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科技發達的今天,掃碼支付已經成為了消費日常,只是帶來便利的同時,讓很多人長期沒有接觸百元大鈔,甚至曾經的零錢模樣似乎早已被遺忘。回顧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發行的新版人民幣時,讓國人眼前一亮,不同的面額分別展示出不同的民族特色,在這套人民幣中,最常見的零花錢就是一元,而上面其中的一位少數民族姑娘就是鮮為人知的石奶引。
石奶引1961年出生在貴州偏遠山區里的一個侗族小寨中,這里山青水綠,她在萬物的滋養下自幼出落得嬌俏動人,她擁有靚麗的烏發、水汪汪的大眼睛和清純的面龐,即使衣著樸素,也難掩那份天然的靈動與秀氣。年少時她是山寨里出名的美人,只是地處偏遠生活艱難,她在這個被群山環抱的村落里,早早承擔起了生活重任。
少女時期的石奶引不僅擅長織布、染布,還有一副動人的歌喉,常以歌聲撫慰鄉鄰。然而因家庭貧困,她僅在掃盲運動中讀過幾天書便早早輟學,用織布手藝補貼家用,她14歲時已能獨立完成染布工藝,甚至摸索出用草藥固色的秘訣,她制作的布料因色彩鮮艷、不易褪色而在集市熱銷。
1978年的一天,對于石奶引來說是一個普通的趕集日,16歲的她與姐妹們相約一起去趕集,她的側影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吸引了正在采風的侯一民,這位頗有盛名的大伽,此時他帶著任務來到貴州,那就是設計第四套人民幣,他一眼相中了侗族姑娘的獨特氣質。經過短暫溝通后,石奶引明白了他的意思,并大方地讓其繪畫她的少女容顏,那時她未曾想到,這張速寫竟會成為一張見證青春的永恒形象。
畫像完成后,石奶引的生活回歸平靜,22歲那年她遵從父母之命嫁給鄰村青年石學海,只是日子遠比想象中艱難,他們家徒四壁、缺衣少食,幾畝薄田根本滿足不了日常生活。她不得不重拾織布手藝,手指因常年浸泡染缸變得發黑變形,只是她再努力仍然難以支撐家庭開支,最困難時一家人甚至依賴低保金維持生計,這段貧困歲月蹉跎了她的容貌與青春。
1987年第四套人民幣發行后,慢慢流入這個深山里的小村莊,細心的村民突然發現了一元錢上的“石奶引”,在追問的眼神中,她才想起1978年的偶遇,之后她平靜笑道:“那又能怎樣?日子還是要照樣過。”這份超脫并未阻擋外界的好奇,媒體與游客紛至沓來,但熱鬧過后,石奶引依然在田間勞作,雙手的老繭與滄桑的面容,與錢幣上青春永駐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人民幣上有她,她卻沒有人民幣”。
然而她并沒有被遺忘,2017年農業專家凌裕平聽聞她的故事后,專程前往寨錦村考察,當時的情況讓他震驚:這位印象中的美麗姑娘如今住著破舊木屋,穿著廉價的衣物,全然不見昔日風采。凌裕平決心助她脫貧,他結合當地條件,提出“稻田養鰍”與“山地種果”的復合農業模式,石奶引以當年鉆研染布的勁頭學習新技術,將6塊水田改造成生態養殖區,又在山坡開辟果園種植香水檸檬。
這次助貧讓石奶引真正體會到碩果累累的喜悅之情,短短數年,她家的年收入從勉強果腹躍升至數萬元,徹底擺脫了貧窮。善良的石奶引致富后并未獨享成果,她將自己掌握的生產技術悉數傳給村民,全力支持村民共同發展,曾經的“低保戶”化身為“領頭羊”,寨錦村的梯田里泥鰍游弋,山坡上檸檬飄香,鄉村旅游也隨之興起。
如今石奶引已經年過六旬,青春靚麗的容顏早已不在,可她依然保持著侗族女性的質樸本色,清晨放牛、午后打理果園、傍晚為孫輩做飯,她的生活節奏與寨子里其他老人并無二致,唯一特別的是她擁有一段見證青春的印記、與脫貧典范的傳奇。兒女們繼承了她的堅韌,在外打工積累經驗后回鄉創業,用電商拓寬農產品銷路,讓她過著子孫承歡膝下的幸福生活。
石奶引的人生軌跡,如同人民幣上那道側影的隱喻——既是個體命運的縮影,也是時代變遷的印記,她的美麗曾被賦予了一定的象征意義,而她的堅韌則書寫了生活的真實。從深山少女到時代印記,從潦倒農婦到致富榜樣,她的每一次身份轉換背后,都是普通人在時代浪潮中奮力泅渡的身影,演繹著一個民族生生不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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