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出軌的第三年,久違的系統再度出現,告訴我可以回家了。
最后的十天,我不再和他爭吵、撕扯。
任由他夜不歸宿地陪在金絲雀身邊。
也任由他將我在意的東西送給金絲雀。
離開那天,是我的生日。
他帶著金絲雀沖進來,打翻我的蛋糕,掐著我抵在窗邊。
質問我為什么要害他們的孩子。
“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惡毒了?”
我笑了,卻懶得再解釋一句。
“對,我就是這么惡毒。”
“所以,你和她好好過吧。”
然后在他的注視下,翻身跳下了十九層。
終結了我在這個世界的一切。
1
當久違的系統出現,告訴我可以回家時。
我剛和周序結束一場激烈的爭吵。
那時他剛和他包養的金絲雀白妍親熱完,回到家里。
見我躺在床上,便湊了上來從背后抱住我。
唇瓣溫熱,隨即一下又一下地在我脖頸上游離。
我徑直坐了起來,下意識地扇了他一巴掌。
“周序,你不嫌臟,我嫌臟。”
他怔愣了片刻,自嘲般地摸了摸臉、
然后猛地拽起我。
將我摁在洗漱臺鏡子前,一只手鉗住我的下巴,目光像是淬了毒。
“你嫌棄我?
祝詩言,你看看你自己,還有半點曾經的模樣嗎?”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頭發散亂,睡衣的一側吊帶耷拉在肩上,像個瘋女人。
昔日里最漂亮的那雙眼睛,不再靈動溫柔。
臉上也早已悄悄爬上細紋,再找不到往日的朝氣。
那一瞬,我的腦海里忽然閃過白妍那張青春洋溢的臉。
那雙亮晶晶的眼,燃燒著欲望與野心,挑釁地看著我。
“所以呢,周序,這就是你出軌的理由?”
我嗤笑靠著墻,眼眶濕潤。
他緩緩靠近我,指腹輕輕擦拭過我眼尾。
“我說過不止一次,我只是玩玩。
等我玩膩了,我會回來的。
詩言,我一直愛你。”
惡心。
難以抑制的惡心。
我痛苦地尖叫起來。
抓起一個瓶子,猛地砸向鏡子,四分五裂。
“你滾,你給我滾!”
他走后,我光著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看著窗外LED屏幕上周序為白妍投放的巨幅模特照。
輕嘲一笑。
像今天這樣的針鋒相對,這一年里已經上演了無數回。
從一開始的痛徹心扉,到如今只剩下絕望麻木。
我本不屬于這個世界。
八年前,我來到這個世界做任務,救贖悲苦偏執少年,周序。
那時,他父親出軌、家業破產、母親自殺又身負巨債。
眼里是一片死寂。
是我來到這里,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走向那個卑微可憐的少年。
后來,我陪他一同住地下室,一同吃糠咽菜,一點點還清所有債務。
他曾不解地問我。
“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我微笑牽起他的手,“可能是上天的指示吧。”
他低下頭,低聲道,“那真是這輩子以來,上天給過我的最好的禮物。”
任務完成那天,他似是預料到我會離開一樣,紅著眼從背后緊緊抱著我,一夜沒合眼。
我心軟了,抱住他。
“阿序,我不回家了。”
自此之后,系統徹底消失。
整整五年,它都沒有出現過一回。
而就在這五年里,周序出軌了,就在我們結婚的第三年。
他包養了一個年輕漂亮的野模,白妍。
我依舊記得發現他出軌的那天。
他喝醉了回來,抱著我靠在我身上,迷迷糊糊突然就說了一句。
“言言,你怎么變矮了?”
我當時還覺得他有些好笑,我一直一米六五,哪有人會忽然變矮的。
后來,我翻他的手機,才知道他包養的那個白妍,一米七四的個子,高挑又性感,與我截然不同。
而他口中的那句言言,究竟是言言,還是妍妍。
......
那天的許多細節我都記不起來了。
只記得大腦在一瞬轟鳴,世界昏天黑地。
周序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說他一時新鮮,犯了錯。
三年戀愛,三年婚姻,放棄回家,就換來這樣一個結局。
我不甘心,不肯就此放過彼此。
于是,我們默契地選擇維持著婚姻。
可腐爛的愛情,生了蟲卵的玫瑰,舍不得丟掉,又令人作嘔。
在他一次次的背叛中,我們反復爭吵、怨懟,直至精疲力盡、心如死灰。
像鈍刀割肉一般,一點點將最后的愛情消磨殆盡。
所以當久違的系統從休眠中醒來,與我對話時。
我在第一時間回應了它。
“系統,我后悔了,我要回家。”+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小牛文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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