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孫玉良

最近與北京兩高律師事務所知名律師李向安談到了羅帥宇案件，對國家衛健委及湖南省、長沙市相關部門介入調查深感欣慰。羅帥宇案件疑點重重，羅爸爸與羅媽媽至今仍在為兒子的不明死亡奔走呼號討回公道，要求徹查真相。這個案子確實疑點太多了，警方認定羅帥宇是“自殺”，醫院又給家屬85萬元的補償并要求簽署“保密協議”承認自殺，這極度不正常。最重要的是，羅帥宇的電腦恢復數據后發現了大量的舉報材料，而他舉報的湘雅二醫院副主任劉俊峰現在監獄里服刑呢，被判了17年。種種跡像不能排除羅帥宇“被滅口”的可能。

真相留給相關部門去調查，我們不做評論。我與李向安律師討論的不是具體案件，而是發生類似案件的深層次原因。李向安律師認為：羅帥宇實際死于“醫療商業化”，當白衣天使變成“白大褂商人”時，人性的惡就很容易顯現出來了。有些醫生為了賺錢，到了窮兇極惡的地步。比如被舉報判刑的劉俊峰，為牟取額外手術費用，竟然單獨或伙同被告人羅原燈夸大患者病情，虛構患者病征癥，給6名不具備相關手術指征的患者實施手術，導致5人重傷、九級傷殘的嚴重后果。不能說他有失醫德了，他連做人的下線也沒有了，成為穿著白大褂的吃人野獸了。李向安律師強烈呼吁醫院回歸救死扶傷的公益本質，不能任這種狀況再發展下去了。

現在的某些醫院，也確實不像話，有的專家掛號費比演唱會門票還貴，有的醫生開藥像在搞促銷，"白衣天使"本來是人們對醫生的最高贊譽啊，醫院本來是救死扶傷的圣地啊，經過醫療改革這一切都變了。在醫療商業化的浪潮下，如今的醫院越來越像一個"高級商場"，醫生問診三分鐘，馬上變臉“藥品促銷員”：“這個藥效果好，就是貴點，您要不要試試？" 。更離譜的是，某些醫院為了創收，沒病查病，小病大治，感冒發燒也要先拍個肺部CT，頭疼就要做個核磁共振，驗血、B超、CT一條龍服務，生怕你錢包里的錢花不完。感覺患者進了醫院就像待宰的羔羊，賬單上的數字比病情發展還快。

最令老百姓難過的是，在商業化醫療體系下，"先交錢，后救命"成了鐵律，手術臺變成了“談判桌”，當醫療變成了生意，醫生的首要任務不再是治病，而是創收。患者的生命在財務報表面前，異化成了可以討價還價的商品。有人會說：“醫生也是人，也要賺錢養家啊！”，沒錯，醫生當然應該獲得合理的收入，但問題在于，當醫院變成企業，醫生的績效和開藥、檢查、手術量掛鉤時，他們還能保持純粹的醫德嗎？醫院有指標，藥企有回扣，科室有創收任務，在這樣的體系下，醫生怎么堅守醫德？他們的職業尊嚴被一點點侵蝕，最后走上白衣惡魔的不歸路幾乎是必然的。

李向安律師認為：醫生的天職是治病，不是賺錢；醫院的使命是救命，不是創收。醫療本該是公益事業，不該成為“搖錢樹”，世界上許多國家的醫療體系都以公益為核心，政府承擔主要責任，確保每個人都能得到基本醫療保障。反觀我們，醫療商業化讓窮人"病不起"，而有權有勢的富人卻能享受“VIP醫療"，這難道就是"救死扶傷"的初衷嗎？ 生命無價，生命平等，醫療不該是生意！ 當醫療變成純粹的商業行為，受苦的是患者，被綁架的是醫生，整個醫療行業最終必然蛻變成圖財害命的罪惡行為，最終損害的是整個社會大眾的健康根基。

李向安律師具有一種深深的英雄情結，他對我說：如果羅帥宇家屬有需要，他愿意為這個案子做公益代理。他常說的一句口頭禪是：“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于風雪。為大眾謀福利者，不可使其孤軍奮戰。為自由開路者，不可使其困頓于荊棘”。為了真理而斗爭，為了公平正義而戰，對社會丑陋現象恨之入骨，這些正能量的精神，從李向安律師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體現。我們這個社會從來不缺乏英雄，英雄多了，即便是遇到吃人的惡魔，也會被正義嚇得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