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國日內瓦總部的萬國宮內,自動扶梯已停止運行,辦公室照明時長被壓縮,工作人員不得不步行上下樓
這些看似微小的變化背后,是一場席卷全球最大國際組織的空前財政危機。
截至2025年5月,聯合國常規預算缺口高達24億美元,維和預算缺口更達27億美元。
全球193個會員國中,僅61個國家全額履行了財政義務。這場危機正迫使聯合國削減20%預算、裁減6900個崗位,并暫停全球多個地區辦事處運營。
當聯合國付不起賬單
聯合國的財政困境并非一日之寒,秘書長古特雷斯早在2023年就發出警告,組織年終欠款已從2022年的3.3億美元飆升至8.59億美元。
但危機在2025年達到新高,財政赤字逼近10億美元,流動性危機持續至少七年。
今年5月,財務主任拉馬納坦簽署的備忘錄要求各部門在6月13日前提交具體方案,將37億美元預算砍去五分之一。
這意味著亞太經社會等機構需關閉辦事處三個月,人權部門被迫削減全球監測活動。
危機的核心直指會費拖欠頑疾,盡管中國在2023年11月繳清當年4.5億美元會費,俄羅斯因俄烏沖突資金緊張延后繳費,但最大缺口仍來自承擔22%常規預算份額的美國。
截至2025年1月,美國拖欠常規預算攤款15億美元,加上維和攤款等總計達28億美元,占未繳款項總額近四分之三。
當歐盟代表疾呼“這是切實存在的運營風險”時,瑞士代表更尖銳指出:“每一次付款延遲、每一次招聘凍結,都在蠶食世界對聯合國的信任。”
拖欠背后的權力游戲
美國的拖欠行為充滿政治算計,特朗普政府時期就撤回數億美元可支配資金,導致數十項人道項目突然中止。
2025年,美國國會更取消或大幅削減維和等項目經費,外交界普遍認為,這是通過“財政武器化”施壓聯合國。
正如國際危機組織專家理查德·高恩的分析:“美方可能接納削減計劃而不會作出任何讓步”——拖欠實質是迫使聯合國自廢武功的政治要挾。
中國雖存在繳費延遲,但邏輯截然不同,作為第二大繳費國,中國2025年分攤比例達22.004%,首次超越美國的22%。
在人均GDP僅為美國六分之一背景下,這一比例凸顯中國的責任擔當。
中國的延遲主要源于財政年度結算周期,2019年前多在2-4月繳費,近年逐步調整至11月左右。
這種技術性調整與“以拖欠換籌碼”的策略無關,更不影響最終足額繳納。
更深層矛盾在于會費分攤機制失衡。發達國家總體分攤比例下降,發展中國家卻被迫承擔更高份額。
當挪威代表在預算委員會疾呼“臨時措施無法解決根本問題”時,中國代表張軍早已點明關鍵,寬減機制需向發展中國家傾斜,比額計算方法亟待改革。
改革生死時速
面對系統性危機,中國正推動聯合國問責機制改革,2023年發布的審計報告首次要求秘書長向聯大說明“為何未執行審計建議”,矛頭直指物資消耗異常、貸款損失等問題。
在2025年80周年改革倡議中,這些主張被納入“優化資源配置、增強透明度”條款。當古特雷斯宣布下放決策權時,背后是中國審計團隊對每筆維和物資流向的追蹤。
多國也在探索制度性解決方案,瑞士等國提議設立財政緩沖機制,允許聯合國保留年底未使用資金,緩解年初資金荒,哈薩克斯坦支持啟用“特別承諾”緊急供資工具,俄羅斯則要求提高節支措施透明度,防止單邊行動。
但這些修補難撼根本,當美國拖欠金額從2015年的8億美元滾雪球至2025年的28億美元,當52個國家效仿拖欠卻僅8個小國被暫停投票權,聯合國財政紀律已然形同虛設。
正如日內瓦人權官員的悲鳴:“我們不得不告訴戰亂國家——對不起,聯合國沒錢救你們了。”
聯合國日內瓦辦事處的大廳里,燈光比往年暗淡許多。
當工作人員步行經過停運的扶梯時,他們清楚,財政危機正在侵蝕聯合國的道德權威。
美國將繳費作為政治籌碼,中國推動的問責制改革遭遇執行困局,而挪威代表在預算會議上的警告猶在耳邊:“臨時措施只是止痛藥,我們正在消耗聯合國的生命。”
這場危機本質是全球治理體系失能的縮影,當個別大國把會費當作地緣博弈的提線,當預算削減使人權監督形同虛設,多邊主義的基石正被蛀空。
若不能打破“拖欠無代價”的惡性循環,萬國宮熄滅的將不僅是燈光,更是二戰后艱難建立的國際秩序最后的光亮。
消息來源:
英媒:美國拖欠15億美元會費,聯合國陷“財政危機”擬削減預算并裁員——環球網2025-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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