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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女孩的演講，假大空的典范

文/二湘

2025年哈佛畢業典禮上中國女孩蔣雨融的演講火了，大V蕭大業說這是一段有高度有深度有溫度有人性，真正有國際視野的演講，我的感覺恰恰相反，這是一段造作膚淺精心拼湊但一點也不打動人心的演講。

首先，挺高興哈佛選了一個中國人演講，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實在沒有耐心看完她的演講，倍速看完后，覺得好失望，而且覺得好假，一點也不自然。

她說“世界上如果任何一個女人買不起一片衛生巾，我便不配稱富足；如果一個女孩因懼怕騷擾而不敢踏入校門，那便是對我尊嚴的踐踏；如果一個小男孩死于一場他從未發動也從未理解的戰爭，我的一部分也和他一起死去。”這段話看起來還挺感人，但我覺得缺乏真實性和具體的情感連結，因為這些人和事距離她實在太遠，她并不認識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小男孩的死會讓她的一部分也死去？有些夸張了吧。這種遙遠的空洞的同情讓我感覺像是在做道德表演，讓演講顯得假大空，高高在上，帶著濃濃的“圣母”氣息。

她演講的開頭倒是講了一個她身邊的故事，她接到了兩個在坦桑尼亞同學的電話，問如何使用洗衣機，因為洗衣機上的標簽全是中文。聽到這里，我的第一反應是：為什么賣到坦桑尼亞的洗衣機會沒有英文標簽？這讓我對事件的真實性產生了懷疑，覺得這個引子就是為說而說，缺乏真實感。

而且她的面部表情特別不自然，眉頭緊皺，苦大愁深的樣子，有一段看起來都要哭了，但是不知為何，我就是覺得假，像是在看一個拙劣的演員表演。

她看上去勇敢，其實避重就輕，啥都沒說。她說要發聲，其實是空話連篇。能感覺她有些小緊張，尤其是開頭，她小心翼翼且非常努力地取悅所有人，左派的導師，多元文化的主流語境、中國留學生的家國情懷、哈佛主流的價值期待，等等。

只是最后她什么都沒表達好，整個演講像是一份符合政治正確模板的小作文，安全、空泛、模糊，不過是挑了幾個buzzword，什么人類共同體，跨越貧富，多元化，全球化，但這些buzzword并不能撐起一場演講。

哈佛女孩代表的正是哈佛推崇的極左文化。他們的正義是高高在上的，他們的關懷是口號化的，他們的發聲是經過反復包裝的。你說不出她錯在哪，但你就是能感到她那種虛偽的善意，以及那種高高在上的道德優越感。

我一向信奉的準則是be real，be sincere，be authentic，真實，真誠，真我。真實，be real，做一個不端不裝的人，真實可信，真誠，be sincere，誠懇待人，不敷衍。真我，be authentic，原汁原味，是什么樣就什么樣，做自己就好。

很遺憾，這個哈佛女孩恰恰讓我看到這些的反面，怪不得她不是我的菜。

昨天我發表了文章《哈佛贏了？撤銷中國學生簽證背后危險的川總》之后，有人留言，說我是“白左”。看到這個評論，覺得實在是諷刺，我對哈佛代表的那種極左文化沒有一絲好感。那種高高在上，打著正義公平多元，卻完全無法容納異見的做派正是我深惡痛絕的。哈佛所謂的自由根本不是真正中立的自由，而是左派精英的自由，哈佛這樣的精英學校從錄取學生到招聘老師，都是打著DEI的旗子，篩選符合自己理念的人。

哈佛只有不到3%的人認為自己是保守派，自由派占絕大多數，保守派長期受到壓制，他們所標榜的“自由”其實是單一的，不知道這次風波能不能讓哈佛反思，不是只停留在表面的“多元包容”，而是真正尊重不同的思想聲音。

可與此同時，我也完全無法認同川普那種極端的做法。用行政命令對大學動手，拿簽證和學生做籌碼，非常流氓，非常有破壞性，而且那些受影響最大的理科實驗室的學生，可能恰恰不是那些走在游行隊伍最前面的人。

我一向是溫和偏右的立場，既反感左派的取消文化（cancel cultrure），DEI和道德綁架，也不認同川普的破壞式治理，兩者都是對自由的傷害，只是形式不同。哈佛的問題需要解決，但川普的手段也很危險，這兩者我都不喜歡。但是除了川總這種不管不顧，簡答粗暴的做法，還有沒有更行之有效的辦法呢？我不知道，但我認為真正長久的力量，應該來自于共識，而不是極端。

我的立場一直沒有變，2020年和2024年，我都沒有投川普，也沒有投民主黨，而是選擇了獨立候選人。這也表明我看待事情的方式，溫和、理性，不被任何一個極端裹挾，雖然極端太有吸引力了。就像劉瑜說過的：“極端太有誘惑了，它的確定性、以及確定性帶來的自信，它的簡單，以及簡單帶來的省心，它的易辨識，以及因辨識度所迅速集結的情感群體，真的是太有誘惑力了。從此不用在不同的觀念之間顛沛流離，不用根據路況不斷調整方向，不用經受自我懷疑的折磨，這個世界缺的是溫和而意志堅定的人。”

作為一個寫公號多年的寫作者，我深知許多讀者喜歡極端，喜歡黑白分明，那種情緒高昂，立場鮮明的文章才會打賞多，轉發多。但我不會為了迎合去改變自己的立場，更不會說自己違心的話。有讀者留言說我小眾，就算是吧，但是能遵從自己內心行事，也是一種奢侈，從這一點來說，我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作者：二湘，喜歡碼字，著有長篇小說《暗涌》《狂流》，小說集《重返2046》，最新小說集《心的形狀》。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