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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攻是冷兵器時代統帥的常用戰術，關羽就曾利用水攻，生擒于禁，擊殺龐德，大敗曹軍。在公元1642年，李自成為了攻破開封城，也曾掘開黃河，以水灌城，在洪水的沖擊下，城池被攻破，但城內的百萬戶百姓也大多因洪水死于非命，活下來的人不足兩萬。

換言之，在這場因戰爭引發的洪災中，幾十萬人罹難，那么李自成為何要這么做？

上圖_ 北宋開封城（汴京）平面布局示意圖

• 開封城防堅固，周王散財招兵

開封號稱八朝古都，夏朝、戰國時期的魏國，五代中的梁、晉、漢、周，北宋、金國都曾在此定都，作為首都，城防自然是重中之重。趙匡胤將宋朝的都城設立在開封，歷經168年九代帝王，在這個過程中，宋朝開封的城防也一直在加筑，北宋后期，外城高4丈，寬5丈9尺。

對比長安、洛陽，開封的地理位置缺乏天險，北方的游牧民族一旦越過黃河，便可以直達開封城下，所以宋朝不僅要在外圍設置大量禁軍，其城防也必須修筑得十分堅固。

金國在占據開封后，也曾進行加固，內城向南擴張350米，北面擴展了750米。到了明朝的洪武年間，朱元璋再度修繕城墻，高3丈5尺，寬2丈1尺，護城壕深2丈。所以，對比普通城防，開封的城池更為堅固，李自成面對的這就這樣一座 銅邦鐵頂 的開封城。按照《明史》的說法，就是“厚數丈，土堅”。

古代沒有坦克、榴彈炮、加農炮，盡管明朝末期已經有了紅衣大炮，但其殺害也是十分有限的，對于如此堅固的城墻，大多數情況下，李自成也是采用較為原始的戰法。

上圖_ 隋唐運河及漕運 （圈黑處為古代開封位置所在）

城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單憑堅固的城池是無法守住的，所以還需要眾志成城的守備力量。

史料記載“開封者周王恭枵，聞賊至，急發庫金募死士，與巡撫都御史高名衡等固守?！?/strong>

公元1641年，李自成攻陷洛陽，福王朱常洵被烹殺，士兵們甚至拿著福王的肉蘸醬吃，其慘相可想而知。在開封駐守的則是周王朱恭枵，適逢亂世，李自成振臂一呼，就能聚攏幾十萬人馬，要想守住開封城，同樣要將城內軍民擰成一股繩，對此，周王打開自己的內藏庫，發放百萬兩白銀，招募士卒，供養器械。

是時，明廷的統治已經搖搖欲墜，加之常年的剝削、勞役，軍民對王朝的忠誠度委實不高，要想聚集人心，共同守城，或許就只有錢的魅力了。

換句話講 ，之所以開封城能頂住李自成的三次進攻，周王朱恭枵可謂居功厥偉，不論出于什么目的，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了錢，軍兵就有了打仗的信心，加之名臣高名衡的出色指揮，使得李自成長時間無法攻下城池。

上圖_ 李自成（1606年9月22日—1645年5月17日）

• 李自成三次攻城無計可施

在公元1641年，李自成攻陷洛陽后，就開始圍攻開封，城頭上，高名衡指揮部下頑強抵抗，李自成連續攻了7天7夜，就是攻不下來，隨即撤軍。

李自成攻城自有一套策略，對于開封這種堅城，用云梯攻城必定會損傷無數，所以李自成采用的土工作業。李自成命令士卒到城下扣磚頭，一人扣下一塊就能完成任務，而舉步不前者會被即刻斬首，如此這般，李自成甚至能在城下造出個大洞，隨后，便命人栓上粗繩，一萬人一起拉。

這種土工作業的效果不錯，但風險也很大，城上的守軍居高臨下，不停地拋射出各種石頭、磚塊、毒物，對起義軍殺傷很大。到了1642年正月，李自成再度發兵開封，這次李自成同樣在城底挖洞，并將火藥灌入。

起義軍以為城池將被炸垮，很多騎兵在城池下等待，可是伴隨著爆炸聲，城墻紋絲不動，反而炸傷大量城下的騎兵，李自成見城池實在難以攻下，于是再次退兵。

上圖_ 李自成起義圖

不久之后，李自成再度圍城開封，這次，李自成改變戰術，準備長時間圍城。開封城內守軍少，李自成兵多，明軍仗著城池堅固，勉強支持，但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城內糧食被吃光，也陷入了極其危險的境地。

在三次進攻開封的過程中，李自成的一只眼睛被城頭的弓箭射傷，長時間的攻城不利，加之眼睛受傷，令李自成逐步失去了理性，隨即便想到了用黃河水來攻城。

史料記載“秋九月癸未，天大雨，二口并決，聲如雷，潰北門入，穿東南門出，注渦水。城中百萬戶皆沒，得脫者惟周王、妃、世子及撫按以下不及二萬人?！?/strong>

開封挨著黃河，黃河既是開封北邊的屏障，也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不僅是李自成想要掘黃河灌城，明軍也同樣想要掘開黃河來淹沒李自成的軍隊。

于是，雙方幾乎在同一時間掘開了黃河，高名衡掘開了硃家寨口，李自成掘開了馬家口，與此同時，天降大雨，洪水如巨獸般淹沒了開封城，瞬息之間，開封便成了澤國，雙方死傷慘重。

上圖_孫傳庭（1593年5月21日—1643年11月16日），字伯雅，號白谷

• 朝廷派兵救援，李自成急于破城

除了攻城不利的影響，明朝的援軍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李自成的決策。在李自成攻打開封之時，明廷啟用孫傳庭為總督，命尚書侯恂統 兵，并下令左良玉馳援 開封。

與此同時，山東總兵劉澤清也奉命前來解圍，孫傳庭在西安集結部隊，準備解救開封，左良玉在朱仙鎮被李自成擊敗，逃到了襄陽。開封還未等到援軍的到來，李自成和高名衡便一同掘開了黃河，此時也就沒有再救援的必要了。

上圖_ 左良玉（1599年～1645年） ，字昆山，東昌府臨清州（今山東省臨清市）人

左良玉打仗很有一套，為何會在朱仙鎮被擊敗呢？當時情況復雜，朝廷拖欠軍餉時有發生，軍隊戰斗力很差，除此之外，左良玉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左良玉深知養寇自重的道理，如果和李自成拼光了老本，他左良玉也難于在亂世中生存下去，所以他也有可能在和李自成開戰時放水。

左良玉的軍隊軍紀很差，時常會搶掠百姓，有的時候，這些軍痞造成的危害甚至會超過起義軍。

不論左良玉有什么算盤，但明軍的救援部隊正在一批批趕來，這給李自成帶來很大壓力，所以，李自成在最后時刻，選擇用水攻來解決開封城。

參考資料：《宋史?志第三十八》《明史?列傳第一百九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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