之敬仰。

3.信仰企業文明，推崇企業家精神

這一特點非常鮮明。張謇先生創辦的企業一開始是股份制企業，接受了現代企業的各種思想，而且強調企業家精神，以至于他的家國情懷非常深，一再強調創辦學校的目的不是簡單的賺錢，而是社會的責任和國家的責任，他對企業的理解極其深厚，講的非常精細。

所以，這三大文明是后來人類社會發展的方向，從經濟生活來看，這三大文明是最重要的發展規律。

中華民族后來之所以落后，就是因為我們的這種農耕文化，鄉村文化，作坊文化太深厚了，使我們在整個人類發展中間落后了，恰恰是張謇先生看到了這些問題。

我了解了當時這些思想家的思想之后才知道，張謇先生是最能完整理解經濟生活三大文明理論，并且付諸于實踐的人。

所以，張謇先生是真正把信仰和實踐融為一體的人。

二、張謇思想對當今中國的三大價值

1926年，張謇先生去世，距今近百年，其思想對我們有三大啟迪。

1.中國必須堅持工業文明的方向

張謇先生當時所處的工業文明是機械化時代，后來到了所謂的自動化、信息化，未來是數字化。工業文明現在的發展進入到第四次工業文明，就是所謂的智能化。

第四次工業文明和上次機械化的工業文明特征上有所不同，第四次工業文明有三個特征：市場經濟，開放，技術創新。

這三個特征仍然是現代社會的三大特征，中國要堅持文明必須要堅持三個特征。

① 市場經濟不能動搖

堅持推動市場經濟一定要做到三條，政府簡政放權，減稅減費，發展民營經濟。

② 開放

現在談的開放和過去談的開放意義不同，但是開放是一致的，中國開放必須做好三件事。

開放的第一件事，是正確處理好中美貿易關系，這需要堅持貿易戰的三個原則。

第一個原則，是保護中國的核心利益，比如說經濟的核心利益就是中國在全球產業鏈中非常優秀的地位，我們不能丟；

第二個原則，是美國批評中國貿易問題的時候提了一些問題，對提得對的我們要接受，并通過外部的因素來推動內部改革，讓中國進一步發展；

第三個原則，不能跟美國搞冷戰，一定堅持中美關系往前看。雖然特朗普現在似乎對中國有太多意見，但是美國人民對中國企業是友好的，中國一定不要走向冷戰，一定處理好跟美國的關系。

這三條做好了中美關系就能向好。

開放的第二件事，是全方位開放中國的市場，不僅強調制造大國也要強調市場大國。

一是全方位開放物質產品市場。全方位開放，釋放幾個信號。一是在上海組建永久性進口博覽會；二是降關稅；海南島整個成為自貿島。沒有關稅了，短期內刺激中國消費。我在進博會看了一下，那么多好產品都是我們想要的。過去價格太高，因為關稅太高。關稅一旦降下來了，馬上便宜了。

二是全方位開放服務業市場。金融、教育、醫療、保險，全方位開放。服務業開放，人要進來，國務院為什么這么急著組建移民局，這些都是移民局的問題。產品是海關的問題，服務業是移民局的問題，成立新的移民局，我們全方位開放服務業市場。

三是全方位開放投資市場。2018年國務院修改了外資進入中國的負面清單，原來負面清單是69項，現在降到42項。

當年中日正式提出來從競爭關系要變成合作關系，雙方共同開發第三方市場。日本實際的生產能力很強，一旦把東南亞市場拉通對中國有巨大的好處。

開放的第三件事，是經營好“一帶一路”倡議。

一帶一路涉及三大洲兩大洋，在國家層面必須做三件事：

一是做好金融服務，中國成立了亞投行，為一帶一路企業做好金融服務；

二是做好基礎設施，這對中國將有無限的作用。把基礎設施打通，不然產品怎么出去，企業怎么出去；再看歐亞高鐵已經開通，現在我們吃的海鮮已經來自印度洋（一帶一路也包括印度洋）、太平洋了。

三是做好法律服務，倡議成立一帶一路法院，為中國企業走出去提供各種服務。

③ 技術創新

中國必須加大技術創新，我認真研究張謇先生的講話，我不知道大家注意沒注意，張謇先生對于技術的認識遠遠高于現在。

他一再強調中國人的落后實際上就在于技術落后，我覺得講的很對，比如對中國的四大發明要認真研究：火藥，我們往往把精力放在燃燒，但原因不知道；再比如指南針，我們知道哪個方向可以回家，但我們不知道是地球引力的原因，最后是西方人發現的。

張謇先生說到中國的落后是科學的落后，中國必須加大科學，下定決心不能猶豫。

2.中國必須加大城市化的發展，城市文明仍然是人類社會發展的方向

人類文明的方向是城市文明，張謇先生當時就意識到了兩大問題：一個是環境，環境生態一定要做好；第二個是城市化出現泡沫，像房地產。

張謇先生當時就意識到這些問題，他發現城市化建設的問題，是西方城市化的大城市病，像污染、空氣、水，另外一個是城市化泡沫的產生，他雖然沒有經歷過經濟危機，但是前瞻性地看到了這個問題，我們應該注意。

3.一定要推動企業文明，推動企業家精神的形成

企業是生產力的載體，是創造財富的主體，沒有企業談不到未來的發展，企業強國家則強。這是原理，所以中國必須堅持企業文明，推動企業家精神的形成。

所以中國必須堅持推動工業文明、城市文明、企業文明，張謇先生100多年前提出來的三大思想，中國現在還在用而且應該堅持用下去，因為這是長時間積累努力的結果。

三、堅持實業強國，緊抓制造業

1.制造業是工業文明的基礎

張謇認為，人類社會已經進入工業文明，工業文明的核心是制造業，所以中國需要搞實業，實業救國、實業強國。

現在正在進行第四代工業革命，但我們仍然處于工業文明時代，工業文明的基礎是制造業，沒有制造業就談不到工業文明，因此一個國家要強盛，就必須實業救國、實業強國。

在工業文明時代，如果脫離制造業，就很難實現強國和富民的目標。

① 英國，以制造業強國，因“脫實向虛”衰落

英國是工業文明的發源地，以制造業強國，當時被稱為世界工廠，在英國強大之后，就不愿意搞制造業了，認為賺錢太慢太累，要找更好更快的賺錢方式，出現“脫實向虛”，搞金融不搞制造業，導致后來英國極度衰落，制造業也離開了英國。

現在英國之所以在西方陣營里是二流國家，就是因為它沒有現代制造業。

② 美國，制造業空心化帶來的三大問題

二戰之后，美國成為制造業的大國，成為了世界工廠，當時世界上大量的產品都是美國生產，但美國強大之后，也不想搞制造業了，結果也出現了一輪“脫實向虛”，制造業也逐漸離開了美國。

現在美國三大問題解決不了，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制造業離開美國而引起的。

第一個問題，貿易長期逆差。

美國3億多人每天要消耗產品，自己不生產，沒有制造業怎么辦？那就得進口，導致年年貿易逆差。

第二個問題，中產階級就業困難，收入減少。

在美國中產階級里，70%左右的人口和制造業有關，當制造業離開了美國之后，導致了這個階層的人群就業困難、收入減少。但美國是發達國家，不能讓這個階層收入降低，只有一個辦法，政治家年年借債，所以美國財政赤字規模不斷擴大。

第三個問題，階層分化和對立很嚴重。

美國從事金融科技相關職業的是極少數人，大部分都是和制造業相關的，結果美國因為后來專注于金融科技，相關人員收入不斷上升，大量制造業相關崗位收入卻大幅降低，階層分化很嚴重。

所以特朗普為什么要總跟中國對著干呢？因為他想讓制造業回歸美國，而最后制造業轉向了東南亞，轉向了中國。拜登上臺之后直接表明要打擊中國制造業，目前圍堵中國的主要辦法就是圍堵中國的制造業。

他還拉著日本、韓國和我國臺灣共同組建芯片聯盟，阻止中國制造在集成電路半導體芯片上升級換代。

其次，美國還拉著印度和其他東南亞國家爭奪中國制造海外市場，這就是要從上到下掐死中國制造業，說明了制造業對中國的重要性。

如今看來，張謇的結論非常有意義，只要人類社會是工業文明的時候，制造業就是基礎，離開制造業就沒有工業文明。英國和美國的經驗和教訓也論證了這個結論，所以中國絕不能放棄制造業。

我在調研的時候經常說，別隨便提金融中心，別都在搞金融中心，都要搞騰籠換鳥，一定要注意有市場就要干，這是基礎。

美國現在對中國圍剿的核心是我們的制造業，所以中國這一輪啟動經濟強調國內投資的時候，一定要保持制造業這個方向。

2.中國的三大制造業

第一類制造業叫傳統制造業，包括7個行業，食品加工、紡織服裝、居民住宅或裝修、家電、家具、家居、日用品和化妝用品。傳統制造業的未來發展方向是要如何提升檔次和科技含量，如何實現數字化、智能化。

第二類制造業叫戰略性新興產業，戰略產業是制造業的核心部分，包括了8個要點，新能源、新材料、生命與生物工程、信息技術和新一代技術、節能環保、新能源汽車、人工智能、高端裝備制造。

以上8個要點是制造業的核心部分，我們要大力發展制造業，最重要的就是要推動戰略產業的發展。

第三類制造業叫現代制造業，包括6個重點，分別是航天器與航空技術、高鐵、數控機床、核電裝備制造、特高壓輸變電制造、現代船舶海洋裝備。

以上三類產業是我們這一次啟動中國經濟的重要內容。中國要吸取英國和美國的教訓，一定不能“脫實向虛”，即使中國成為現代化國家之后，制造業也是根本，只要人類社會沒有擺脫工業文明，制造業就是基礎，堅決不能放棄。

3.以科技創新來避免被“卡脖子”，守住制造業關鍵核心

張謇在總結他一生的時候，反復強調中國制造業失敗的主要原因是沒有科學技術，科技滯后制約了中國的發展，因此導致中國民族工業贏不過西方的現代工業。

中國經濟短板非常嚴重，別人一“卡脖子”，我們不得不出現增長速度下滑。中國五大短板非常明顯。

為什么美國能夠圍堵中國呢？因為中國經濟存在5大短板。

①高端發動機

大到飛機發動機、汽車發動機、航母柴油發動機，小到呼吸發動機，在高端產品上與國際先進的產品還有一定差距，只要他們稍微一調整，我們就被卡脖子了。雖然中國的呼吸機生產量很大，但沒賺錢，原因就在于高端發動機的短板。

②新材料

中國許多新材料是進口的，關鍵材料的57%是進口的。所以新材料成為了一大短板，比如現在搞大飛機，飛機一降落，整個重量壓在起落架上，結果輪胎我們搞不出來，因為沒有這個材料。那個軸承我們搞不出來，因為我們沒有軸承鋼。

韓國生產半導體產業排在世界前五，但是材料來自于日本，日本四十年來很關注一個重要產業就是精細化工，精細化工的產品就是半導體原材料，因為韓國沒有這個產業，日本一“卡脖子”，韓國就趴下了。

有次我去調研，市領導告訴我說他們堅決聽從中央的決定，把所有化工企業都關了。我問他誰告訴你要關，是讓你解決污染問題，不是讓你關，化工主要解決廢氣排放，精細化工主要解決廢水排放。

③數控機床

現在的精細零部件要求很高，要靠數字化機床完成，而我們恰恰是短板。德國和日本是這個產業比較厲害的國家，把設備賣到中國后，設置了密碼，設備挪動都需要對方來操作。

④ 生物醫藥和醫療設備

治癌藥，還有些常見病的基礎藥業是進口的。醫療設備、CT、核磁共振大部分都是進口的，中國國產設備還有差距。

⑤ 信息硬件

集成電路，半導體、芯片還有差距。華為5G專利非常厲害，但在生產5G產品的設備和工藝上被美國卡脖子，導致它在世界份額不斷下降。雖然中國實現28、14納米芯片的量產，但7納米以下的芯片量產還有很多問題。

中國的五大短板決定了我們現在稍微一被“卡脖子”，就趴下了。所以張謇原來就提示我們，中國民族工業之所以打不過西方工業，就是因為科技滯后。這也是張謇后來為什么要搞教育的原因。

我們現在充分體會到了張謇的這句話，制造業的關鍵核心是科技創新。所以中國一定要強化科技創新，這是未來一個很重要的方向。

4.國家要從頂層設計上解決“卡脖子”問題

中央成立了中央科技委員會，重新組建了科技部，成為中央科技委員會的辦事機構，全力以赴推動“卡脖子”工程和關鍵環節。

新的科技部不再搞一般的項目審批，項目審批交給職能部門，也不搞科技產業化，而是主要從事頂層設計，做四件事。

①解決資金問題

科技創新需要錢，目前定了兩條，一條是國家財政，對科技投資每年增長率不能低于7%；另一條是搞科創板，讓社會資本進入科技創業領域。

要上科創板企業不需要講利潤，只需要講清楚兩個問題，一是搞什么科技，二是優勢是什么，要把國家財政資金的一部分和社會的創新一部分轉向科技創新。

②建立物理基礎

科技創業需要大型裝置現代化實驗室，沒有這些東西沒法搞科技創新，這是關鍵的部分。所以我現在到一個地方調研，經常問你們這里有沒有最近定的國家重點實驗室，這很重要。

人類社會發現的物質里邊能看見的不到5%，95%看不見的是暗物質。如何研究它？清華大學和上海交大共同承載了暗物質研究實驗室，實驗室建在地下2000多米。如果沒有這些物理基礎，就沒法搞科技創新。

③調動人的積極性

如果搞科技創新都是很窮的人，誰也不愿意搞科技創新的，所以需要調動積極性。那就需要產權制度改革。我們承認個人可以擁有物質產權，但是知識產權都是國家的，所以盡管許多人貢獻很大，但創造的知識產權和個人沒有必然聯系，不能分享收益。

因此要調整一下產權制度，技術實際控制人需要可以分享他所帶來科技創新的經濟收益，這樣才能讓人們愿意獻身科技創新。否則的話，是無法調動積極性的。

過去主要是給精神獎勵，比如授予院士，但院士其實創造了非常龐大的知識產權，卻不能分享收益，所以人們不愿意獻身科技，都要賺快錢，都要賺短錢，所以調動科技創新的積極性是急需解決的問題。

④推動基礎研究

科技創新的關鍵問題是基礎研究，沒有基礎研究就不可能有科技創新。比如說摩爾定律使基礎研究帶來了龐大的信息產業，國家都要重視基礎研究。我們國家每年科技創新費用的8%要用于基礎研究。

未來的科技部將瞄準核心和關鍵環節做以上四件事。這四件事屬于頂層設計，這樣才能解決未來“卡脖子”和關鍵環節受別人控制的問題。

張謇晚年的時候很感慨，后來的企業破產是他最難受的事，但為什么會破產、競爭不過國外的企業，就是因為科技滯后導致的。張謇先生晚年一直在強調科技創新，對我們現在仍然有借鑒意義。

因此，我們目前應該正視短板，加速對科技創新的推動，我贊成國家成立中央科技委員會，重新塑造科技部，把未來的“卡脖子”工程和關鍵環節作為重點突破，搞好頂層設計，這是我們要做的事。

從宏觀經濟角度看，張謇揭示的規律對現在中國有兩大的作用：一是反復強調人類社會進入工業文明，工業文明的基礎是制造業，不能偏離，我們應該堅持；二是制造業的關鍵問題是科技創新，脫離科技創新，就很難實現制造業的快速發展，中國應該強化科技創新。

參考資料：

1.《魏杰：100年前這3大經濟思想，對今天價值巨大》，正和島

2.《清華教授魏杰最新內部講座（完整無刪節版）》，中產財富

3.《觀點集錦|魏杰：張謇經濟思想對當前中國經濟的啟示》，張謇企業家學院

4.《這位教授用3小時分析了中國經濟的現狀和未來走勢，說的很清楚》，21世紀經濟報道

*文章為作者獨立觀點，不代表筆記俠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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